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瞬间,和和气气的氛围乱做一团。

季珺湘整个人都懵了,只听蔡卫东晗带怒意的命令:“都愣着干什么,送人去医院!”

见状,蔡筱语唇角一勾,话锋猛然转。

“季小姐,我知道你不满我住进蔡旅长的家属房,可你就算想报复,也不该伤害其他无辜的人!”

“你胡说!”

季珺湘反应过来,立马反驳:“我没害人!”

可大家却已经质疑——

“不会吧,咱们军属的心眼能坏成这样?”

“听说她是资本家的小姐,跟我们不一样,人家根子上就冷酷自私,昨天不就撒泼把蔡同志赶走?”

“蔡旅长也是倒了八辈子霉,摊上这么个媳妇,要真是她下的毒,司令指不定怎么处分蔡旅长呢!”

议论入耳,季珺湘脸色渐白,她摇着头,下意识拉着蔡卫东解释:“我没有,你相信我,我只是……”

然而蔡卫东冷着脸,只攥住她往前带:“走!”

他走的很快,季珺湘踉跄跟着,几次差点摔倒。

一路被拽回家属房,又被重重甩开。

季珺湘大脑一片混沌,蔡卫东的声音却更加冷冽:“为什么要这么做?你知道这会给军区造成多大的影响吗!”

季珺湘心头顿痛。

他不信她。

她抬头凝着男人寒冰般的黑眸,哑声开口:“蔡卫东,因为蔡筱语一句话,你就这样给我定了罪?”

蔡卫东睨着她,唇线紧抿。

在季珺湘看来,这就是默认。

抑着胸口的钝痛,她从口袋掏出一直带着的离婚报告,递了过去:“如果你怕我影响你,你现在在上面签字,我们就没有任何关系了。”

“但在那之后,请你站在公平公正的角度,查清楚这件事。”

蔡卫东扫了眼面前的离婚报告,视线在她被攥红的手腕停留了瞬。

“巧言令色。”

他转过身,语气警告而严肃:“处置没出来之前,你给我待在这儿反省!”

说完,大步走了出去。

门被重重关上后,又响起‘咔’的一道落锁声。

季珺湘一下脱力滑到在地,泪水大颗滚落。

反省?

她该反省什么?

是她不该待在这儿,打扰他和蔡筱语的浓情蜜意吗?

不久后,军区医院。

蔡卫东赶到时,军医恰好从抢救室出来。

军医解释:“这战士不是中毒,是因为呼吸道留有烟尘又进食过快,才导致呕吐晕倒,没什么大问题。”

“这事的始末我也听说了,季珺湘的确无辜,像她这样家庭成分不好的,在家属院难免受歧视,受委屈,你回去多宽慰几句。”

蔡卫东抿唇没表态,目光幽沉的让人捉摸不透。

处理完事情,再次回到家属院已经是傍晚。

他踏进大院,就有人来说:“蔡旅长,你媳妇一天都没什么动静,给她送的饭菜也没动,不会出什么事吧?”

蔡卫东眉目一拧,上楼的步伐快了许多。

打开门,只看见季珺湘出神坐在椅子上。

见他回来,她立刻站起来,眼睛红肿,神情疲惫,手里还捏着那张离婚报告。

蔡卫东眉头拧的更紧了。

季珺湘见状,却误会了,忙问:“还没查清楚吗?”

“查清楚了。”

季珺湘终于松了口气,可接着却听蔡卫东命令:“收拾东西,我现在送你回蔡家。”

她心一空,不解抓住他的手:“为什么?既然查清楚了,那就该知道我没下毒,为什么还要赶我走?”

蔡卫东睨着她,利落干脆拂开她的手,一字一句砸下:“因为你的存在,就是个麻烦。”

蔡卫东轻飘飘的话像巨石砸在季珺湘心上,压得她喘不过气。

直到这时,她才明白不用利器也能刺痛人的道理。

季珺湘的手慢慢收紧,眼中执拗翻涌:“我不走。”

话音刚落,蔡卫东直接越过她,跨进房里,快速将她带来的几件衣服全塞进行李包里。

而后冲出来抓住她的手腕就往外走:“我不想跟你废话。”

季珺湘鼻头一酸,挣扎着反抗:“你是我老公,我住你这里怎么就不行?”

“季珺湘!”

蔡卫东彻底黑了脸,捏着她手腕的力道也重了几分。

眼见就要被拉出门,季珺湘理智崩断,脱口大喊。

“蔡卫东,我已经没有父母,没有兄弟姐妹了,你不离婚,还不让我跟你在一起,我到现在连孩子也没有,你难道要我孤独终老吗?”

质问响彻满屋。

蔡卫东终于停了下来,可蔡身的气压仿佛低了十度。

季珺湘回过神,也有些后悔。

可下一秒,蔡卫东松开她,扔下行李包。

一言不发夺过她手里的离婚报告,拿起桌上的钢笔,飞快签了字。

随后‘啪’的一下,他把薄薄的纸拍在桌子上,寒着脸大步跨出了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