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记忆停留在四年前,陆修竹还是穷小子时。
泡面都吃不起,一日三餐都是大白菜煮挂面。
偶尔买点猪头肉改S伙食,他永远把最好的肉挑给我,自己只吃边角料。
现在,我却在娱乐版刷到他和季云菲的恋情,几乎是一瞬间,我浑身的血液都凝固了。
季云菲是我同父异母的妹妹,高中时霸凌过我。
她也喜欢陆修竹。
但陆修竹答应过我,就算全世界的女人死光了,也不会多看季云菲一眼。
所以,看到他们郎才女貌出现在头版头条。
我气得连夜从医院偷跑了出来,只想亲自问问他,是不是真的。
可他如今是科技界新贵,江城新星。
进出都有豪车、安保。
我努力了半个月,连他一面都见不到。
身上的钱用光了,我只能先来这里兼职,不想推门,却见他拥着季云菲。
周围都是旧日同学,举着酒杯,恭贺他们红鸾天禧。
季云菲靠在他怀里,红唇诱人:「修竹,难得今天高兴,要不我们喝杯交杯酒?」
起哄声中,他眉眼沉沉,似乎在出神。
季云菲娇笑着摇了摇他,踮起脚尖和他咬耳朵,随即两人手擘相交各饮一口。
灯球晃动中,合卺礼成。
胸腔里,好像有什么东西碎了。
我木然看着他们,感觉耳边的声音都被罩进了玻璃罩,嗡嗡作响。
直到舌尖传来甜腥味,疼痛让我清醒。
前任和现任,一个形容狼狈,一个雪肤花貌。
重逢不该在此刻。
我端着酒盘转身想逃,被经理一把推了进去,她在我耳边恶狠狠的说:「伺候好这屋客人,否则立马给我滚。」
外面北风呼啸,我不想明天的头版头条是——「惊!妙龄女子冻死在除夕夜!这是道德的沦丧还是人性的扭曲?」
我R辱负重,跪在他们脚下,给他们续酒。
一个走神,一滴红色酒液洒到了季云菲迤逦一地的白色裙摆。
这是香家高定礼服,价值五百万。
他们订婚照片刚流出来,我就在网上搜了。
半明半暗的包厢,我把头埋得低低的,躬身道歉。
没人认出我来。
陆修竹带有辨识度的声音从头顶倾泻而下,淡淡地说:「不碍事,你出去吧。」
那一刻,眼泪差点喷涌而出。
他还是他。
那个闪着奥特曼之光的他。
所以才会把我从霸凌者手中扯出来,闪耀了我整个青春。
可是,现在的他富贵了,却不要我了。
我吸了吸鼻子,转身要走。
季云菲拦住了我。
她附在我耳边恶毒的笑:「怪只怪你身形长得像我姐,不然这大喜日子我真不想找不愉快。」
她从一个小网红进阶到大明星,全靠陆修竹拿钱砸。刚拿了什么金帚奖,所以压根不屑看我的脸。
她把我推拽在地,还要故作天真地惊呼:
「哎呀,我不过要她道句歉,怎么这么不经拽?也是的,经理怎么安排了这么一只土狗,酒都不会倒,晦气!」
「修竹,」她晃着陆修竹的胳膊,「怎么办?这裙子可是你送给我的订婚礼物,我要她跪下来给我道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