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施暴者从来不会觉得自己做错过什么,除非,他变成了被施暴的那个人,才能够真正的感同身受。

作为赵曾今的帮凶,曾翠兰从前并不觉得那些被她儿子侵犯过的女孩可怜。

她只会觉得她们活该。

如果不是她们在赵曾今面前搔首弄姿,如果不是她们穿着不检点,赵曾今又怎么可能会犯错误。

真正有罪的不是他的儿子,而是那些女孩。

可现在……

嘭!

一阵巨力推来,她被重重地推到了地上,双手双脚也被赵曾今的同伙按住。而赵曾今已经开始撕她的衣服。

呲啦——

衣服撕裂的声音传来,曾翠兰发疯似的开始挣扎,可是就算用尽了全身都力气,也没有办法战胜赵曾今和他的同伙。反而,动作越发的变本加厉。

曾翠兰恐惧地看着赵曾今,就像是在看一个真正的恶魔。

绝望的泪水涌上她的眼眶,她凄厉的哭喊在小巷里,不停地呼唤……

一切归于平静之后,曾翠兰几乎神智消散,这时她的耳边传来了一个声音,“痛吗,绝望吗?”

曾翠兰睁着眼睛,一动不动,仿佛死了一般寂静。

耳边的声音,再次响起:“她们遭受到的伤害和痛苦,你们都要遭受一遍,一个都逃不掉。”

声音消失,曾翠兰便出现在了一个地下室中,肚子高高隆起,脖子上还有一个项圈。

这个地下室她再熟悉不过,正是赵曾今关押高蕊的地下室。

咔哒,咔哒……

门口传来钥匙转动的声音,曾翠兰瞳孔猛地睁大,接着她便看见赵曾今醉醺醺的走了进来。

“不,不要……”

曾翠兰话还没说完,赵曾今就已经来到她的面前,抓起她的脑袋,“宝贝,看到我开心吗?给老公亲一个。”

赵曾今说着就要去亲曾翠兰。

“滚开,你这个魔鬼,连亲妈也不放过的畜牲。”

曾翠兰全身都在抗拒地发抖,手脚胡乱地挥舞着。赵曾今本就喝醉了,如今被曾翠兰一推,身体失衡,直接摔在了地上。

“妈的,你敢推老子!”

赵曾今踉踉跄跄从地上爬起来,挥起拳头朝着曾翠兰砸了过去。

“啊!”

曾翠兰被砸的头晕目眩,只能凭着本能护住脑袋。

然而赵曾今怎么可能轻易放过她,见她护着脑袋,便去踢她的肚子。“臭三八,老子今天打死你。”

“啊!!!我的肚子,好疼,好疼……”

曾翠兰痛得蜷缩在一起,然而赵曾今的施暴才刚开始,又踹了曾翠兰两脚之后,才踉踉跄跄地走出地下室。

他一边走一边喊。“妈!妈!这个贱人不听话,竟然还敢打我,你拿把刀来,我把她手脚剁了。”

过了会,一个脚步声走了过来,接着,曾翠兰便听到了一个极为熟悉的声音,“你小心点,别把人玩死了。”

那竟然是她自己的声音!

赵曾今嬉皮笑脸接过曾翠兰递过来的刀,“放心吧,我还没玩够呢,不会这么快就死的。”

“我知道你是个听话的孩子,玩完了上楼,妈去给你煮海鲜汤。”

……

地下室中的曾翠兰,从来不知道自己原来会这么的可怕。

那边,赵曾今已经拿着刀进来了,面无表情地朝着她走了过来,抓起她的手道:“刚才是用这手推我的?”

曾翠兰还没来得及说话,赵曾今的刀就落了下来。

“啊啊啊!”

鲜血溅了赵曾今一身,将他白色的校服也染成了鲜艳的红色。

赵曾今哈哈笑出声,“你不仅人长得漂亮,连血也这么漂亮,蕊蕊,我真的好喜欢你啊。”

曾翠兰的身体已经晕过去,意识却越来越清醒,她清醒的感知赵曾今砍下了她的四肢……

失去了肢体的曾翠兰,每天过的连狗都不如,她也想过绝食来结束这一切的苦痛,却换来了赵曾今更加惨无人道的施暴。

没有人来救她,她也没有办法自救,她只能在这个暗无天日的地下室,折磨得不成人形。

悔恨的泪水爬满了她整张脸。

如果她当初没有对那些女孩视若不见,如果她当初能够好好管教赵曾今,如果她没有递给他那把刀,一切会不会就此改变。

“我错了,原来错的人是我,啊啊啊……”

曾翠兰大声嚎啕着,可惜没有一个人听到她的忏悔。门外的锁,又传来了钥匙转动的声音。

咔哒,咔哒,魔鬼他又来了……

这是赵曾今最后一次对曾翠兰的施暴,也是高蕊生命的终结日。

在死亡到来的时候,曾翠兰感觉到的不是恐惧,而是一种解脱,她终于可以和这个恶魔说再见了。

……

曾翠兰再次睁开了眼,眼神空洞洞的,没有一丝神采。

她出现在了一个空白的屋子里,屋子四面都是墙,没有门也没有窗,唯有一个人正站在那里,拿着刻刀,细细地勾绘着雕塑的轮廓。

他头也不回地道:“这个梦美好吗?”

曾翠兰看见秦朗的那一瞬间,直接跪在了地上。“秦先生,我错了,我后悔了。”

秦朗淡淡地打断她的话,“你并没有感觉到错,你只是害怕被再次审判。”

“不,我真的知道错了。”曾翠兰不断地摇头,拼命地证明自己的悔意,“我现在才知道自己错的有多离谱,我的偏见蒙蔽了我的双眼,我的溺爱造就了一个恶魔。我不配为人母,更不配为人民公仆。我愿意把我所有的家产全部捐出来,抚慰那些女孩的家人。”

“哈哈哈……”秦朗停下手中的动作,大笑起来,笑得肆意又嘲讽。”抚慰家人,那,那些死去的女孩,你打算怎么抚慰!”

他锋锐的眸子落到曾翠兰身上,淡淡地道:“遇事就用钱解决,曾市长还是一点也没有变啊,只不过这次给的稍微多了一点。”

曾翠兰张着嘴,她想说不是的,可是喉咙却像是上了锁,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秦朗走向曾翠兰,刻刀停在她的脸上,“如果真的忏悔,就拿出自己的诚意吧。现在,第三次审判开始。”

曾翠兰眸子倏地睁大,“为什么还要审判我,我之前已经遭受到惩罚了。”

秦朗嗤笑出声,眸子冷的骇人,“你不过是做了场梦,而那些女孩却是真真切切地经历了一切。”

“可,我的痛苦是真的啊……”

曾翠兰无力地辩解着,而且她现在根本就已经分不清什么是真实,什么是梦境。

只要一闭上眼,她的脑子便会自动浮现那些恐怖的场景。

“痛?痛就对了。记住这痛楚,那些孩子比你还要痛。”

曾翠兰不断地摇头,她紧紧地抓着秦朗衣服,满眼哀求。

秦朗将她的手慢慢掰开,温柔的声音说着毫不留情的话语,“接受你的审判吧,这是应得的。”

话音落下,曾翠兰的身影便化作光点消失在了这间空荡荡的屋子里。

秦朗脱下白色的手套,扔到了地上,在他身后,那个雕塑已经成型,正是曾翠兰的模样。

……

另一边,永安市公安局,正因赵曾今的案子而忙的焦头烂额的高峰,接到了一个电话。

“什么!曾翠兰死了?等等,我现在马上过去。”

高峰一把抓起车钥匙,飞快地朝着外面走去。

陶乐乐连忙放下手里的照片,跟着跑了出去,“师父等等我,我跟你一起去医院。”

一路上,高峰的神情都很难看。

陶乐乐小心翼翼地道:“师父,曾翠兰是死于手术并发症吗?”

高峰绷着一张脸:“现在还不清楚。”

等二人赶到医院的时候,曾翠兰的尸体还在病房里,门外聚满了医生护士,谁都不敢踏进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