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看到刘员外动了真怒,邓书菲顿时慌了,跑过来哭道:“老爷,不管人家的事,人家都不识字,一切都是李志勇那**搞鬼。”
刘员外气的要吐血,字都不识,那**管个屁的账啊!
但想想,好像就是自己答应让这文盲来管账的......怨种原来是我自己!
但自己的女人,哪怕亏的损手烂脚,也要撑她。
毕竟邓书菲给他生了儿子。
刘员外强行把一口老血忍下去,狠狠地瞪了邓书菲一眼,喝道:“败家娘们儿,滚一边儿去,等会儿再跟你算账。”
邓书菲顿时长吁一口气,眉开眼笑,知道自己又过关了。
吴天看的直摇头,老刘你太护短了,我要让你的小老婆舒服了,你的大老婆就要对我有意见了......于是吴天给齐怀秀使了个眼色。
这个场合他一个家奴没资格插嘴,但齐怀秀有啊。
齐怀秀也正盯着邓书菲眉开眼笑的样子,气的正干呕,收到吴天的暗示,立马拱火道:“老爷,这李志勇是邓书菲进府以后,才当上内内府管事的,一上位就这么贪,这也太猖狂了。”
刘员外顿时老脸微红,斜睨了齐怀秀一眼,心里开始嫌恶这个不会下蛋的大夫人没眼色,让自己的面子下不来台。
邓书菲也得意洋洋地甩给齐怀秀一个挑衅的眼神儿,仿佛在说:别看你是大的,但老爷就是偏爱我,你能奈我何?
齐怀秀,顿时气的眼睛都红了。
邓书菲抢走她的权力以前,她尽心尽力打理内府,从不让刘员外有后顾之忧,更不会出现这种纰漏。但现在邓书菲一个侍妾,干出这种主观上恶意贪污的事,当老爷的居然公然袒护她?
她可是刘府八抬大轿明媒正娶的大夫人,被一个侍妾半夜踹门,带着一群奴才来捉奸,就够耻辱的了,做老爷的居然偏心到这种程度。
她忍不了了。
齐怀秀咬着牙,大声说道:“老爷,奴家听说,最近几个月,李管事每晚上都会进内府,第二天早上才出来,也不知道他是来干啥的......看到这事儿的人那么多,老爷你得上上心,随便找几个人问问清楚。
还有啊,前年年中到年底那半年,不知道这位李管事,是不是也每晚进内府?”
刘员外的瞳孔瞬间放大!拳头攥紧!额头上青筋暴起!
齐怀秀说的明明白白,看到这事儿的人那么多......但他这个当老爷的却全然不知,关键他的心腹们也从来没跟他汇报过啊,这让他瞬间有种绿色的焦虑。
吴天暗暗朝齐怀秀挑起大拇指。
犀利啊!
前年年中到年底那半年,恰好是邓书菲从进府到怀孕的时间......这是挑着刘员外最脆弱的软肋下手啊!
够黑!够狠!
老子喜欢!
邓书菲彻底慌了,刚想撒娇哀求,企图再次蒙混过关,刘员外却大手一挥,声音嘶哑地喝道:“来人,把她的嘴给我堵上。”
邓书菲大哭:“老爷,奴家肚子里又有了你的骨肉,你可不能......呜呜呜”
又有了?
所有人立马联想到,齐怀秀刚说过,最近几个月李管事每晚都要进内府......**!
周围所有的仆役,恨不得都把头塞进裤裆里,生怕刘员外迁怒自己。
刘员外这才脸色阴沉地看向自己的心腹手下,刘全。
刘全的脸都变了颜色,小心翼翼道:“老爷,小的每日都在您身边伺候着,您每日操劳,小的也是早出晚归,真不知道内府的事情啊......再说小的也不敢胡乱打听不是。”
刘员外想想,也有道理啊,于是伸手一指邓书菲的丫鬟仆妇,说道:“你把她们分别审问,生死勿论。”
邓书菲有没有事,她们这些身边人,是最清楚的。
这下顿时炸了锅,全府下人谁不知道刘员外的狠辣啊,年年刘府都要死几个家奴的好嘛。
那些个丫鬟仆妇瞬间跪了一地,七嘴八舌地说,前年年中到年底那半年,李志勇这厮每晚都来二夫人的房间,如果那晚刘员外也在,那下半夜,李志勇这厮便在外间丫鬟的床上,和二夫人......
刘员外顿时呼吸急促,面如猪肝,脖子都涨大了一圈儿,头顶血管更是突突地跳。
这时,恰好有家丁把李志勇押到。
李志勇一见这阵仗,瞬间明白东窗事发了,不等刘员外发问,跪倒便是哭诉:“老爷,不关小的的事啊,都是二夫人逼我的,她说只要我搞大她肚子,就让我当内管事,不然小的我哪敢天天晚上往内院跑啊......”
听到李志勇招供了,邓书菲顿时瘫软在地,停止挣扎。
如果说丫鬟仆妇们的话,她还能狡辩一下,李志勇这个当事人的供词,就是盖棺定论了,她知道全完了。
看到刘员外杀气腾腾的脸色,再看齐怀秀笑吟吟的模样,邓书菲简直后悔的想死。
这位大夫人平时对她退避三舍,各种示弱,她还以为这女人柔弱好欺负,结果,关键时刻一刀见血......这就是大户人家千金的手段吗?
吴天人都麻了。
查账这事,他预想的最大战果,就是恶心一下邓书菲,然后李志勇被收缴赃款、赶出刘府......结果居然爆出这么大一个瓜来。
吴天立马不露痕迹地后退到人群中,尽量不让刘员外看到自己。
毕竟他也禁不起调查。
这种局面,暂时还不是他一个小家奴有资格掺和的,会死人的!
他现在的首要目标是保全自己,然后尽快脱奴籍。
齐怀秀注意到了吴天的小动作,满意地微微颔首......这狗奴才,是个有眼色的,省心又好用,以后一定能成为自己的依靠。
刘员外指着邓书菲,哆哆嗦嗦,好半天才说出一句:“你......孽种!”
随即一口老血喷了出来,人直挺挺地往后栽倒,后脑勺结结实实地磕在地上。
那一声闷响,吴天看着都瘆的慌......老刘大概率是要没了。
刘员外一倒,场面顿时一片大乱,齐怀秀呵斥道:“都别慌,刘勇你把这对儿狗男女,还有邓书菲这**身边的丫鬟仆妇都分别关押,别让他们跑了,也别让他们串供,然后你亲自带人巡视全府,谁都不许乱动。
刘全,你亲自去请族老过来主事。”
随着齐怀秀这个正牌主母的一条条指令,整个刘府顿时被她打理的井井有条,但唯独没下令叫人赶紧请郎中过来。
齐怀秀没提,刘全和刘勇这两个刘员外的贴身小厮也没提,在场所有的下人都没人吱声,就好像所有人都集体遗忘了这件事。
吴天这个旁观者,也是感慨万千,不得人心到老刘这个程度,所有人都希望他去死,也是没谁了。
吴天自然也是希望老刘死的,毕竟老刘不死,肯定不会放他脱奴籍。
他不可能当一辈子奴才,所以老刘必须死。
然后就是,千万不能得罪女人,否则不是被绿,就是紧要关头被签字放弃抢救,你再有钱有势也没用,家属直接拔管啊。
下人们逐渐散去,齐怀秀给吴天使了个眼色,两人一前一后走进账房。
夏荷则默默地守在院子门口......有了春兰的前车之鉴,她绝不敢放水。
“妾身的嫁妆,可能拿不回来了!”齐怀秀满脸焦虑,带着哭腔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