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怔着一动不动。
目不转睛地盯着他，他还是去世前的模样，年轻健气，笑起来的时候眼角弯弯，很招人喜欢。
此刻我是在做梦吗?
说实话，我很久没梦到他了。
他刚去世那会，我每晚都祈祷他能来梦里见见我，可他一次都没来过。
过了很久很久之后，他终于来了，那时我已经决定听从家里安排，嫁给谢渊。
梦里的他穿着纯白的宽大t恤，背对着给我做可乐鸡翅，一句话也没说。
周澈笑了起来，捏了捏我的脸。
「饿迷糊了?怎么有点傻乎乎的，我带了转角那家甜品店的草莓蛋糕，你先垫垫肚子。」
他把蛋糕举到我面前，草莓和奶油的香气钻进了鼻腔。
梦会这么真实吗?
我惦记着厨房里的汤，该转小火了，谢渊和女儿就快到家，这个梦该醒了。
可我还是控制不住，目光追随着他，看着他将小蛋糕放在桌上。
然后拿起了一旁的笔，在日历上划去了一天。
「婚礼终于只剩一个月了!」
日历上是，2008年。
不对……
这好像不是梦……
我睁大了眼，环顾四周。
这里确确实实，是我和周澈的婚房。
我颤抖着抬手抓住了玄关处的工艺品，狠狠用力，感受到了真实的钝痛。
「江姜?你怎么了，不舒服吗?」周澈放下笔，快步走回，捧着我的脸探了探额温，「是不是感冒了?」
胸膛里的心跳和萦绕在鼻尖的呼吸，鲜活而真实。
我竟然回到了过去。
回到了我们婚礼前一个月，也是周澈死亡前的一个月。
曾经魂牵梦萦的男人站在我面前，从相贴肌肤传来的体温融进了血液。
那些被我刻意掩埋的痛苦再度席卷而来，我绷不住失声痛哭。
「周澈……」
周澈吓坏了，无措紧张地替我擦去不断滚落的泪水。
「到底发生了什么，受欺负了?不哭不哭，我们坐下来好不好?和我说说。」
我哭到抽噎，上气不接下气。
「我很想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