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第6章

司芗绾脸色微变,他怎么来得这么快!

大门被王麻子高大的身躯堵住,一脸yin笑渐渐靠近,她只得往后退。

咚,撞上一堵墙,已经无路可退,说不害怕是假的,上一世没有发生过这样的事,她也不知会怎么样。

王麻子兴奋笑道:“小娘子怎么还害羞呢!放心,叔叔会怜香惜玉轻一点的。”

司芗绾两手攥紧,身体止不住地颤抖,一只又黑又臭的大手抓来。

她想往旁边躲,对方的动作更快,一把抓住她的长发,拉到身前。

“小妖精,看你往哪躲。还不抓紧时间伺候大爷,一会儿该找人了!”

火夫头用力摁着她,拉到身前,两腿横跨着,粗糙的长裤早就垮着,蓄势待发。

司芗绾花容失色,他娘的,难道真要在这失了清白!

她甩甩脑袋,咬着下唇,用疼痛冷静下来,注意到脚下正好在火夫头两腿之间,想到脱身办法,现在可不是害羞的时候。

“军爷怎么那么猴急,衣裤都不脱,奴家怎么伺候。”

王麻子的脑袋早被欲望沾满,没有多想就松开她,得意笑着:“小娘子说的是,马上。”

司芗绾等他裤子脱了一半,对方裤裆毫无防范,朝着那个地方狠狠两脚。

嗷呜~

王麻子浑身一颤,那种酸痛感顿时让他四肢无力,痛得倒吸一口凉气,夹紧两腿倒在地上呜呜叫不出声。

“哎…哎哟……**……你这个贱婊……竟敢……踢老子的,你全家别想在边境活命……呼呼!”

他怒目圆睁,恨不得现在就弄死她,只可惜痛得站都站不起来。

司芗绾居高临下俯视他,眸色清冷,轻蔑笑道:“我等着你!”

说完她便离开厨房,留下王麻子独自暴怒。

夜色已经暗下来,她走远才缓过神,总算脱离虎口,没注意到前面有人,猛地撞了上去。

“哎呀~!”

被她撞到的人纹丝不动,反倒她后退几步摔倒在地。

一道喑哑的声音响起:“罪奴什么时候可以在营地随意走动了!”

司芗绾听着熟悉的声音,抬眸一看,果然是宗晏纾,真是冤家路窄,起身道歉。

“罪奴并非随意走动,是去茅房,夜晚迷了路这才撞到大人,还望大人恕罪。”

宗晏纾冷厉的目光盯着她,这才认出她,拧起浓眉。

“是你。”

司芗绾低头没有说话,生怕他看出端倪,误了她的大计。

宗晏纾注意到她发丝凌乱,衣领不整,本想多问一句,到嘴边的话咽了回去,吩咐身边的士兵。

“你押她回马厩。”

“是大人。”

等她走远,宗晏纾才皱眉问孟德:“这过去是什么位置。”

“回大人,是厨房。”

“茅房厨房是南北两个方向,走错路也不可能这么离谱,她在撒谎。”宗晏纾眯起眼冷声问道,“老孟,这么晚了,她一个罪奴为什么能随意走动,我的兵都死了吗!”

“回大人,应该是哪个兵头看上她,让她伺候,兄弟们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给了方便。”

他眼角勾起危险的弧度:“还有这种事?为什么我不知道?”

“这……这是营中弟兄默认的,属下以为大人知道也同意……。”

宗晏纾脸色一沉:“我什么时候同意过,就因为你们整天只想着这些事,这次跑了罪犯都不知道,下次是不是边城被破都还在床榻欢愉。”

孟德愣住,世子怎么突然发这么大火,低声回道:“大人,这些流放的女子到了边境也是要当营姬的,属下以为不甚要紧,这才没严加管制。若大人觉得不妥,属下会处理的。”

“营姬也是到北境城入了籍之后的事,到北境前任何人不允许再擅自找罪妇,违令者斩!”

“是大人。”

宗晏纾看着走远的身影,莫名烦躁,眼中闪过一抹厌恶:“**!”

司芗绾正庆幸没被找麻烦,张大嘴打个喷嚏,搓搓鼻子。

“哪个老王八骂我~。”

她回到马厩,天色已经完全暗下来,司母看她总算回来了,眼眶殷红上前。

“绾绾。我的好孩子,苦了你了。”

司芗绾安慰道:“阿娘放心,我没事。”

司母也不愿提这种事,这就是她们的命,到了流放城,她同样也不会幸免,不过迟早罢了。

司牧良在后棚伸着脖子偷听,侄女伺候了火夫头,至少到北境城这段路不用再饿肚子,家里人真该感谢他,要不是他从中联系,哪能轮到侄女去伺候。

次日巳时,火夫头王麻子一瘸一拐发饭,那双恶毒的目光远远盯着马厩的位置。

司牧良满脸笑容,早早在马厩前等发饭。

“军爷,今日小的这是不是可以多几个……。”

王麻子一脚踢过去,扯到痛点,恶狠狠瞪着司牧良,这个老东西差点害得自己断子绝孙。

他转头看向司芗绾,看她像个没事人一样,更加恨得咬牙切齿。

要不是昨晚千户大人下令这一路谁都不能再找流放的女奴,他非得现在就弄死她,眼下只能慢慢饿死她一家,扔下一个发臭的窝头就走了。

司牧良回过神,拿着这个发臭的窝头进来质问司芗绾。

“你昨晚怎么伺候军爷的,为什么今天的口粮比昨天还少!你是不是想饿死大家!”

司小卫拦在阿姐前面,“二叔叔,不许你欺负阿姐。”

司牧良一把将他推开,面目狰狞吼道:“滚开!”

司芗绾托住弟弟没让他摔倒,脸色阴沉,一向冷静的她也怒了,破口大骂。

“你算什么东西,有本事自己去要口粮,在这吆五喝六,你再动我家人,我先弄死你!”

她眼中闪着森寒,中指和食指夹着大拇指锋利的指甲,散发着瘆人的杀意。

司牧良心底发毛,连军爷都被她踢瘸,鬼知道这疯子会做出什么事来,扔下臭窝头去外面讨水果腹。

司芗绾拾起臭窝头分成数份,和家里人分着吃了。

大家吃不进去,她先带头吃,臭算什么,只有活下去一切才有希望,才能改变这糟糕的境地。

半个时辰后,士兵开始**犯人,今日要出发赶往北境城。

司芗绾算着时间,吃得多的毒性差不多要发作了。

下一刻,快出发时,士兵们陆续开始腹痛、呕吐、高热、头晕头疼、皮肉抽筋各种症状。

随后犯人间也开始出现同样的症状,孟德见状,赶紧将这个情况禀报给宗晏纾。

“头儿,不好了!”

宗晏纾站在门前已经看到眼前的状况,双眉微敛:“我看到了!”

随后问身旁另一位长袍男子,“武医官怎么看?”

这男子脸圆如月,细眼长眉,肤白清秀,他朝宗晏纾拱手行礼。

“回大人,下官浅见大家是中毒,应该是早上的食物出了问题。”

宗晏纾脸色难看,竟在他的管制下出了这样的问题,厉声喝道:“老孟,立即把火夫头给我抓起来!”

“是大人!”

武清风跟宗晏纾说道:“世子大人,眼下应该先安排救人,若时间长了此毒可致死。”

宗晏纾微微点头,“你说该如何做,我安排人手配合你。”

武清风面色凝重:“中毒人数太多了,下官一人办不到,寻常人手不行,需要有医者配合。”

“这里就你一个医官,哪还有懂医的人,附近最近的城池只有北境城。”

“有!”武清风说道。

“谁?”

“下官在京安时就听说过前祭酒司丞良的妻子是位医女,其女耳濡目染想必也能帮上忙,若有她们相助或许可行。”

宗晏纾一皱眉,又是她,这种莫名的感觉让他觉得很不舒服。

武清风见他迟疑不决,催促道:“大人!拖一息士兵们和犯人就多一分危险。”

宗晏纾回过神,“走,随我去找她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