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第2章

身子不可控的往下倒去时,下一瞬,腰肢被人一把揽住。

“好巧啊陶小姐,我正在找你。没想到,居然在这里碰上了。”

男人声音低沉而温润,如同山涧被阳光熨烫过的潺潺溪水一般,落在人耳朵里一时无比受用。然而此时落在陶欢意耳中,却如同魔音一般叫人窒息——

刹那间,陶欢意只觉周身血液开始逆流!

偏偏沈晏郴还扣紧她的腰肢,长指也宛如弹奏钢琴一般的,一下一下敲击着她柔软的腰窝,甚至从胸腔闷出一声笑来,淡淡道:“真不知是感叹一句你我有缘呢,还是说......”

“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

眯起眼,沈晏郴面上那点冰冷的笑意消散,忽然凑近她耳畔一字一句的问道:“陶小姐,如果我没记错的话,我当时是不是警告过你们,如果你们再敢找上门来闹事,我会怎么做?”

他薄唇翕动,一字一句的说道:“我会,把你,腿,打断。”

陶欢意的心脏忽然收紧。她虽然看不见,但清晰的感觉到,眼前这个男人已经对她起了杀心——

而这个魔鬼,或许真的做得出来!

仿佛是出于求生本能,陶欢意一把攥住他的衣襟颤声急道:“沈、沈先生......我不是来找您闹事的!我也绝不会找您负什么责!今天我家里人如果胡说八道,您可以将我推出去——”

“我会说出当晚的实情,绝不会想赖上沈家一分一毫!请您相信我!”

或许是因为太紧张,陶欢意的声音不可控的有些发抖。但是她语气诚恳而坚定,叫得沈晏郴原本戏谑的眼眸都不由得划过一丝诧异。

这个女孩,有点意思!

寿宴时间即到。受邀而来的宾客也陆陆续续抵达宴会厅。

陶欢意被沈晏郴握着手腕,一步步踏进宴会厅里。耳朵灵敏的竖起,仿佛想窥探舅妈和表哥此时在哪里,然而还未辨别黑白,就听得一阵刺耳的声音响起——

“诸位!诸位!请诸位为我可怜的侄女儿主持一下公道!!”

那魏敏君因和儿子找不到陶欢意,又舍不得撇弃这大好机会,一把夺过主持人的话筒扬声。

仿佛是预感到魏敏君接下来要说的话,陶欢意心头猛地收紧,那瘦弱的身子也微微有些打颤。

沈晏郴听得魏敏君的‘诉求’,不由勾起薄唇带着几分讥讽的开口:“可怜?”

“你吗?”

陶欢意抿紧唇瓣去也不语。

那头,魏敏君已经拿着话筒继续大喊,获得所有人的关注:“就在一个月前,我那瞎了眼的侄女儿去星月酒吧给我老公送文件,却不想这刚进去,沈家大公子就拉着我家侄女儿,不由分说将她拽入包厢里折磨——”

“而后,我们得知赶到,本以为大公子会想着好好安慰我家侄女儿受伤的心灵,殊不知!他竟警告我们,说今天的事,谁也也不能说出去,不然的话,他就会像处理之前那些不听话的人一样,将我们的舌头割下来喂狗!”

场上瞬间哗然一片。

那魏敏君却早已哽咽落泪,看着十分可怜。

随着魏敏君最后一个字音落下,场下的宾客再也忍不住,纷纷低语唾弃沈晏郴。

“我早就听说那沈大公子不是个好人了!早年他一连克死三任妻子不说,跟他作对的人也全都死于非命,他骨子里根本就是个残忍又嗜血的魔鬼!”

“他近两年还说开始礼佛,我看他就是手上的鲜血沾得太多了,想装装样子吃斋念佛,免得这个活阎罗到时候下阿鼻地狱吧!”

......

而彼时这个活阎罗正低下头,淡淡一笑后,在陶欢意耳后呢喃道:“割了他的舌头喂狗......”

“唔,听上去似乎是个不错的提议,陶小姐觉得呢?”

陶欢意身子猛地一颤,几乎下意识的,她伸手攥住了他的手腕,“沈先生,我去......”

沈晏郴垂眸,饶有兴致的看着眼前面色煞白的女孩。

没等她说完,却听台上的魏敏君再度抽噎着开口:“今天我来,也只是因为一件事——我那个可怜的侄女已经怀孕。但就在刚才,她就在我眼前失了踪,我如今大可以怀疑,是不是有人提前得知了我们要来,于是故意将我侄女儿带走!”

“求大家帮帮我,也帮帮我那个可怜的侄女吧!”

“——没有人捂我的嘴!只有你,你们想灭我的口!!”

陶欢意攥紧拳头,终于按耐不住扬声开口。

她不像魏敏君拿着扩音十足的话筒。然而声音清亮而坚定,很快便传遍了宴会厅的每一个角落!

众人目光不由纷纷朝她看来,台上的魏敏君在看到陶欢意时,一时间瞪圆眼睛倒吸一口凉气,就连话筒也没握得住,嘭啷一声掉落在了地上。

而更让她惊骇的,是沈晏郴竟也站在那死丫头身旁!

仿佛是感受到她的目光,沈晏郴转回头来,似笑非笑地看向台上站着的魏敏君——

只一眼,就惹得魏敏君周身都倒上一阵刺骨的寒流!

陶欢意看不到这一切,只轻轻吸了一口气,感知着沈晏郴所在的方位轻声道:“沈先生,能麻烦你扶我到台上去吗?”

沈晏郴推了推金丝边框的眼镜,微微一笑道:“乐意效劳。”

不多时,沈晏郴扶着陶欢意就上了台。

当着众人的面,一步一步的走到了聚光灯下的舞台上。而一向矜贵而高傲的沈晏郴,此时竟出乎意料外地弯下腰来,替陶欢意捡起地上的话筒。

站在一旁的魏敏君突然回过神来,忙快步朝陶欢意跑去,着急拉着她:“欢意,你刚刚是去哪儿了?舅妈都担心死你了!”

一面问着,还一面止不住的给沈晏郴泼脏水,“欢意,你跟舅妈说,刚刚是不是这位沈先生把你带走了?”

“他是不是跟你说了什么啊?你——”

“他什么都没跟我说!相反是你——舅妈!你在带我过来的这一路上,看样子是在劝慰我,实际上,你怕是早就计划好了一切!你们平日里所说的那些话,我其实听得一清二楚!甚至那日,你和你的好儿子说起我被沈公子拽入包厢,无意**,也是你们母子俩的计划!”

“舅妈!你好毒的心!我眼睛是看不到,但我的心,还没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