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可能，哪有人好端端的会上吊啊？我说你们——”
“哎哟我的上帝大老爷！这这这！！！”
包租婆刘姐看见里面的景象，神情逐渐惊恐起来。
她最多是想坑小姑娘点钱，没想要命的啊！
乱七八糟的房间里吊着一个白衣黑发的女子，眼睛紧闭一动不动，看起来像是已经……硬了？！
包租婆睁大眼，第一时间就看见姜绫芫背后的高脚凳上放着一个手机，屏幕上疯狂滚动着弹幕，似乎是在直播？！
她不敢露脸，颤抖着脚抬了好几下才踢中旁边的小弟，强撑着道：“去，去把那个手机拿过来！”
小弟在成为死人和接近死人间选择了后者，他抹了把鼻涕，双手合十念念有词：“不孝有三，死者为大，南无阿弥陀佛……”
而此时，一个名为“花季少女为何离开美丽世界”的直播间因为被频繁互动和转发进入了首页推荐，一群人怀着好奇心点进来，又齐齐惊惶失措不敢离开，弹幕也在不停刷屏：
【卧槽真上吊啊？不是什么仿真人偶吗？】
【呜呜呜是真的，我是第一个点进来的，博主和我们打完招呼就吊上去吓死了！】
【我已经报警了，希望帽子叔叔能快点到吧，怎么说也是一条人命呢。】
【这人好眼熟，好像是最近一个演技类综艺的小炮灰，叫姜什么来着。】
【来人了！你们看后边那几个人凶神恶煞，不会就是他们逼死博主的吧？】
……
小弟两只指尖捏着手机递到包租婆面前，包租婆刚接过来就看到弹幕将自己认定成了凶手，立刻慌乱反驳道：“不是我啊！和我没关系！我们、我们只是路过……”
【你们不是凶手的话为什么要事后来到案发现场？】
【你就是这里的房东吧？环境这么差怪不得逼死人呢！】
【正常路人这时候都报警了，至少也该把人放下来吧？】
“啊对对对！”包租婆看了弹幕上观众的提示，才赶紧吩咐小弟，“你们几个，快去把人抱下来啊！”
三个肌肉壮汉这时都抱在一起，齐齐摇头不敢上前。
包租婆的脸一时间像气球，黑的白的红的黄的各色流转，破口大骂：“你们这群废物！老娘花钱养你们，你们就是这么干活的？啊？你们的胆子都给狗吃了吗？”
她一边骂骂咧咧一边上前，闭上眼睛心一横，就抱住了姜绫芫的小腿。
然而，还没等包租婆使力将姜绫芫的身子撑起来，楼道就冲进来一群警察。
“听说这里有人自杀……等下！这是在谋杀？！”
“请凶手速速束手就擒，不要误入歧途！”
电光火石之间，两个警察就将包租婆的两只手反剪到身后，另有两个女警将姜绫芫放了下来：“还有呼吸，黄队！”
“立刻救援！”黄队面色严肃，吩咐道，“那边几个也一起带走。”
包租婆被迫扭成了个麻花，斜着眼看向黄队高呼：“大人冤枉啊！啊不，警官，我没有杀人啊！”
黄队铁血无私，蹙着眉看了眼这混乱的环境，大手一挥：“现场进行封锁，将被害人和嫌疑人带回警察局审问。”
一群警察风风火火地来，又匆匆忙忙扛着人上了车，疾驰向警察局去。
姜绫芫悠悠醒转，手在怀里摸了摸就找到了自己的手机，想起自己睡前好像开了直播，赶忙拿起来看一眼。
好家伙，礼物榜都刷到前十了？！
她赶紧将手机举远了点，眯着眼看礼物榜和弹幕：“感谢老铁们的关注和小心心，感谢大家的无私搭救，拯救了一个花季美少女即将破碎的生命，感谢‘这辈子没穷过’打赏的一张飞机票，感谢‘泡泡果果’打赏的一栋别墅，感谢……”
“差不多得了啊！”黄警官看着面前醒了就开始报菜名的女生，敲了敲桌面严肃道，“你是不是拿我们警察局引流呢？”
姜绫芫果断将手机往桌上一丢，哭喊道：“我哪敢啊，清汤大老爷！”
她无视透明墙对面张牙舞爪的包租婆，慢悠悠从口袋里掏出一张租房合同，推到黄警官面前：“您瞧瞧吧。”
黄警官细细看这张合同，半页纸就有好几条不合法条约。
嗯，圈起来，下次考。
“家人们谁懂啊！”姜绫芫趁机跟直播间的网友们诉苦，“我买了一年的爱优腾vip，还剩一个月他说不续费就不给用，还要砸了我电脑让我这辈子看不了电视剧，这合理吗？”
“确实不合理。”黄警官看完了，将合同折叠好揣进自己兜里，严肃道，“但这么点小事你就要自杀还闹到网上，作为公众人物影响很不好！”
“不，不是这样的。”姜绫芫抹抹泪，“我身上拢共凑不出十块钱，活不下去，只能去死一死，期待老天爷长眼，来个六月飞雪替我鸣冤……感谢直播间姐妹们送的雪花特效，谢谢！”
黄警官受不了她，隔壁的审讯也结束了，两边交代的情况差不多，不是什么大事。
他起身打开中间的玻璃门：“刘美丽，你过来。”
包租婆立马起身，屁颠颠儿地跑到这边来。
黄警官看着俩人：“公了私了？”
刘美丽眼珠子骨碌碌转，立刻大声道：“私了私了，我跟姜妹子私了！”
黄警官点点头：“那行，你赔她点钱得了。”
刘美丽瞬间不干了：“那不行！”只有她要钱的道理，哪有倒给钱的份？
姜绫芫举着手机：“感谢姐妹们的开导，但我还是不活了吧！”
刘美丽咬牙切齿：“行！老娘赔！”
姜绫芫放下了手机：“你开个价吧。”
刘美丽想了想：”二、二百？”
“噗——”黄警官喷出一颗枸杞，忙擦了擦嘴道，“好好说话，搁这打发叫花子呢？”
刘美丽觉得自己气血翻涌，二百还不够？要不她跟着一起上吊算了？
姜绫芫坐在原地，睁着无辜的大眼睛，刘美丽说个数字，她就看黄警官一眼，黄警官立刻拒绝三连：“不行，太少了，欺负人小姑娘！”
这姑娘看着单单纯纯的，跟自家那个不着家的丫头一样。
太容易被社会上这种老奸巨猾的人给骗了！
终于，刘美丽崩溃了：“这样吧，我合同顺延，给她往后免费住三个月，够了吧？”
姜绫芫竖起一根手指：“一个月，剩下俩月折现。”
“没见过你这么欺负人的！”刘美丽腾地站起。
黄警官：“你想袭警？！”
姜绫芫：“我不活了！”
刘美丽哭了：“好、好好，行、行行！”
姜绫芫满意地笑了，今天也是靠自己努力赚钱的一天呢！
黄警官揣着手看着头顶，奇怪，怎么感觉有烟花在头上炸开了，还有奇怪的字母？
Doublekill，啥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