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夜轩皇家会所VIP包厢。

温蔓收到了时渡的微信,“给你十分钟,快回来,给我煮醒酒汤。”

命令意味十足的同时,还带有几分理所当然。

温蔓自嘲的笑了笑。

三年前新婚的第二天,时渡就遣散了家里所有佣人,戏谑地对她说道,“你不是很擅长伺候人吗?以后家务活都由你来干,不需要工作,我养你。”

他的那句“我养你”,仿佛恩赐。

温蔓当时被爱冲昏头脑,也是为了报答时渡曾经的救命之恩,她同意了。

她一介国际顶尖黑客,因为婚前听到时渡说的一句的不喜欢自己未来的妻子在外抛头露面,太张扬招摇,而藏匿锋芒,隐瞒身份,下嫁给时渡。

本该攻克技术难题的双手,用来为时渡洗手作羹汤。

任劳任怨。

直到今天。

他们三周年结婚纪念日宴会上,时渡抛下一句“芊芊回来了,我要去接她。”

抛下她这个原配,中途离场,让她成了众宾客眼中的笑柄。

甚至时渡跟他的白月光宋芊芊寻欢作乐完,还要回家找她这个原配老妈子伺候。

可真是……

去他X的死渣男!

温蔓一鼓作气,修长纤细的指尖飞快的在26键键盘上敲击。

“没手?生活不能自理?我没记错的话时先生你三年前就康复脱离残障人士队伍了,要是这点小事自己搞不定,喝点马桶水清醒一下也可以,我不会再伺候你个大傻X!”

温蔓一气呵成,点击发送。

时渡头一次秒回,“?”

一通输出后,温蔓感觉神清气爽了不少。

接着直接拉黑了时渡。

随后打了个电话,“帮我找个律师拟个离婚协议。”

“好的。”那边回复。

接着起身去了趟洗手间。

从洗手间出来的时候,温蔓迷迷糊糊的回到了包厢,坐下后发现,沙发上却多了个陌生的男人。

温蔓泰然自若,表现出一副游刃有余的模样,伸手挑起了男人的下巴,微眯着眼睛打量了下他,男人面色冷淡,深邃的眼眸扫了她一眼,微微挑了挑眉头,没说话。

送上门的男模?

温蔓很满意,她似笑非笑的看着男人,低语询问,“干净吗?”

男人疑惑,“什么?”

“有没有人,碰过你?我有洁癖。”

“现在有了。”男人眉眼低垂,视线扫向她挑着自己下巴的手。

温蔓明媚地红唇微勾,作势要吻上男人的唇,轻声呢喃,“开始你的服务吧~”

男人微微皱了皱眉头,偏头躲过。

温蔓有些诧异。

不愿意?

都来干这行了?还是个贞洁烈夫?

温蔓坐了回去,“不愿意就算了,我另外点一个。”

说着,温蔓就拿起手机,准备重新给自己点个识相点的男模。

男人脸色一黑,握住了她的手,“你还想找谁?”

温蔓讶异,她怎么感觉男模像是吃醋了一般,这男模还挺敬业,对顾客也能真情流露么?

她调侃道,“所以,你刚才是在欲拒还迎?”

男人的脸色很臭,薄唇紧抿,半天不说话,

温蔓失笑。

她懂了,这男模还是舍不得这笔生意的吧!不想钱被同行赚走。

看在他长得好看得份上,温蔓不打算跟他刚才的别扭计较。

自然而然搂住他的脖颈,坐入他的怀中,与他纠缠。

在温蔓的得寸进尺下,男人理智溃散,反客为主。

两小时后。

温蔓精疲力竭,这是她第一次如此放纵自己,她慵懒躺在沙发上,看着正在穿衣服的男人,身材很好,硬件条件也很不错,体验满分。

她忽然对这个高质量男模产生了几分好奇,“你的真名叫什么?”

男人扣衣扣的动作一顿,语气戏谑,“名字,重要吗?”

温蔓撑手支着下巴,“重要,因为我想知道,下次要是想点你,不至于找不到人。”

“不愿意告诉我吗?不过话说回来,你刚入行?价位是多少钱一晚?”

多少钱一晚?

她这是把他当成了……鸭?

男人脸色一黑,调整了下情绪,忽而轻笑一声,“时逾白。”

温蔓愣了愣。

等等,这个名字,怎么有种熟悉感?

男人转身,语调低沉,“想起我是谁了吗?”

“侄、媳、妇。”

温蔓瞬间清醒过来。

时逾白,时渡的小叔!

三年前,她跟时渡结婚那天,听闻这位小叔,时氏真正的掌权人,就出国料理时氏在国外的产业了,她没跟时逾白见过面,所以没能在第一时间认出他来。

不仅没认出来,还把他给当鸭睡了!

温蔓大脑停机了那么几秒。

但她转念一想。

时渡让她在结婚纪念日上颜面扫地,她在离婚之前睡了他小叔,好好回敬时渡一顶特质绿帽子。

有何不可?

只是她有些意外,时逾白竟然认出了自己,不过她没太在意这个小细节。

温蔓完成了逻辑自洽,又淡定了下来,捡起被扔在茶几上的衣服一件件穿好。

“你不怕我告诉时渡?”时逾白问道。

温蔓风轻云淡,捋了捋耳边的碎发,“时总这是在威胁我么?”

当然不是,他只是想知道,她的心里究竟还有没有时渡……

“无所谓,反正我跟时渡也快离婚了,他先对婚姻不忠,这顶绿帽子,是他应得的。”温蔓笃定道。

时逾白垂下眼帘,“所以,你今晚来夜色,就是想随便找个男人睡了,来报复时渡?”

温蔓没否认。

时逾白冷笑了一声,温蔓以为接下来时逾白大概是会对自己冷嘲热讽一番,毕竟他跟时渡才是一家人,但刚才,他不是也一副沉浸享受其中的模样吗?

唉,狗男人,果然没一个好东西!

“但我不是一个随便的男人。”

时逾白道。

温蔓,“?”

什么意思?

时逾白不会是在跟她要名分吧?

男人,也要名分?

时逾白整理好衣着,“尽快处理好你跟时渡的事情,然后。”

“跟我去领证。”

温蔓瞪大眼睛,有些难以置信,“我可以认为,你是在要我对你负责?”

“是。”

时逾白不冷不热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