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靳小梅再次苏醒过来的时候,她已经在医院里了。
此时,天色大亮。
“你醒了?”
不等靳小梅将混沌的思绪理清,她便听到一道略带疲惫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靳小梅应激般转过头,穿着军装的孟颂新正抱臂坐在她床边的椅子上。
见她苏醒过来,孟颂新才悄悄松了口气,拿起床头柜上的铁饭盒,打开了递给她:“这是我刚刚从医院食堂打回来的白粥,加了白糖的,你喝点吧。”
靳小梅愣愣地接过了他递过来的饭碗,闻着白粥的米香味,她只觉得有些恍惚:“我,我住了多久了?”
孟颂新拿起地上的暖水壶,闻声回答:“一个晚上,你没什么事,医生说就是惊吓过度,再加上之前操劳过度。”
靳小梅轻轻地点了点头,她又想到了什么,又问:“那,昨天晚上那个……”
又想到了昨晚,靳小梅的表情变得有些苍白。
她欲言又止,但是孟颂新却明白了她的意思,当即回道:“你放心,昨天那个人我已经交给公安了,他现在应该还在公安手里接受盘问。”
听到这里,靳小梅才微微松了口气,有了吃饭的心情。
“你慢慢吃,我去给你打点水。”孟颂新见她开始吃饭,这才起身,拿着暖壶走了出去。
靳小梅看着他逐渐远去的挺拔背影,轻轻地抿了抿唇,只觉得心情有些复杂。
这样的孟颂新,是她过去从未见过的。
将她照顾得如此周到,甚至有几分殷勤……
可是,他们已经三年未见了,孟颂新为何要做到如此地步?
如是想着,靳小梅的表情愈发复杂起来。
其实,也并不是完全猜不到,只是靳小梅觉得可笑,她不敢往那方面去思考。
如果他喜欢她,爱上了她,为何偏偏要等到现在,要等到她已经彻底将他放下的时候呢?
想到这里,靳小梅忍不住嘲讽地笑了笑。
或许,这就是姚雪口中的,人性本贱吧。
白粥吃了三分之一,孟颂新提着暖壶走了回来。
“我感觉我现在没什么事了,我今天可以出院吗?”靳小梅见他回来,于是放下了手里的碗,轻声问道。
孟颂新表情不变:“医生说,你最好能多住几天观察一下。怎么了,你有什么急事吗?我可以去帮你做。”
靳小梅的表情微变,她摇了摇头,坚持道:“我觉得我没什么事情,我今天就要出院。”
“不行。”孟颂新的态度更强硬,他放下了暖壶,将一杯温水递给了靳小梅,用稍显冷硬的声音安抚了一句,“听医生的话。”
如果这是在以前,靳小梅一定会觉得甜蜜,但如今,她只觉得烦闷。
靳小梅没有伸手去接孟颂新递过来的水,冷淡的说:“孟颂新,你现在是在用什么样的立场和我说话?我现在是一个独立的成年人,我有权决定我是出院还是继续住院。”
说着,靳小梅就要翻身下床。
但是孟颂新的表情却变了,他的喉结滚了滚,伸手按住了靳小梅的肩膀,表情变得有些沉:“我是你的丈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