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小时候母亲就离她而去,去了美国,父亲组建了新家庭后也不再过问她。
她和奶奶搬到我家隔壁时,才十岁。
那是一个中秋节,她独自一人坐在门口,似乎在等待着什么。
我拿着灯笼准备出去玩,看到她蜷缩在角落里,眼中满是羡慕。
当她发现我在注视她时,她又低下头,装作若无其事。
我看着她那瘦小的身影,想起妈妈早上对她的遭遇的感慨,心中不禁涌起一丝心疼,便回家拿来另一个灯笼,走到她面前:
“你愿意陪我玩灯笼吗?一个人玩太无聊了。”
我递给她一个灯笼。
她愣了一下,然后伸手接过。
我们一起提着灯笼在小区里闲逛,她的嘴角始终挂着微笑。
后来,我费尽心思地邀请她到我家玩,直到她奶奶从外面摆摊回来,我才放她回家。
那段年少时最孤独的时光,是我陪伴她度过的。
上了大学后,我们去了不同的城市。
蒋子铭突然与我断了联系。
直到毕业后的第一年,我在小区的路灯下再次看到她。
我凝视着那个穿着红色大衣站在灯光下的身影,周围的一切仿佛都静止了。
她那艳丽的眉眼与记忆中的模样逐渐重叠。
“子川,好久不见。”
“好久不见。”
我正思索着下一句话该说什么时,
她突然抬头,吻住了我。
那一刻,我的心跳声估计几米外都能听到。
蒋子铭贴了几秒后离开,然后直视我的眼睛问:“陆子川,我能成为你的女朋友吗?”
她话音刚落,我的“好”字已经脱口而出。
我后悔自己答应得太快,显得有些轻率。
但她明明知道我一直都喜欢她。
她是故意的。
就这样,我们顺理成章地很快结了婚。
还记得我第一次跟她提起工作调动可能需要出国时,她沉默了很久。
那晚,她第一次在我面前喝酒,双眼通红地看着我,低声说:“子川,现在连你也要离开我吗......”
后来,我怕再次让她想起小时候被抛弃的痛苦,就一直拒绝老板的提议。
但没想到,最后被抛弃的却是我。
我抬头望向窗外的月光,慢慢地感受着自己的心碎。
老板察觉到了什么,小心翼翼地问:“你和蒋子铭是不是出了什么问题?”
我没有回答,算是默认了。
过了一会儿,她又发来信息:
“悟已往之不谏,知来者之可追。子川,做你自己就好。”
“月底的机票,我给你一个月的时间,好好休息。”
当蒋子铭沐浴完毕,手执手表步出浴室,我这才意识到,方才整理行囊时,我随意地将手表搁置一旁。
往昔,她赠我礼物,我总是急不可耐地试戴,随后便迫不及待地在社交网络上炫耀。
然而,如今这份敷衍的礼物,已无法激起我心中的那份期待与惊喜。
她拿着手表坐到我身旁,语气稍显柔和:“我们拍张照,发到朋友圈怎么样?”
我愣了愣,然后摇了摇头,拒绝道:“算了,总是这样发,给客户看去,显得不够专业。”
见我依旧不冷不热地回答,蒋子铭将手表扔到一旁,不耐烦地说:“陆子川,你至于吗?还在为一个月前的事耿耿于怀?”
“我不是已经解释过了吗?我们只是吃饭时喝多了,就在那里过夜了,而且还有其他朋友在场,我和轻安能发生什么?”
她不提,我几乎已经忘记了自己当时有多傻。
一个月前,他们的小圈子聚会,蒋子铭整晚未归,也联系不上。
我焦急万分,整晚未眠,四处打听她的下落。
最终在她常去的水汇中心找到了她。
一进门,便看到她依偎在江轻安怀里。
当时,我不顾旁人在场,与蒋子铭大吵一架。
她轻描淡写地解释说喝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