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好傻啊米儿。”

像被我的傻逗笑,阳光穿透乌云和树叶,在太子含笑的弯眸上淬出一片雪色。他反手击退扑上来的杀手,最后那点力也用完了,“大丈夫有所为有所不为,坐在皇位上被历史赐死和保护自己想保护的人而死不一样,这样至少没有遗憾。“

他紧拥着护我,我泪流满面,“太子哥哥你坚持一下,米儿有个秘密没告诉你,等回去了就说给你听。”

太子想知道这个秘密,但他最后的气力用尽再也坚持不住,长睫落下遮住眼睑,重量全数放在我身上。

“太子哥哥!”

“开天辟地!你们找死!”

带着混响的高喝在天空中炸响,随着阳光打在寒刃上的光芒四射,二皇子举着玄铁古刀凌空而下。

撕拉一声,提刀要给我和太子串成串的杀手被一劈两半。血雾喷溅,

“二哥哥小心!”我提醒他身后有人。

“哈!”二皇子轻笑一声,手中沉重的古刀在他手里就像轻薄的纸片,打着转脱手飞出,从他身后转了一圈回到另一只手上,“你二哥哥打架没怕过谁。”

快,太快了!

话语间身后三个杀手脖颈中刀,等回过神意识到那刀划了他们的喉咙时已经来不及,血雾喷洒,落地成尸。

“带着你太子哥哥先走!”二皇子抬脚踹翻两人,空隙间看出太子情况不妙。

我也想带着太子先走,可我抱不动啊,这么多年我都是能躺着绝不坐着,实力它不允许啊!

正当我又要泪流满面的时候,眼角余光瞥见那只和杀手们缠斗的大黑熊,二皇子出手应该用不着黑熊助力了。

“三哥!”

“黑熊听令!”

随着我一声高呼,空中又一道自带混响的好听声线,黑熊被指令触发,变作听话的坐骑。

我和太子骑着黑熊回到皇宫,一切已经尘埃落地。

朝堂上跪一片,坐一片,躺一片,太医和锦衣卫们忙的不可开交。

看到爹娘没事,我默默松一口气。

我爹娘看见我没事却倒吸一口气,不用问都知道,他们怕太子是我打成这样的。

好在皇上不傻,人要真是我打的,我疯了才会弄回来,就地掩埋不好吗?

太子的伤势很重,我陪他回东宫治伤。

终于喝上煮好的青梅汤。

五日之后太子的情况好转,受伤的大臣们也多半能勉强出门,我和太子就回朝堂参与反贼案问审。

皇上坐在龙椅上,面沉似水的看着被五花大绑的亲王。

“朕一向尊你为兄长,你在先帝面前发誓辅佐朝政,就是这么辅佐的?”

亲王不服,吹胡子瞪眼,“皇上凭什么说谋反者是臣?臣忠心耿耿,一向为国为民。”

“还在狡辩!”

皇上怒斥。

二皇子和三皇子押回来几个追杀我和太子的杀手,可惜审问结果不理想,咬着牙死都不说,所以也不能给真正的反贼定罪。

三皇子最后的耐心被磨没了,“依儿臣之见,不如动用蛊术让他们开口。”

皇上一直不愿让人知道三儿子修巫蛊之术,这时候情势所迫也沉默下来。

我看皇上这是有答应的意思,扯扯三皇子衣摆,低语道:“我说……这样剥夺人权,不和王法吧。”

三皇子眼下的朱砂痣被烛火淬的鲜红,他捏着我的脸转向太子的方向,“你太子哥哥就是王法。”

“不不不。”因为受伤气若游丝的太子听到这句话人都坐直了,连连摆手,“三弟谦虚,不要妄自菲薄,你才是王法。”

“跟我有什么关系?”三皇子挑眉拒绝。

我看太子这都要牵动伤口了,忙转移炮火,“这次二哥哥立大功,让二哥哥决定吧。”

二皇子抱在怀里的古刀差点滚落在地,看我的眼神明显是两个字:“勿cue”。

“哈……哈哈……”二皇子说:“我一介武夫,怎能跟大哥三弟比。”

他们推辞的热闹,皇上看眼争论不休的三人,脸色已不能用难看形容,他沉声低语:“朕还没死呢。”

为了“强调”他还没死这件事,皇上拍板同意让三皇子用巫蛊之术审问带回来的杀手。

本来很有骨气的杀手被蛊虫侵入大脑,问什么说什么,把亲王供的明明白白的,连和亲王秘密交集的吏部尚书和其他几位大臣都供出来。

亲王都不知道一个杀手能说出这么多机密,直到两人相见,他看了那张脸才明白被带回来的杀手之一曾做过他的暗卫。

被人背叛的感觉不好受,但把背叛者一锅端的感觉很爽。皇上龙颜大悦,“朕说过,反贼之事有功者大大有赏。”

视线落在自己三个优秀的儿子身上,皇上甚是欣慰,眉眼中都被烛火照出光彩,“你们抓住证人有功,皇位之事朕一定好好考虑。”

看皇上的眼神不停在三人之间流转,像随机抽奖似的,三位皇子毛骨悚然,满身冷汗。

三皇子反应最快,抓住折扇拱手说:“证人是秋米抓住的,儿臣只负责把人运回来。”

其他两位皇子被点醒,忙站起身异口同声的附和:“三弟说的没错,功不可没的是秋米。”

我一口唾沫差点给自己呛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