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境,安南王府。
“瑟瑟你放心,等容和清那傻子一死,我就上门求亲。”
温香软玉在怀,男人忍不住指天道:“我发誓这辈子只喜欢你一个,你是我唯一的妻。”
容如瑟泪眼朦胧,朱唇轻启,“我信。”
“轰隆隆——”
晴天霹雳,闷雷炸响,瞬间盖过两人的动静。
*
【宿主快醒醒,这一针下去你小命就没了!!!】
一屏之隔的内室床上,原本昏迷不醒奄奄一息的“容和清”猛地睁开了眼。
床边站了个人,鬼鬼祟祟的不知道在做什么。
她定睛一看,那人从袖袋里抽出根足有一掌长的细针对着她脑袋就要扎过来!
这一针下去,能把她脑子扎穿!
生死之际,容和清潜力爆发,稳准狠地攥住了那人手腕,劈手夺了他的针,趁他不备,抬起脚对着他下三路狠狠一踹。
“嗷嗷,啊——”
那人痛苦地捂住自己下半身,狼狈跌倒,哀吟不止。
外面的两人听到动静,赶紧跑了进来,正对上容和清惊疑不定的目光。
“姐、姐姐?你醒了?”
她那难以置信的表情,给“醒了”二字添了点别的意味。
容和清蹙眉不语,隐隐嗅到了阴谋的味道。
她打量了眼便宜妹妹身边的男子,他一身月白锦袍,头戴玉冠,正神色不善地盯着她。
周围家具都是古色古香的。
她这是穿越了?
【是的宿主,我是恶念消除系统999,21世纪的你因车祸去世,请记住你的新身份:安南王嫡女容和清,朝廷破格封的长乐郡主,之前是个傻子,所以不用担心崩人设,其他的会有人给你圆,背景资料已发送,注意查收哦~】
容和清:?
什么叫之前是个傻子?
容如瑟上前看着地上哀嚎不止的人,再看看披头散发的容和清,柳眉微蹙,责备道:“姐姐你吓唬张大夫做什么?你落水昏迷不醒,张大夫是来给你施针的。”
那男人更直接,只甩给她四个字:“粗鄙无礼!”
“江流,你别这么说。”容如瑟柔柔地瞥他一眼,“姐姐她傻你又不是不知道。”
“哼,我看她就是装傻。”崔江流走过来蹙眉打量张大夫片刻,面色阴郁地嘀咕了一句什么。
容和清没听清,也不想听清,这家伙从进门就没正眼瞧过她,鼻孔恨不得顶到天上去。
“咚咚——”
她用力敲了敲床,两人顿时看了过来,她面无表情地哑声道:“你们是有什么自说自话的毛病?还越说越来劲,我认识你们么?”
“认识么?”
崔江流不屑冷笑,“这是你欲擒故纵的新把戏?”
容和清:……
鼻孔哥你还挺自恋。
她转头看向容如瑟。
容如瑟掩着唇,美目微睁,半晌后面色剧变,转头在崔江流耳边说了什么,崔江流眉头缓缓蹙起,“无稽之谈,傻子怎么可能突然开窍?”
容如瑟目光复杂地盯着容和清,低声道:“可是当年那和尚的批命确实是这么说的。”
容和清听着两人嘀咕,敏锐捕捉到了几个关键信息。
院外忽然响起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容如瑟与崔江流骤然变了脸色,立刻分开,站到了边上去。
“和清,我的和清呢?”
“王妃,郡主就在里面……”
一群人簇拥着一清瘦美人走了进来。
美人看着也就三十左右,秀美清冷,一见容和清就红了眼眶。
“你可吓死娘了!”
她快步上前,不顾容和清一身污水,直接把她抱了满怀。
她的怀抱又香又软,带着她特有的温热,紧紧地包裹住了容和清。
不知为何,容和清鼻子发酸,差点落下泪来。
【应该是原主残留的感情,这位是她的亲娘,安南王妃江含珠。】
容和清心道果然如此,她试探着回抱住王妃,王妃明显更激动了些,哽咽道:“清儿别怕,娘在呢。”
“娘!”容和清自然地唤了一声,“我身上脏,别弄脏了你。”
王妃下意识道:“傻孩子,娘怎么会嫌你脏?娘是……”
话音戛然而止,她愣了好一会儿,忽然放开容和清,怔怔地看着她,“你说什么?”
容和清抬手拂开脸上黏着的湿发,莞尔一笑,“娘,我不傻了。”
系统找上她肯定有它的目的,没达成之前不会让她死的,它说可以崩人设,那她就不客气了。
果然,王妃闻言更激动了些,却完全没有怀疑。
“大师果然没有骗我!你真的开窍了!老天开眼啊!”
她站起来双手合十,虔诚地向着外面的天拜了三拜。
一边被忽视得彻底的崔江流和容如瑟对视一眼,面色讪讪。
地上那个之前还嚎的起劲,这会儿愣是一声不吭。
可他不出声,容和清却不打算放过他。
“娘!”容和清戏瘾上来,伸出手啜泣:“女儿差点见不到你了。”
王妃回神,折身回来坐在床边,握着她冰冷的手搓了搓,心疼道:“怎么回事,你和娘说,娘为你做主。”
“女儿一睁眼就见他拿着根好长的针要往女儿的脑袋里扎。”
容和清指着地上那一坨:“女儿就踹了他一脚。”
王妃这才发现那边还有个人。
她拿帕子擦了擦眼泪,一改方才的温柔模样,垂眸审视着男人,“孙府医?”
孙府医赶紧爬起来跪着,动作间牵扯到了伤处,疼得龇牙咧嘴,一边吸气一边说:“是,是在下。”
“往郡主头上扎针,谁给你的胆子?!”
她声音不大,却自有威严。
孙府医狡辩道:“娘娘,您不能仅听郡主一面之词啊,那针是为了让她醒过来救命用的。”
“是么?”王妃若有所思,“针呢?呈给本妃看看。”
孙府医早有准备,从自己的袖袋里取出一包针,抽出一根一寸左右的细针对王妃道:“娘娘请看,这种针都是针灸刺头常用的,并无不妥。”
王妃瞥了一眼,看向容和清,容和清笑着举起手,两指之间夹着一根三寸长的针问:“可你刚才用的是这根啊,这么长,全扎进去能把脑子刺穿吧?我之前傻,不识货,所以问问娘,这么长的针,真是扎头的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