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醉酒的谢殊

第三章醉酒的谢殊

我抿唇上前,轻轻的敲了敲谢殊的房门。

正在翻找衣物的颀长背影蓦的顿住,谢殊眉心微蹙:“有事?”

我意有所指的看向他手中黑色的洗漱包:“如果你不想看见我,我可以申请住校。”

谢殊没有立即答应我,只是平静的看向我:“所以你不去上课蹲守在这里就是为了跟我说这些!”

我摇了摇头,身体里的灼热感越来越强烈,耳边甚至开始出现嗡鸣声,视线的最后是一截月白衬衣的下摆和清冷的雪松香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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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从房间中醒来时,谢殊正眉眼沉静的立在窗边翻看手中的文件:“发热原因是在校期间**奶茶店的小熊玩偶,因为温差过大而导致了昏厥现象。”

谢殊修长的指尖在茶色台面上轻点,声音冷淡:“每个月一万不够?”

知道我**帮人跑腿以后谢殊就给我办了一张卡,每个月会固定往里面打上一笔钱,我不明白为什么想殊明明很讨厌我,讨厌到避之不及却还是将我接到谢家,甚至还慷慨的负责了我的花销。

我想问一问谢殊,为什么明明很讨厌我,却又好像对我很好。

可是最后我只是垂着眼睫告诉他,我已经受了谢家的很多恩惠,不能在继续依附着谢家。

不论谢殊信不信,从始至终我都没有想过要拿公司的股份,包括上学的学费,谢殊支付给我的每一笔款项我都整理记录在表格中,等毕业工作以后,我会一笔笔的还给他。

谢殊闻言沉默着,眉眼中有些莫名的讥诮,最后他还是冷淡的问我:“你的专业是法语。”

我轻轻地点头,不明白谢殊突如其来的问题。

他起身走到床边,将手中的文件递到我面前,我怔愣的接过,看着合同上一连串的法语微微有些疑惑。

“公司有几份合同需要找一个临时翻译,卡里的钱就当做是提前打给你的报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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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成了谢殊身边的临时翻译,偶尔还要陪着谢殊一起出席酒会,同准备合作的外资沟通,也是在这时我才发现谢殊好像并不是我想象中的那样娇生惯养。

谢殊明明只比我大三岁,眉梢眼间却已经具备了成熟青年的丰韵,身姿颀长而优雅,衬衣的扣子解开一两颗,懒洋洋的同外商交涉,神情沉静的饮下一杯又一杯的青花汾酒。

外商是来自法国的浪漫主义者,学着东方商人的做派,不停地将酒樽推到谢殊身旁,用不太标准的国语夸张的赞叹东方人秀美的五官和优雅的气质。

我走到谢殊身前接过满满的汾酒,浅笑着敬向外商,用标准的法语同他交流了东方的习俗文化,临去前还答应送他一整套的宣城笔墨。

谢殊的神情一直很沉静,如果不是面色异常苍白,很难看出他有任何不适。

将找到的解酒药送去谢殊房间时,他已经沐浴过,准备睡下了,细长的手指半握着门把手,眉眼间有些淡淡的困惑。

有时我也会震惊于上帝对谢殊的优待,他有不菲的身家,慈爱的外祖,明明是个性格很糟糕的人,却又长着一副精致贵气的面孔。

刚沐浴过得谢殊乌黑发梢湿漉漉的滴着水珠,眼睛也是湿漉漉的,像蒙着一层细雾,大概是醉酒的原因平常冷淡傲倨的模样在此刻看上去竟莫名的透着几分乖巧,于是我壮着胆子将解酒药往他面前递了递,谢殊眨了眨眼睫,低头将药丸含进了口中,他大概是真的醉的不轻,张嘴的时候甚至连我的手指也一并含了进了温热的口腔。

颤着眼睫抽出手指后本着送佛送到西的原则,我又取来了干毛巾,细致的帮他擦干滴水的发梢,如果让他就这样湿着头发入睡,第二天起床一定会头痛。

谢殊很乖,给他擦头发就安静的坐着,潋滟的唇瓣一张一合,声音低低的。

我俯身凑近他才听清,谢殊喊的是“妈妈”

谢殊妈妈同谢叔叔之间是联姻,也是门当户对。

只是谢殊妈妈还保留有少女的幻想,她希望同谢叔叔之间是情投意合而不仅仅是相敬如宾,但是年轻的谢叔叔一心扑在公司上,只想着如何扩大版图,两人间的交流总是话不投机。

后来谢殊妈妈生下了谢殊时身体就不太好了,再加上心中的郁结和谢叔叔的忽视,导致她不过双十年华就心衰而死。

谢殊妈妈死后,谢殊就被谢叔叔交给了保姆照顾。

所以后来谢叔叔告诉我,他亏欠了谢殊很多,也是真心想要弥补谢殊,只是这份愧疚不被谢殊所接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