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傅寒柏记事以来,家里就充满不同女人的脂粉味,刺鼻又难闻。
他父亲傅恒几乎每几个月就会换一个女人,有歌星,演员或者是大学生,无一例外都是年轻清纯的少女,甚至都有几分像傅寒柏的生母方怡人。
年少的傅寒柏经常在心里嗤笑傅恒:果然人的本性就是**,得不到的最珍贵,现在在这里装深情,当初又何必做出那种事情。
那些女人,她们面上对傅寒柏嘘寒问暖,温柔又亲切,好像端庄又正经。但是一转头就会在傅恒的床上发出**的**。傅寒柏知道她们想讨好自己,想做傅家的新一任女主人,她们费尽心思地想要怀孕,想要母凭子贵一步登天,下药,剪避孕套都是惯常手段。
但傅恒比她们更心狠手辣,更毒辣老道,总能一眼看出她们的伎俩。他虽然玩得花,但是从来没给傅寒柏搞出弟弟妹妹来。那些女人见在傅恒身上没有突破口,就转向当时还年幼的傅寒柏。
傅寒柏永远忘不了那一天,初二的晚自习下课,他放学回到卧室,他的床上躺着一位浑身**的女人,那白花花的肉体在床上蠕动,摆出自以为很诱人的姿势,直接让傅寒柏反胃呕吐倒进了医院。
年轻的傅寒柏给这些女人下了判断:
恶心至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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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毕竟——
打胎后需要好好养养身体。”
傅寒柏不紧不慢地说。
此时此刻,傅寒柏说完那句话,心中好像升起了一股报复的**。不是想凭孩子嫁入豪门吗,他不会让叶棠宁如愿的。
叶棠宁听到这句话,浑身僵在了原地,一点都动弹不得。
他知道了,什么时候知道的。
叶棠宁心里浮现出一个她怎么都无法相信的想法:阿柏难道想要打掉这个孩子?
叶棠宁慢慢地抬起头,望着傅寒柏冰冷眼神,她瞬间就懂了,就是她想的那样。
阿柏不仅要和自己撇清关系,他还想要赶尽杀绝她的孩子。
免得她还和有他有一丝牵扯是吗?
这个孩子他还这么小,她还没有见到宝宝的样子,难道就要在此分别了吗?
叶棠宁想说,不会的,她不会去缠着阿柏,就算有了孩子,如果阿柏不想见她们,她们母子二人会躲得远远的,远到再也不见。
她不断告诉自己要冷静,思考着到底要怎么回答,才能保住自己的孩子。
叶棠宁望着傅寒柏,她能感觉到自己的心脏在“咚咚咚”直跳,手心和脚底都是冷汗,
她的双手紧紧地握成拳头,指节因用力而泛起了苍白的颜色。终于,她艰难地动了动嘴:“你都知道了?”
傅寒柏点了点头,不置可否:“叶小姐不会以为自己藏得很好吧?”
叶棠宁的肩膀低垂着,仿佛承受着无形的重担,她的声音变得沙哑而低沉,仿佛被悲伤的情绪所压抑。她的话语中充满了无力和绝望,每一个字都带着一种无法言喻的伤痛:“傅先生,我不用你的补偿,我也不会纠缠你的,这个孩子我自己抚养,不会和你扯上半点关系,我也不会和你要抚养费的。”
几近哀求。
“不和我要抚养费,自己抚养是吗?”傅寒柏笑了,“据我所知,叶小姐也是名牌大学毕业,怎么没有留在大公司工作,搏个好前程,反而回到家里做糕点呢。”
“我……”叶棠宁刚想回答,就被傅寒柏打断了:
“是为了好照顾病重的母亲是吧,叶小姐每天辛苦地做糕点,那点钱能交上母亲的住院费就不错了,哪里来的钱再养一个小孩呢?”
叶棠宁也有些生气了,她本就是不争不抢,与世无争的性格,如今被逼到这种境地,也发起了火来:“那就不劳傅先生费心了。”
她狠狠地瞪着傅寒柏,就像一只母兽在瞪着要伤害自己孩子的凶手。
啪。
啪。
啪。
傅寒柏竟然鼓起掌来,每拍一下都使叶棠宁的心往下沉几分。她的手越抓越紧,甚至已经隐隐渗出血痕。
傅寒柏继续说着,好像在嘲讽叶棠宁的不自量力:
“好一个不劳我费心,生孩子住院需要钱,孩子的奶粉需要钱,孩子上学也需要钱……”
“都说了不劳你费心!我打几份工也不会让孩子受苦!”叶棠宁几乎是用尽自己全身的力气喊出来的。
傅寒柏没有理会她,自顾自说着,好像一个冷酷无情的刽子手,而叶棠宁正在被他行刑:
“某一个时刻你会不会被生活压垮,然后想自己为什么要活得这么累呢,你会不会对孩子心生怨恨,觉得这都怪他。”
“你会不会想到孩子的父亲是个有钱人,他只要挥一挥手,你所有的困难就会被解决,你再也不会这么累,甚至可以有享不尽的荣华富贵。”
“不会的,我真的不会的,我、我可以和你签订协议,我发誓绝不会拿孩子来纠缠你!”不知何时,叶棠宁已经泪流满面,哀求地看着傅寒柏。她虚弱得好像风一吹,就要倒下了。
“你还是没明白,叶小姐,你当然可以下毒誓,也可以和我签订协议。但是那又有什么用呢?你甚至不用来亲自找我,只要随便找一个新闻记者,找他爆料说傅氏总裁对他始乱终弃,抛弃你们母子,傅氏就会因为这种丑闻而股价下降。”
傅寒柏的眼神深邃而冷漠,仿佛透露出一种无法被打动的坚定。
“只要孩子在,我们之间就有联系。”
“而我,是绝不允许这种情况出现的。”
“凌助理会带着新的协议过来的。她会尽快联系医院安排手术,毕竟手术越晚,对你的身体伤害越大,不是吗?”
傅寒柏站起身,自上而下俯视着叶棠宁,好像在看着一只困兽做最后的抵抗。
“就算不为了你自己着想,也要为你生病的母亲想想吧。”
傅寒柏意有所指,留下最后一句话,头也不回地走了。
门上的风铃叮当作响以后,咖啡厅又恢复了寂静。
独留叶棠宁在原地泪流不止,好像要把一辈子的眼泪都这里流完。
原来,人可以说不爱就不爱了。
原来,当初的海誓山盟这么廉价。
原来,心可以这么痛。
叶棠宁瘦弱的身子承受不了这么沉重的打击。
头一昏,就再也没有知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