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她嘲笑道:「难怪姨妈姨父不喜欢你,你就算再努力,也赢不了他们的心,你这么努力是为了谁看呢?」

「谢良意,你还不明白吗?当你被当作狗一样养大的时候,是我陪在他们身边。十年来,他们甚至没有想到给你写一封信。从一开始,你就输了。」

我眼中酸涩,全身颤抖,心像是被刀割一般疼痛。

她可能觉得折磨我有些无聊,突然伸手夺走了我腰间的玉佩。

那是爹娘离开时留给我的,我日夜佩戴,珍若生命。

我急切地伸出手:「还给我!」

她看着我,笑着将玉佩摔碎在地上。

看着玉佩碎片四散,我心中的怒火被点燃。

我不顾丫鬟的阻拦,冲上去打她。

直到表姐被我狠狠地扯下一缕头发,尖叫声划破了夜晚的寂静。

爹娘赶了过来,踩在了玉佩的碎片上。

表姐指着我说:「我只是指出她的错误,她却打我!姨父姨妈,你们要为我做主啊!」

我看着她那副得意的样子,心想她一定被爹娘宠坏了。

我想起自己曾缩在漏风的角落里,冻僵的小手还在写着为他们祈福的***。

我抬头问乳娘:「娘亲爹爹是不是不要我们了?」

乳娘抱着我,泪水满面:「不会的,**不要怕,等老爷夫人回来,我们就有了依靠。」

但现在,我的依靠不问缘由就给了我一巴掌。

我被舅母虐待得太久,身体虚弱,一下就被打倒在地。

我忍着喉咙的血腥味,抬头不甘地吼道:

「为什么表姐可以留在你们身边,享受所有的优待?我才是你们的亲生女儿啊!」

「为什么你们从来不看我?我也尽力做到最好!」

「是她抢了我的东西,还故意摔碎。那玉佩是……」

娘的一声斥责打断了我的话:「孽障,还不跪下!」

娘拿起戒尺,狠狠地盯着我。

我恐惧地看了一眼娘,又看向忙着安慰表姐的爹。

他一眼也没有看我。

我的激动渐渐平息,默默地跪了下来。

娘怒气冲冲地说:「伸手!」

她一下下地打在我的手心,直到手心流血,皮开肉绽,血珠一滴滴落在地上。

从最初的剧痛到后来的麻木。

娘在夜色中厉声数落我:「一打你不敬长辈,二打你欺负同胞,三打你……」

最后,她扔下戒尺,眼中满是失望和嫌弃:

「谢良意,我真后悔生了你!你怎么学都不如你表姐,你真是京城最没有教养的女孩!」

我抬头看她,泪水在眼眶中打转。

娘,我一直都在学,你再看看我啊。

我也很乖巧,但我现在什么都没有了。

京城的女孩们每年都会参加春日诗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