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歆霍辞昱第22章

‘“都是练出来的罢了。”

“别谦虚了,要是评选铭宇酒量第一名,我一定选你。”

这时,市场部副经理文森特正好路过,正好听到了她们的对话。

他笑了笑,开口:“不,江秘书只能排第二,要说铭宇酒量第一的,其实是霍总。”

小秘书们惊呼:“啊?我没怎么见过霍总喝酒啊。”

文森特在铭宇待了多年,一直跟着霍辞昱做事,自然比她们更了解。

他道:“霍总只是不常喝罢了,记得他刚接手铭宇的时候,跟一个难缠的合作方吃饭,被灌了一整晚的酒,但霍总愣是把他们对方6个大老爷们儿全喝趴下了,最后他一个人清醒着把合作给谈成了。”

小秘书们的眼神瞬间变得崇拜起来。

没有人注意到,江歆的脸色却突然变白了。

她颤声问:“所以霍总,从来没有喝醉过?哪怕看上去醉了,他其实也是清醒的?”

文森特没注意到她的异常,点头道:“反正我没见霍总醉过,不过以前有时候懒得应付合作方,他也会装醉,但一送他回家,就清醒的不得了。”

江歆彻底僵在了原地。

装醉、懒得应付……

那么昨晚,她以为他喝醉后说的那些告白,他也听到了吗?

不止,可能,还不止昨晚……

江歆睁大眼睛,想起来三年前,他们两第一次**的那晚。

她也以为他醉了,替他解药之前,抱着他说过“我喜欢你”。

第二天醒来的时候,霍辞昱毫无反应,她就一直以为他喝醉了所以忘了自己的话。

却从未想过,他或许从未醉过!

怪不得,怪不得从那次开始,他每次都要给她钱,就是为了跟她划清界限,不让她产生一点幻想!

他早就知道自己喜欢他,却一直装没听到,也只是因为,懒得应付吗?

江歆悲凉的笑了,笑着笑着,眼里便满是泪光。

小秘书发现她不对劲:“江秘书,你怎么了?”

江歆低下头,努力憋回泪水:“没事,这个菜太辣了。”

其他人便连忙给她倒了杯水。

下午,江歆就请了假回家。

她既难堪又难过,整个人被巨大的阴影笼罩着。

自己自以为藏得很好的暗恋,在人家眼里根本就是透明的。

甚至在明知她喜欢他的前提下,还要用钱斩断她的念想。

他真的,一点都不在乎她。

江歆抱腿坐在沙发角落里,努力想把那些泪水憋回去,可它们就像决堤的洪水,不受控制的落下。

每多哭一秒,心就多痛一分。

======第八章======

直到晚上十点时,她终究还是忍不住,拨通了霍辞昱的电话。

“喂?”那头熟悉的清冷声音传来。

“是我,江歆。”她的声音有些嘶哑,不如平常清脆好听。

霍辞昱略略蹙眉,“你怎么了?”

她鼻尖一酸,心里那股想要质问的欲望奔涌着,任谁知道自己默默喜欢了十几年的人,一直知道你喜欢他,但却从来没有任何回应,都会崩溃。

她终于不再压抑,哽咽着问:“你早就知道我喜欢你,是不是?”

那头沉默了一瞬。

江歆甚至奢望着他能否认,但霍辞昱没有。

几秒后,他冷冷回答:“嗯。”

这一声“嗯”,彻底击垮了她所有的防线,眼泪顺着脸颊流下,“三年前我们第一次的时候,就知道了对吗?”

“没错。”

她好像被人刺了一剑那么痛,强忍着问:“那你为什么不说?为什么不赶我走?”

不可否认,心底还抱着最后一丝期待。

但霍辞昱的语气理智得近乎冷酷:“作为秘书,你很优秀,我不想因为这种无足轻重的原因失去。”

“而且,我也不明白,你为什么那么喜欢我。”

江歆哭得视线模糊,心里猛然一痛。

很长时间,手机双方都没有说话,霍辞昱静静听着她的哭声。

最后,江歆闭了闭眼,孤注一掷道:“霍辞昱,我是喜欢你,为了当好你的秘书,我花了十年的时间去了解你的一切,既然你已经知道了,如果你也有一点点喜欢我的话,我们今晚就在华荣剧院的比赛馆外面见面,我告诉你,我喜欢你的原因。”

“我会一直等着你来。”

电话那头,霍辞昱皱了皱眉,可他还没回答,江歆就已经决绝地挂了电话。

她擦干眼泪,立即出门去往华荣剧院。

已是深夜,华容剧院又地处偏僻,附近没什么人,只有两盏昏黄的路灯。

江歆下车的时候,外面下着蒙蒙小雨,她没打伞,因为出来的急,穿的也很单薄。

站在路灯下,凝视着前方的路,期盼看见那个熟悉的人影。

江歆想,哪怕只有一点点呢?他们保持了三年这样的关系,难道一点点喜欢都没有吗?

她还说了华容剧院,也许,他会想起12年前救下的那个女生呢?

哪怕是可怜自己,他,也会来的吧?

不奢望能跟霍辞昱在一起,可至少,让她得到一点回应。

让她知道,自己不是一个完全不重要的人。

江歆安慰自己。

会来的,他一定会来。

可是,等到蒙蒙小雨变成瓢泼大雨。

等到她的心一寸一寸冷下去。

江歆单薄的身躯被淋得浑身湿透,仍固执的看着来时的方向,那里却始终没有人过来。

天地间仿佛只剩这哗哗雨声和她一人。

她的脸上满是水光,分不清是泪是雨。

一夜,很快过去了,天色蒙亮时,雨停了。

她面色惨白,心里那根崩了一夜的弦,终于彻底断了。

江歆如同行尸走肉一般,麻木的往回走。

回到家,她想痛快的哭一场,但昨晚,早已流干了她所有的泪。

原来当一个人痛到极致时,连哭都是奢望。

全身上下,好像哪里都痛,她埋头痛苦的呜咽着,很久很久之后,她听到了自己死心的声音。

就这样浑浑噩噩过了一天,傍晚时,接到了家里打来的电话。

“歆歆,妈妈的朋友给你介绍了个对象,是个大学老师,你之前说的三个月也过的差不多了,你见一见?”

她沉默了很久,久到妈妈以为她又要拒绝,江歆却忽然说:“好,我去见。”

挂断电话,她木然的拿出那张积分表。

在上面郑重的写上最后一笔——

霍辞昱不喜欢我,—100分。

======第九章======

翌日,霍辞昱来到公司,才发现江歆休假了。

助理道:“江秘书进公司五年,从来没休过年假,她昨天一次性申请把所有年假都休了,一共半个月。”

霍辞昱脸上情绪不明,但助理很敏锐的感觉到。

boss生气了。

他立刻垂着头连呼吸声都小了,半晌,霍辞昱才冷哼了一声:“随她。”

大概是昨天表白失败,想跟他闹情绪?

霍辞昱并不在意,或者说,他并不觉得那么喜欢自己的江歆,真的会舍得离开他。

何况现在,他有更重要的事要做。

肖楚楚打算办一个全球钢琴巡演,但她看不见,很多事都琅嬛付费整理不方便,他打算陪在肖楚楚身边。

至于江歆?她自己会调节好的。

霍辞昱便不再想她,只吩咐道:“帮我买张机票,先飞英国。”

“是。”

另一头,江歆在餐厅已经见到了自己的相亲对象。

“我真没想到,我妈给我介绍的人会是你。”

江歆有些意外,看着儒雅的男人,并不是霍辞昱那种一眼就忘不了的俊朗长相,却莫名让人觉得安心。

舒怀远笑笑:“是啊,高中毕业之后,好多年没见了。”

“没想到你现在做了大学老师。”

“糊口而已,我也没想到,居然能有幸跟当年班上的班花相亲。”

他略带玩笑的开口,倒让江歆有些不好意思。

吃完饭下来,江歆惊讶的发现原来相亲根本没那么难熬,反而还很轻松。

餐厅就离江歆父母的家不远,舒怀远走路送她回去。

走到楼下,江歆看了他几眼,终于还是开口:“怀远,有些事,我不想跟你说假话,我之所以相亲,是为了忘掉一段过去的感情,如果你介意,那我们就……”

她本想说,如果你介意,我们就继续做朋友。

但还没说完,舒怀远就打断了她:“我不介意,江歆,每个人都有过去。”

“我已经快三十岁了,之前一直忙着工作,没有时间操心婚姻问题,但回过头才发现,其实我一直很渴求一段稳定的家庭关系。江歆,我了解你,你也了解我,出于适配的角度,我认为我们很合适。”

江歆盯着他,不可否认,他的话说动了她。

她也太过急切的想要拥有一段,稳定的关系。

舒怀远又道:“我们可以先结婚,再慢慢培养感情。”

江歆咬了咬唇:“是不是有点太快了……”

舒怀远拍拍她的肩:“我只是提出一个建议,我尊重你的一切意见,你可以回去好好考虑。”

这样被认真对待的感觉,是江歆从未体验过的,她心中一暖,点了点头。

舒怀远看着她上楼,眼里却暗含着谁都看不见的深情。

不快。

一点都不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