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第1章

“贱婢,你怎敢给我下药!你用尽手段接近我,究竟是何意图!”

幽冷含戾的厉喝在耳边响起,宁悠然意识才将回归,一只大手骤然掐住了她脖颈!

她愕然睁眼,正对上一双冷极的凤眸!

男人穿着大红的喜服,墨发高束,面容俊逸,眼尾的朱砂痣红得滴血,脖颈如玉一般白,轮廓流畅的脸颊却泛着不正常的红。

他掐在她脖颈上的手青筋暴起,骨节泛白,是存心想要她的命!

“疯,疯子……住手!”

宁悠然本能用手扣住男人的手腕,想要用巧劲掰开他的手,偏偏那手铁钳一般死死焊在她脖子上,分毫不动!

这男人是谁?!她根本不认识他,为什么他要对他动手!

呼吸变得更加艰难,宁悠然被掐得脸色泛青,勉力伸出手重重点向男人胸口一处穴道。

他闷哼一声,手上力道终于松开,身体一歪压在了宁悠然身上。

“咳咳……”

宁悠然捂着脖子想推开他逃走,一角衣衫却被他压在身下,才要下床,随着一道裂帛声,她身上的霞帔被扯碎。

男人抬头看着她莹白的肌肤,墨色的眸子不知何时被不明所以的光芒填满。

他伸手拽住宁悠然手腕将她拖进怀中,一路向下,粗暴啃咬着她的脖颈。

“我愿意在你这丑陋毒妇身上花功夫,不是你求之不得的事情吗?”

男人不光对她很是不尊重,言语间极尽羞辱:“你费尽心机代替萱萱嫁给我,又在背后耍阴招设计我,还装什么烈妇?”

他眼眸红得滴血,放开宁悠然手腕转而箍住她腰肢。

再次醒来时,宁悠然只觉得浑身又软又酸,好似整个身体都已经不属于她。

她勉力抬了抬眼皮,身旁那俊美男人合眼睡着,薄唇紧绷。

这该死的畜生……居然敢这么对她!

宁悠然拳头紧握,指甲深陷掌心!

她要报警,要告得这个人倾家荡产!

勉力直起身子看向四周,宁悠然忽然愣住。

她正躺在一处雕龙绘凤的黑檀木大床上,四周挂满红绸。

地上散落着两件红色喜服,周围的陈设极具古意,博古架上那些瓷瓶铜器,无一不是传世至臻。

这是哪里?

宁悠然眼底闪过一丝茫然,脑中忽然针扎一般痛。

她轻嘶一声捂住头,感受着脑海中忽然浮现的那些陌生片段,眼神寸寸变冷。

自己一个急诊科大夫,赫赫有名的战地军医,竟然狗血的穿越了?

这具身体的原主也叫宁悠然,乃是这大徵朝丞相府的千金,出生时相府夫人恰好在外上香,生下她便难产而死。

而她被同时生产的一户农家抱错,自幼便在乡下养大,小时候还摔了一跤,一直有些痴傻。

又因为她生来脸上便长了一块硕大的黑色胎记,养父母也对她很是厌恶,直到半月前才偶然被认回来。

而那农户家的女儿宁萱萱却是受尽宠爱,哪怕丞相和续弦的夫人知道了她的身世,仍然对她视如己出,反而对原主不闻不问。

更因为她对大徵开国以来最年轻的首辅,也就是现在正在她身旁安睡着的凌清宴有“救命之恩”,被凌清宴十里红妆求娶,十足的人生赢家!

但其实那个救了凌清宴的人,根本就是原主!

三个月前,原主还没有被丞相府找回,在山上捡菌子时意外遇到身受重伤的凌清宴,好心把他带到一处山洞帮他上药,却被狗男人误会是刺客,险些丧命他剑下。

原主因为害怕离开,反倒便宜了路过的宁萱萱,直接占了这个救命恩人的名分。

宁悠然冷眼看着凌清宴,拳头硬了。

“忘恩负义是非不明的狗男人……你是真该死!”

宁萱萱整日做着皇后梦,对凌清宴只不过是利用,所以哄骗原主替嫁,还在两人酒水中下药,他却把罪过全推到了原主身上!

宁悠然双眸冷凝,四下一扫,目光落在桌上那用来剪烛芯的剪刀上。

刀他!

她伸手拿起剪刀,外面却忽然传来一阵脚步声,随后,新房的房门被猛然推开。

“清宴!”

身穿青衣,看上去柔弱娇软的女子站在门外,满脸不敢置信的盯着新房大床上的两人,眼泪夺眶而出。

“姐姐……你怎么能将我打晕,顶替我嫁给清宴,还给他下药!”

她哭得楚楚可怜,颤抖着软倒在地上:“你明明知道我和清宴两情相悦,为什么一定要抢走他?”

“我知道占了你的身份是我不好,我可以将相府千金的身份还你,你何必为了报复我这样对清宴!”

噢,这就是那个白莲花假千金宁萱萱?

宁悠然看着身边的男人皱了皱眉似要清醒,皮笑肉不笑道:“噢?口口声声说是我抢的,你身边那么多丫鬟婆子守着,我如何能打晕你,顶替你上花轿?”

宁萱萱一噎。

她一向自命不凡,觉得自己将来一定要母仪天下,怎甘心只嫁给一个权臣,亲近凌清宴,不过是他借他的势,所以才将宁悠然这个傻子塞上花轿,又买通喜婆在两人酒水中下了药。

但这个傻子怎么忽然……

她张了张嘴正要反驳,宁悠然又慢悠悠道:“而且,你怎么知道我给凌清宴下药了?我才刚被接回相府,丞相和夫人担心我丢人,可是将我关在后院,半步都不许我出去。”

她似笑非笑看向宁萱萱:“这药究竟谁下的,自己心里没点数?”

“难不成姐姐觉得是我?!”

眼看床上的男人动了动似乎已经清醒,宁萱萱装得更加委屈:“我怎么可能……”

“是不是你,我也不在意。”

宁悠然勾唇一笑:“还要多谢那下药的人,让我和清宴有这样完美的新婚夜呢。”

她挑衅般凑近凌清宴,在他菲薄的唇上轻轻一啄。

宁萱萱的脸顿时无比阴沉!

而凌清宴鸦羽般的睫毛颤了颤,一睁眼便看见宁悠然依偎在自己怀中,而宁萱萱悲痛欲绝的跪坐在门口,神情凄惶!

他的眼神瞬间冰寒彻骨,猛然起身抓住了宁悠然的胳膊:“你说,不是你下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