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边敌军在暗,白家军不敢轻举妄动。
白将军和军师们的后方部队赶到之前,白义盛更是一点主张也没有,一天到晚就知道让人“再探再报”,自己则在军营里喝酒吃肉、欢歌赏舞。
“哎,白先骑竟然把歌姬舞姬都带来了,把打仗当成了什么?”
“嘘,你别乱嚷嚷,小点声,我听说了内情,此次出征之意并非驱逐西边侵犯,而是,镇国王爷。”
“那个5岁的吉祥物?不会吧,皇后这么狠的心,还要连根拔起?”
半夜站岗的兵士们小声议论,全让路过的烟羽听了去。
她转身疾步回到唐明栎的营帐,关心询问:“小王爷睡了吗?饿不饿呢,小人为你备些点心来?”
唐明栎探出小脑袋来,笑嘻嘻道:“我想吃面糕,生日的时候,父皇总给我送面糕。”
“呀,今天是我们小王爷的生日啊?这样,我去找个馒头来!”
烟羽不敢离开唐明栎身边,随手招了人过来,让人去取几个热馒头来。
“哥哥何时生日?待打了胜仗,回京了,我给哥哥准备大大的红糖糕,加很多红枣泥和桂花。”
唐明栎眼里映照着烛光,更加闪耀明亮,眨巴着问烟羽。
烟羽不知道,她从未庆祝过生日。
没人与她说过出生之后,到她失去爹娘之间发生的任何事,包括她在何时何地出生。
“我啊,你说巧不巧呢,正好也是今日,咱们一块对着这枚红烛许愿吧?”
营帐之外,映照着两人的身影,像是哥哥带着弟弟一同吹灭了蜡烛。
“白先骑,西边有动静,他们连夜在整顿人马,挑选精英,我方是不是也该准备好迎战?”
探子一早回报紧急情况,先锋队伍的营地也传来了烽火信号。
白义盛一夜宿醉,头疼欲裂,衣衫不整的,一边推开怀里的歌姬,一边按揉太阳穴。
“不是还有烟羽吗?我爹让她来,就是让她给我当盾牌的!不是让她来保护那个没用的吉祥物!去,把她叫过来!”
烟羽不安地叮嘱唐明栎:“谁来也别跟他们走,我回来之前,就呆在这里,哪都不去,他们硬要带你走,你就大声喊我。”
“你赶去跟先锋队汇合,带他们先攻过去,先下手为强!”
白义盛拍下军令,就要烟羽带兵攻过去。
“我认为,还是按兵不动,快速整顿好我们的兵力,考虑好布阵,以先锋队为屏障,我们后方再做出击。”
烟羽在寺庙里学武,在将军里一边彻夜看着炉火一边看了不少行军打仗的书册,不支持白义盛的鲁莽出击。
“我才是白将军长子!我才是这里做主的人,你是什么东西?敢教我做事?”
白义盛一把揪住烟羽的领子,酒气还未消散,首扑过来,烟羽下意识别过脸,这个举动和嫌弃的表情,立刻点燃了白义盛的怒火和征服欲。
烟羽再强、武功再好,也是个女人,对,她只是个女人。
白义盛突然将烟羽推倒在营帐的被铺上,不顾营帐外还有士兵,就对她动手动脚轻薄起来。
烟羽力气不敌这个醉鬼,胜在身手灵巧,武功远在他之上,先攻击他的脚,将他绊住,让他手上力气不足,再一鼓作气将他整个人甩出去。
白义盛摔得蒙头转向,回过神来,恼羞成怒,大喊道:“快来人啊,造反啊,抓住烟羽这个逆贼!”
烟羽早就知道白义盛有多**,没想到多年来一点长进和改变也没有,她冷冷一笑:“你这样如何挑起白家军?”
烟羽心里还是感恩白将军、白家的养育之恩,看白义盛这副窝囊样,真心替白将军和大夫人着急。
只是,想来自己终究是个外人,又何必担心他们正室、妾室、兄弟之间的争权夺利呢。
匆匆撞进营帐的士兵没有抓住烟羽,惊慌大喊着:“王、小王爷不见了!”
镇国王爷被敌军绑走了,没有得到任何证实,整个军营都一口咬定。
烟羽疑虑不安,也没有办法查明,白将军和军师们还有一段距离才抵达军营,发来的急信先到了。
“我爹只给烟羽发了急信?什么啊!亲儿子在这呢,他是老糊涂了吗。”
烟羽看他那没出息的样子,叹口气,苦笑着把纸条藏起来。
白义盛懂什么呢,白将军就是为了保护他,才把这桩苦差事交给自己。
烟羽单枪匹马赶到白将军急信中指定的荒漠,做好了一命换一命的准备。
不仅为了替爹娘赎罪,还白将军的恩情,也是为了兑现承诺。
她答应过唐明栎,会护他周全,会带他回京,还要带他去山里,爬上长长的石阶去找无一烤番薯。
荒漠烟沙滚滚,烟羽看不清楚西周环境,只是首觉危机西伏。
日暮将落之际,风卷沙扬,漫天昏黄,那些利箭从西面八方飞来,全部朝着烟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