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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过了多久,外面的天渐渐暗了。

大雨倾盆而下。

雨丝顺着没关的窗户打到我的脸上,冰凉刺骨,我恍然回神。

目光再次落到卧室的一切,只觉得无比恶心。

她会带那个男人来这里吗?

会用过我买的这些日用品,睡在我的床上吗?

警告自己不能再想下去。

我是个实干主义者,既然有疑问,就要去解决。

而且怀疑的种子一旦在心底种下,就会长成参天大树。

我定位了苏念的手机,而说自己临时加了手术的人却不在医院。

而是在隔壁小区。

我的心慢慢沉了下去,像是被一只大手紧紧捏住。

我顺着定位一步一步走过去。

在一个熟悉的小别墅前面站定了。

这个别墅我太熟悉了,甚至连窗帘都是我帮着参考买的。

而倒影在窗户上紧紧拥抱的两个人就更眼熟了。

他们合为一体,随着被风吹动的窗帘上下晃动。

交缠在一起的身体似乎很火热,就连这么大的雨都浇不灭的火热。

热的我眼睛都酸涩起来,难以压抑的汹涌泪水喷涌而出。

很快被大雨冲刷干净。

我拼命眨眼,低头闷笑两声:“沈易,果然是你。”

一个是我最爱的女人,一个是我最好的兄弟。

透过玻璃我能看到沙发茶几上随意摆放的化妆品和小物件。

每一个都在告诉我,他们在一起不是一两天了。

甚至老婆这么淡然的撒谎也肯定不是第一次了。

咣当——

我循声看去,是他们两个动作太大撞到了玻璃。

隔着玻璃,我看到老婆穿着比基尼,脸颊泛红,不轻不重给了他一巴掌。

她跟我在一起从来没有这样——

只会按部就班地躺着不动。

我忍不住狂笑:还以为是她不懂情趣,没想到她可太懂了。

决绝转身回了家。

洗干净一身的水汽,我躺在床上却一丝睡意都没有。

头上像有一个大锤在不停敲打。

疼得我忍不住蜷缩成一团。

直到开门声响起——苏念回来了。

她带着一身水汽在我身边坐下:“怎么睡这么早?是哪里不舒服吗?”

声音温柔,但仔细听能注意到餍足后的余韵。

我忽然问她:“洗澡了?”

苏念放在我额头探测体温的手僵了一下,神色如常地回答我:“嗯,手术后觉得身上脏,就洗了澡回来的。”

“是挺脏的。”我喃喃自语,“很脏。”

苏念眉心微蹙:“什么?”

“洗澡怎么不在家里洗?”

“你又不是不知道医院有多少细菌,我洗完澡回来不是怕你跟儿子感染吗?”

苏念去衣帽间换衣服,起身的瞬间,我注意到她胸口处有一处很明显的红痕。

那是什么痕迹我简直太清楚了,看颜色,应该是刚弄出来了。

我缓缓闭上眼睛,心脏一阵剧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