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后生可畏啊……”
目送宁越半醉半醒的身姿摇晃离去,守阁长老感慨道。
他本以为这次的记名弟子是个酒鬼,会好忽悠一点,到时候自己好处少不了。
哪能想到,人家都不用秘籍,只看了他一遍剑法演练,竟就直接掌握了这门极难学会的剑法。
这不得不让守阁长老感叹,他们青元剑宗,这次怕是出了个了不得的妖孽啊!
……
“咕噜,咕噜……”
宁越拎着养剑葫芦,边走边喝着灵酒,没几下功夫,养剑葫芦里仅剩不多的灵酒,便被他彻底喝完了。
只剩下十几缸新买的,还未融合灵气的凡酒。
“唔,爽啊,这种状态,实在是太爽了……”
宁越脸颊泛红,眼眸迷离,神态醉醺醺的,吐出一口酒气,舒爽道。
在没用养剑葫芦喝酒前,他一直都以为自己的武魂普通,天资平庸。
而今天发现了养剑葫芦的妙用后,宁越这才明白,自己的武魂绝不普通,反而十分逆天。
它不仅能吸收他人外溢的灵气,融合凡酒化为灵酒,更可令他醉酒后,悟性逆天,轻易学会各种武学!
所谓的武魂,是这个浩瀚的世界上,每个人在十四岁时,都能觉醒的天赋。
它很神秘,拥有种种妙用。
有觉醒太阳武魂的,可执掌天下火种。
有觉醒古神武魂的,肉身不朽,天资绝世。
有觉醒神剑武魂的,可一剑开天门,无物不可斩……
宁越觉醒的“养剑葫芦”武魂,在一众刀枪剑戟等兵器武魂中,也不算太大众,但也绝对算不上是稀缺武魂。
而在他觉醒了养剑葫芦后的这半年中,他曾反复尝试,也没法让养剑葫芦蕴养出一缕剑气来,本都失望了,猜测可能要等他通脉境才有可能正常使用养剑葫芦。
不成想这次误打误撞,让他彻底发掘出养剑葫芦的恐怖潜能。
“我这养剑葫芦武魂,绝不比玄黄大陆的任何妖孽天才的武魂要差,有了它,用不了多久,我便可晋升外门弟子,不,是核心弟子……”
宁越神态激动兴奋,手一挥,手中朴实无华的养剑葫芦便自行消失,回到他的体内。
……
“唰唰……”
后山,一道清瘦的少年身影,看似醉到似乎随时都会醉倒下酣睡,却一直屹立不倒,手持一截树枝,演练着一门剑法。
明明看起来是很普通的树枝,但却剑气纵横,杀意森然,令人望之生畏。
这少年,正是宁越。
“唰!”
“咄!!”
最终,宁越猛然一剑刺出,树枝尖端指向前方一棵苍翠的大树。
而那树枝尖端,距离那棵大树,分明还有有一丈之远。
但却伴随着轰的一声,那大树仿佛遭受莫名轰击,树体出现了一道拳头大的创口来,木屑纷飞。
“呼……”
宁越站稳身体,徐徐吐出一口酒气,呢喃道:“这夺命十三剑确实不俗,我如今已推衍出夺命十五剑,威力确实能与黄阶下品的武技相比,但它似乎……意犹未尽……”
“似乎还能再推衍到……夺命十八剑?”
距离宁越正式发掘出养剑葫芦的妙用,如今已过去三天。
这三天来,他基本上每天都在喝酒、练剑。
靠着醉酒后的超然悟性,仅仅三天时间,他便将《夺命十三剑》给完善到了《夺命十五剑》,甚至开始推衍后续的《夺命十八剑》……
不得不说,能把一门凡俗武技,给推衍到黄阶下品,甚至还能再进化到黄阶中品的层次,这着实不一般。
而除了武技方面的飞速进步外,宁越在淬体修炼方面,也进步不小。
靠着《夺命十五剑》的练剑淬炼肌体,他褪了一层又一层的痂皮。
如今他的肌肤,虽然看起来白皙细嫩,但却极其坚韧,普通匕首划来,也只能留下一道浅浅的白印,而无法割破皮肤。
但因为没有灵酒辅助修炼淬体的缘故,他距离淬体第七重煅骨境,仍然还有一定的距离。
“再去广场转转,希望这次能有点收获……”
宁越收起剑之初,一边小口饮酒,一边摇晃着往外门广场缓步行去。
在外门广场上游荡的弟子,基本上都是记名弟子在做杂活,少有外门弟子。
而记名弟子又怎么可能天天都能服用丹药修炼,有多余的灵气外溢?
这就让宁越这几天,没能收获到太多外溢的灵气,将养剑葫芦里的美酒转变成灵酒。
不久后,宁越来到外门广场。
他正寻找目标的时候,一道怒气冲冲的声音响了起来。
“宁越,你这几天跑哪去了?”
“我让你做的活,你怎么都没做?害我被长老骂死了!”
宁越听到这质问声,脸色一冷,循声望去。
就看到一位同样在十四五岁的少年,身材壮硕,宛如巨熊一般,正朝他冲来。
此人名为林远,与宁越是同期进来青元剑宗的记名弟子。
而记名弟子只是好听点的称呼,难听点的话,那叫杂役弟子。
在青元剑宗,是需要处理各种杂活的!
而林远在进入青元剑宗后,仗着他体魄强大,一般人不是他的对手,便强迫宁越帮他做这些杂役弟子需要处理的各种杂活。
宁越当时自然反抗过,但还真不是林远的对手,最终只能忍恨替他做杂活。
而这几天,宁越每日饮酒练剑,别说帮林远处理他的那份杂活了,连他自己的那份杂活都没做呢!
“不想做,就不做咯。”
宁越冷眼看了林远一眼,举起手上的养剑葫芦,又咕噜咕噜喝了起来。
“哼,不想做?我看你是皮又痒了,又欠收拾了吧?”
林远闻言,冷哼一声,旋即狞笑着,唤出他的那柄阔剑武魂,就朝着宁越狠狠地拍来!
“是林远……”
“他又跟宁越闹起来了?”
“听说宁越前几天突破淬体第六重了,估计是心态膨胀了……”
“他淬体第六重了?这修炼速度倒是不慢,不过,林远也已经淬体第七重了,估计宁越等下还得老实给林远做事……”
“……”
在外门广场上做着杂活的记名弟子们,看到宁越与林远起了冲突,都不由小声讨论起来。
有的人看宁越的眼神不忍,有种感同身受的悲哀,有的则纯粹看热闹,无所谓谁输谁赢。
在青元剑宗里,宗门长老是只管给每位记名弟子分发各类杂活,但具体是谁来处理这些杂活,他们可不管。
长老们是知道宗门内,有着这种记名弟子互相欺压的情况。
但他们并不管,反而认为这是一种挺不错的竞争情况,能让弟子们更有动力去修炼变强,找回场子。
至于那些被欺压后,一蹶不振的记名弟子,他们则认为心性不行,不适合在青元剑宗修炼。
“哼……”
林远满脸狞笑,一剑朝着宁越狠狠拍来。
他仿佛已看到,这再次升起反骨的宁越,又一次被他狠狠抽打在地上收拾的模样了。
“咻!”
然而,正当所有人都以为,醉酒的宁越,且仅是淬体第六重修为的他,完全不会是林远的对手时。
宁越却是在面对林远这凶悍一剑时,一边仰面饮酒,一边随意取出一截树枝来,朝林远刺来反击。
“当!!”
宁越这一剑在众人看来,显得普普通通,并不花里胡哨,但却凌厉地击飞了林远的阔剑,旋即一剑停在了林远的咽喉处。
“唰!”
剑气森然,这截树枝虽未直接刺中林远的咽喉,但却凌厉刺伤了他的脖颈肌肤,令得林远鲜血横流不止。
林远呆立不动,满眼都是惊恐惶然之色。
甚至连自己都脖颈流血了,都没有察觉到。
在宁越刚刚那一剑刺来时,他真的有种自己要被宁越给杀死的绝望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