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望在一旁叽叽喳喳：“听到了没？御臣哥让你听话吃饭，赶紧的！”
桑望说着把手机搁在一旁，端起粥舀了一勺伸到桑玖嘴边：“张嘴。”
桑玖撇开脸，看他：“我吃可以，但你的手机要借我用几分钟。”
桑望顿了顿，下巴微抬，眼神眯起，满脸质疑：“你要我手机干什么？”
“……查资料。”
“你的资料书呢，不会查？”
“我的查不了。”
“为什么？”
“因为我没买。”
“……”
桑望：“行，成交！”
桑玖低头吃掉那一勺的粥。
桑望脸一喜，又继续一勺一勺喂她吃完。
一碗粥很快见底，桑望忍不住感叹：“没想到御臣哥还挺好使的啊。”
这话一落，搁在一旁的手机被桑玖抄走：“你去把碗洗了。”
任务完成，桑望心情大好，起身端起碗勺就去向爸妈邀功要钱。
桑玖低眉一看，手机上的通话还未挂断。
她摁掉免提，把手机放到耳边，带着一丝丝试探性地问：“喂？”
“喝完粥了？”
“嗯，喝得很干净。”桑玖手指在躺椅扶手上飞速敲点，正盘算着什么，“小叔，这个有什么奖励吗？”
男人正在做笔记，不自觉勾唇：“你想要什么奖励？”
“上次你在嘉远哥店里偷的彩虹棒棒糖味道挺不错的，你能再去偷一根吗？”
“……”
“如果你偷不到的话，那也没关系，你用钱买，偷偷带来给我，我再给你钱。”
因为受伤缘故，桑家两老明令禁止桑玖吃糖，尤其是又硬又大的那种，防止她一不小心把原本重创的牙给咬嘣了。
所以这几天喝的中药，那苦味直逼天灵盖，差点把桑玖送走。
季御臣停下笔，语气颇认真地问：“你要小叔当小偷？”
“不是，”桑玖笑得眼睛弯起，“你是棒棒糖搬运工。”
“……”
男人思虑了几秒，点头：“行，下一次等你把粥喝干净了，小叔就给你带。”
桑玖秀眉微蹙，总感觉哪里不对劲：“下次是下次，这次的你都还没给呢！”
“这次不作数。”
“为什么？”
“因为我不在现场。”
“……”
——
套路失败，桑玖又在躺椅上独自“发酵”。
桑玖百般无聊地望着远处老榕树，开始数着树上停驻休息的小鸟。
数着数着，突然一抹黑影覆上来，把她整个人笼罩在黑影中。
她的手指一顿，停在半空，怔怔地看着眼前突然出现的男人。
季御臣笑着半蹲下身，伸出手指刮了一下她的小鼻梁：“傻了？”
“小叔？！”
“嗯，是我。”季御臣拿出彩虹棒棒糖递给她，“棒棒糖小叔给你偷来了，要吗？”
“真的是你呀？！”桑玖倏然支起身，一手摁掉他手里的棒棒糖，整个小脸都染上欢喜，“你不是说不过来了吗？”
“棒棒糖不要了？”
“不要了。”
“行。”季御臣起身，“既然不要，那小叔走了。”
桑玖连忙拉住他的手臂：“来都来了，还走什么呀？”
季御臣却“执意”要走：“小叔是搬运工，棒棒糖送不出去，搬运工也不配留下。”
“……”
得，是她错了！
担心他真的走，桑玖左手扣紧他的胳膊，继而用力一拉。
季御臣整个身体猛地跌入躺椅中。
男人懵了一秒，满脸不可置信地看了看她：“看来伤势恢复的不错，力气上都能碾压小叔了。”
桑玖笑：“废的是右手又不是左手，不影响操作。”
“桑玖！”季御臣刚要说什么，桑妈的没好气地声音突然传来，“你这孩子，手都还没好呢，你瞎折腾什么呀？”
桑妈边走过来，边指了指她右手：“看看，里面的膏药都走位了！”
两人这才注意到被桑玖大幅度动作扯乱的膏药。季御臣脸色一变，猛地起身，掌心虚托着她的手肘，担心地问：“手痛不痛？”
桑玖不敢动右手：“有一丝丝痛。”
这话一出，桑妈差点没被气死，教训了她几句，就叫桑望去拿新膏药过来替换。
桑妈看向季御臣，笑了笑：“季教授，真的让您看笑话了。桑玖这孩子，从小就不听话，皮得很，您别介意啊。”
桑妈说话期间，又有不少客人进店点餐。
“没关系桑姨，您忙的话先去吧，我来给她换药。”
“哎呦，那真的太麻烦季教授了，你难得有空过来看玖玖，还要你弄这些，”桑妈有些过意不去，“上次玖玖被严倩打的事，幸好你出面解决，不然那个严倩都不肯向我们家玖玖道歉呢。”
“这事过了那么久，都没好好感谢你呢，如果不介意的话留下来跟我们一起吃顿饭吧。”
“那敢情好啊！”桑望突然跳出来，“御臣哥，我妈厨艺特别好，你一定要留下来跟我们吃饭啊！”
桑妈太过热情，季御臣盛情难却，只好答应留下来吃饭。
桑妈去忙活了。桑望把新药膏拿来交给季御臣后，就又跑去玩游戏了。
男人正聚精会神地给她换药，桑玖安静地看着他的动作，问：“小叔，刚才我妈说的是真的？”
季御臣把药膏贴上，固定好她的手臂，再用纱布绕着她的细颈绕了几圈：“什么事？”
“严倩的事。”
男人手上的动作未变，嗯了一声。
桑玖明白了，原来当时他许久不过来医院看她，是因为去处理严倩的事了。
季御臣虽不是枫川一中的老师，但研究室的老院长跟枫川一中校长有很深的交情，校长对季御臣这样的稀缺人才更是有很高的崇敬。
季御臣对严倩的事情提出的建议和利弊，校长也真诚考虑和采纳的。
“可以严倩的性子，她愿意向人道歉的几率很低，小叔，”桑玖望着他好看的眉眼，“你就不怕你帮我出面后，严倩最后还是不愿道歉，而你也因为这件事跟校长方有隔阂？”
毕竟他们的研究室还是借枫川一中的空地。
季御臣听出她的担虑：“放心，一所学校不只有一位校长。至于研究室的问题，当年是校长主动提出出借空地，以此支持国家生物学研究的。”
“还有，”
男人抬起头，幽深的眸子落在她的小脸上。
“玖玖小朋友在学校受了委屈，小叔总得为她出头，给她撑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