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边,车上。
沈司砚拉好安全带,转过头看向简瑶:“我说你怎么突然答应了让我来接你,原来是因为霍宴珩。”
简瑶通过后视镜看向还在原地站着的霍宴珩,他的身影在一片枯枝中显得是那样落寞。
她的声音又低又闷:“不这样做,他会一直放不下。”
沈司砚扯了扯嘴角:“他那么对你,就该痛苦,你管他做什么?”
简瑶没有应声。
霍宴珩觉得痛苦,她又何尝不是?
相爱十年,相伴十年,他们早就成为了彼此身体里的一部分。
现在分开无疑是将对方从自己的身体上活活撕扯下来,那一片血肉模糊,痛至骨髓,没有药,止不住血,怎么会不疼?
可就算再疼,也不得不剖离,不得不分开。
简瑶的眼眶红了。
霍宴珩因为吞针手术住院的这段日子,她在家里同样不好受。
她想起很多关于从前的事,悲哀的就是,越想起过去那些美好的时光,她心底就越疼。
他们的感情一直很好,虽然也有些小吵小闹,可到底还是好的。
可也肉眼可见的日渐冷漠。
果然,不管是七年之痒也好,还是日子久了感情趋于平淡了也好,她一直都坚持着。
坚持的结果,却也是这样。
见她这样,沈司砚没再说什么,启动车子扬长而去。
沈司砚是前几天和简瑶偶然重逢的。
他去了严复的律所,正好听到严复接到简瑶的电话,之后便从严复那里得知了简瑶的遭遇。
其实沈司砚这些年也一直待着帝都,只是因为简瑶和霍宴珩结婚了,一直避着两人。
追求他的人不少,可沈司砚看着她们,眼前总还是浮现出简瑶的身影。
也说不清为什么,就是喜欢她,一喜欢竟然也喜欢了这么多年。
知道简瑶的事情之后,沈司砚就一定要跟着严复去看简瑶。
看见她的那一刻,他心疼的要死,也从那一刻从心底恨透了霍宴珩。
想当年,简瑶是多么开朗天真的一个女孩,结婚七年,霍宴珩却将她变成了那副要死不活的样子。
早在十年之前,沈司砚就对霍宴珩说过,如果有一天他辜负了简瑶,那么他绝对会不顾一切地将简瑶抢走。
现在,是霍宴珩先对不起简瑶的。
所以知道简瑶下定了决心要和霍宴珩离婚后,沈司砚便不由分说,不由拒绝地重新开始追求简瑶。
只是简瑶根本没有再开始一段新感情的想法,总是拒绝沈司砚的关心。
但沈司砚并不气馁,谁还没个过去?
“你放下了他,是不是也可以给我个机会?毕竟我为了你可是十年没有谈恋爱。”到了简瑶家楼下,沈司砚转过头笑着问她。
简瑶抿了抿唇。
这段时日她受了沈司砚不少照顾,可是……
“沈司砚,我配不上你。而且我是真的打算出国了。”
他顿了顿。
简瑶决定的事情的确没有人能改变,他早知道。
沈司砚轻轻一笑,深深地凝望着她。
“没关系,十年我都等了,不介意继续等。”
简瑶到底还是出了国。
她想的很简单,这十年来她一直都在为了霍宴珩而活,心甘情愿地留在帝都,她现在只想把过去十年没有完成的愿望都去做完。
就从旅游开始。
简瑶离开的那天,只有严复和沈司砚来送他。
沈司砚拉着她的行李箱百般不愿:“简瑶,你就让我跟着你去吧。”
简瑶无奈地叹了口气,将他的手拿开:“别闹了沈司砚,你都这么大了,怎么还这么任性?”
“我等了十年才等到你和霍宴珩离婚,我当然不想再错过你。”沈司砚撇了撇嘴,被严复给了个肘击。
严复挡在沈司砚身前,对简瑶笑笑:“不用管他,你放心去玩,有事给我打电话,师兄绝对义不容辞。”
简瑶露出浅浅一笑:“谢谢你,师兄。”
机场大厅开始广播登机信息,简瑶拉着行李箱往登机口走。
身后传来沈司砚的声音。
“简瑶!我等你!我一定等你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