季明舒紧紧闭上眼，可想象中的疼痛却没有降临。
只是脑海中的机械电音变得尖利刺耳。
【滴……抹杀失败！】
【bug无法清除！！！】
季明舒被这叫声吵得脑袋都要大了。
她抬手垂打自己的头，只想将这道声音从自己脑海中赶走。
她没有注意到身旁的纪寒程微变的脸。
“先走。”
季明舒还没听清纪寒程说的话，被他一把拉住手腕，迅速离开。
“为什么会失败！”
顾浅的咆哮声在两人身后响起，纪寒程将季明舒带到了房间门口。
就在季明舒以为他会就此离开时，纪寒程强硬的挤进了她的房间。
纪寒程低沉的嗓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哀痛。
只可惜刚摆脱机械电音的季明舒没有察觉，她捂着自己的头，只觉得脑中还残留着回声。
一只骨节分明的手帮她轻轻按压太阳穴：“还难受吗？”
温热的触感唤回了季明舒的神智，她猛地打掉纪寒程的手。
“纪先生，我们之间的关系还没有如此亲密。”
季明舒撇清关系的话语像是刀剑，将纪寒程的一颗扎的鲜血淋漓。
他苦笑不已：“对不起。”
闻言，季明舒眸孔陡然放大。
眼前的纪寒程实在是太不一样，他身上颓废的气息几乎让人无法忽视。
“对不起，对不起……”
季明舒还没有反应过来，便听见纪寒程一遍遍的说着对不起。
那一声声对不起中含着纪寒程的悔恨和失而复得的激动。
此刻的季明舒还有什么不明白，纪寒程应该是想起了上辈子的记忆。
“纪寒程，我已经不需要道歉了。”
即便已经得知了真相，即便知道这不是纪寒程的错误，可她就是过不去心中的那道坎。
如果都是假的，那她受的苦又算什么呢？
纪寒程固执的看着她，就是不肯挪开自己的视线。
“纪寒程，你如果真的愧疚，就把你知道的所有事情都告诉我吧。”
即便从顾浅口中得知了一些真相，可那真相到底不完整。
“你消失后，整个世界都静止了，我看到所有的事物都定格在了那一秒。”
季明舒不免生出了几分好奇：“之后呢？发生了什么？”
看着纪寒程复杂的神色，后面肯定还发生了不少事情。
“之后，我看到了一本书。”
提到那本书，纪寒程的表情变得向往、柔和。
“书中的我和你是主角，我们一直恩爱到老。”
可书中本该恩爱的主角因为旁人的插足分开，甚至相看两厌。
“再之后，整个世界都开始倒退，然后我回到了你被夺走身体的前一天。就是那个饭桌上，我……听见了你的心声，慢慢了解了一切。”
季明舒没想到竟然会这样。
她沉默了会儿，问：“那你知道顾浅的真正目的吗？”
顾浅耗尽了心思要将两人分开，目的绝对不简单。
“嗯，我刚刚想起来了一切。顾浅是攻略者，来到这个世界是为了夺取这个世界的气运；只要我对她真正动心，她的系统便会通过我这个所谓的主角，迅速吞噬这个世界的气运。”
纪寒程眼中的恨意如有实质。
“她失败了，她的系统消耗了大半能量才换得一次重新开始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