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笙这边宴会一结束，就去接陆衡。
她刚推开包间门，就和个小姑娘撞了正着。
小姑娘白白净净，明眸皓齿，看着就惹人喜欢。
江笙记得她，秘书处新来的实习生，宋佳佳。
宋佳佳抬头看见江笙，脸上闪过瞬间的慌乱，低声喏喏了句，“江笙姐。”
江笙才从外面进来，身上还沾着些寒气，她样貌出挑，但却因为不常笑，而多了分距离感。
她淡淡嗯了声，视线在包间里扫了一圈，才又落回到宋佳佳身上，声音泠泠，问她：“陆衡呢？”
听见陆衡的名字，宋佳佳明显有些手足无措。
她不安的抬起眼睛又瞄了下江笙，声音细细软软，都快被包间里的音响盖过去。
她说，“陆总去给我买饮料了。”
江笙眉梢一跳，看着宋佳佳的目光多了点打量。
她跟了陆衡那么多年，也从没劳烦动陆衡替她做点什么。
上个月，江笙开车时和人追尾，导致左手腕骨扭伤，做什么都不方便，陆衡也没见替她倒杯水。
宋佳佳被江笙打量的目光看的更加慌，她攥了下衣角，声音很拘束，“陆总应该马上回来了。”
江笙没说话。
她上周临时去合城参加了个会议，今天赶着参加陆家的晚宴回来。
陆衡和家里关系不太好，这种家族宴会向来都是江笙代替他去。
门口的两个人引起了包间里其他人的注意，灯光昏暗，他们没看清江笙的脸。
对着宋佳佳开玩笑道，“宋秘书，你家陆总也就一会没回来，怎么就去门口守着了，这不还有两个妹妹陪着你呢吗？”
声音很大，江笙听得清楚。
宋佳佳整个人一绷，尴尬的和她解释，“江笙姐，他们开玩笑的，陆总第一次带我出来参加酒局，所以照顾我一些而已。”
也不知道宋佳佳是真不懂还是假不懂。
能和陆衡私下在这种酒吧包间玩的人，哪个不是圈子里的朋友？
而且。
江笙抬眼看向说话的那人。
只是听语气里的玩笑，就能知道他对宋佳佳的熟悉和接纳程度。
陆衡第一次带江笙和这些人见面的时候，可没这么好的待遇，她被扔在一边坐了半天的冷板凳。
津南市富二代圈子，个顶个的看不起人，如果不是陆衡交代了，哪能对宋佳佳这么友好？
江笙难免自嘲，她跟在陆衡身边这么多年，还不如宋佳佳这么个实习生得到的庇佑多。
她收回视线，决定去停车场等陆衡。
刚转身，就看见陆衡从远处走过来。
黑色衬衫的领口上方散开，袖子挽到手肘上，露出的小臂线条堪称完美。
在酒吧里这种群魔乱舞的氛围中，都给人一种不可亵渎的清贵气。
唯一有点不和谐的大概是他手上拎着盒纯牛奶。
违和感很强。
江笙的视线落在那盒牛奶上，随即跟着牛奶又到了宋佳佳身上。
她听见陆衡清润的嗓音，“出来做什么，不是让你和他们玩一会吗？”
宋佳佳捏着牛奶，耳朵染上粉红，她低声道，“我本来想去洗手间，没想到江笙姐来了。”
陆衡这才看到江笙似的，不过他很快又转回视线，手里多了个奶糖，也递给宋佳佳：“买牛奶时顺手拿的。”
宋佳佳受宠若惊的接过。
陆衡这才有空问江笙，“开车来的？”
江笙想说不是你让我来接你的？
但话到嘴边又咽了下去，闷声点头。
“先送佳佳回去。”
*
宋佳佳家在城北青年公寓，和江笙还有陆衡住的高级小区完全相反。
江笙开车都要绕半座城。
江笙出差回来，又开那么久的车，很累。
然而陆衡跟她回了家，她也懂是什么意思。
虽然住在一栋楼，但是陆衡在没有需求的时候，从不会踏足江笙的屋子。
纤腰被人从后面环住的时候，江笙低头，看见陆衡手腕上凸起的腕骨，还有修长匀称的指节。
…
淋漓事后，江笙声音都哑了，她看着刚洗浴好正在换衣服的陆衡。
他从不会在她这过夜。
这也是当初陆衡给江笙买这套房子的原因。
江笙懒倦的眯着眼，“看上那个实习生了？”
陆衡穿衣服的动作没停歇，淡淡道：“她很乖。”
江笙嗤笑。
乖的多了去了，也没见他在谁身上收心。
她目光移到陆衡线条分明的人鱼线上，有些玩味，“那么乖，你怎么还憋了这么久？”
陆衡动作这下停了，他乌沉的眼睛看向江笙，过了会才慢慢皱起眉心。
“太乖了，舍不得动。”
江笙脸上的笑慢慢僵住。
哦，不是陆衡不愿意，是他舍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