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妈的叫喊声将我拉回现实:“琪琪,你快签字吧,妈妈什么都不懂。”我抓住她的手臂,假装呕吐在她身上:“妈妈,我好像食物中毒了。”
上一世,我签完字就开始上吐下泻,甚至住了好几天院。正因为这样,当外人说沈宛因为打胎住院时,她就可以拿我当挡箭牌。现在,妈妈一脸嫌弃地推开我:“你怎么了?还往我身上吐。”我顺势倒在地上,抱着肚子不停地喊疼。
她冷冷地看着我:“你忍一忍,你姐姐还在手术。”正在和她说话的医生显得有些惊讶:“急性食物中毒也是会致命的。”妈妈却不以为意:“医生,没关系,这孩子从小就皮实。”我躺在地上,心寒至极,她的关注点永远在姐姐身上。在她心里,我可能只是一个可有可无的存在,不值得她多花心思。
最后还是医生看不下去了,让护士带我去化验并挂水。扶着我的护士姐姐还在安慰我:“你妈妈可能是因为太着急了,我带你看是一样的。”
一个陌生人的关心让我几乎感动得流泪。在我经历的两世中,对我表现出善意的人实在是太少了。而我的亲人们,却似乎都在暗中算计我的生命。我之所以会食物中毒,是因为早上妈妈硬要我吃下了变质的辣子鸡。我吃的时候觉得味道怪怪的,但她坚持说没有坏,还说我不是最喜欢吃她炒的辣子鸡吗?她似乎忘记了,真正爱吃辣子鸡的人是沈宛。
我因为上吐下泻了一整天,虚弱无力地躺在病床上。到了晚上,终于有人来看我了,是我的爸爸。他一向不多话,简单地询问了我的情况后,就陷入了沉默。然后他提到了姐姐:“魏子波赶到了医院,他开着直播,逼着医生要保大人和小孩。”我心中一动,上一世并没有这一幕。
上一世,魏子波在赶来的路上被电动车撞到,腿骨折了还坚持过来,因此落下了残疾。那时,我已经签完了手术同意书,他还举着拳头要打我。一个高中没毕业的小混混,还是个瘸子,自然没有姑娘愿意跟他。所以,沈宛才逼我嫁给他,说我欠他们的。难道魏子波也重生了吗?
爸爸继续说:“虽然保住了母女两人,但是因为耽误了太长时间,沈宛以后很难再怀孕了。”由于早产和缺氧,宝宝还在重症监护室里,以后可能会有脑瘫的风险。一切都和上一世不一样了,我努力压制住心中的波澜,说:“只要姐姐没事就好,希望她们能快点好起来。”
“你最好是真的这么想。”这是年轻版的魏子波,头发染得五颜六色,耳朵上还戴着耳钉。上一世他要打我的时候,就是这种语气,我不由自主地开始发抖。爸爸问:“你来这里做什么?”
他一副无所谓的样子,看着我:“沈宛让我来的。小姨子好了吗?幸亏我来得及时,不然可能得一尸两命了。”
“这一次,我们一家三口会幸福地在一起。”
我脸上适时地露出疑惑,他瞪了我半天,没意思地走了。
这次我没有签字,他来试探我吗?
我告诫自己,千万不能让他抓住把柄。
我去看沈宛的时候,魏子波正在直播:“是的,病床上躺着的是我老婆,她还很虚弱。”
“我女儿还在重症,不让探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