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气氛再次变得僵硬沉默起来。

最终,**父只能丢下一句:“快洗洗睡吧,你明天还得早起上学呢。”

**宴嗯了一声,没问**父睡不睡。

**父当年那场车祸十分惨烈,能捡回一条命都称得上是奇迹了。

虽说**父可能恨不得自己死在那场车祸中。

因为他人虽然活了下来,却失去了右手,下身也失去知觉,成了一个废人。

他数次产生过轻生的念头,觉得自己死了更好,活着反而拖累家人,被**母发现后,夫妻俩开诚布公地谈了一晚上的心。

之后**父便开始努力振作起来,没了右手就开始锻炼适应左手,家里为了方便他活动,风格变得空旷简单。

这是为了方便**父的轮椅可以通过。

剧情里,**母劳累过度,晕倒后被送往医院急救。

原身因为担忧母亲,完全忘了自己还有高考这件事,等确认母亲被抢救回来后才想起来,然而已经错过了高考。

说起来,原身这个家庭情况,有些过分凄惨了,就仿佛所有的不幸都压在了这一家身上一样。

和原身相比,**宴发现自己的人设竟然还挺不错的,在他的世界,他是二代人设,男主则是混混人设。

别问为什么在深情款款眼里只有自己的二代男配,和拈花惹草有无数个好妹妹的混混男主之间,女主会选择男主。

洋柿子作为男配觉醒系统,对自家宿主唯一的要求,就是不能继续为女主损害自身利益,远离男女主,过出精彩人生。

这个条件可以说是非常宽泛了。

对于原身而言,他虽然没能考上心仪的大学,但最终仍旧凭借自身努力拼搏出了一份对普通人而言还算不错的家业。

只是他心里一直装着女主,即便女主已经嫁人生子,他仍旧初心不改,永远为女主留门,最后终身不娶。

从剧情上看,原身存在的唯一作用,就是作为一个悲惨男配,赚人眼泪,为男女主感情助攻,以及为女主守身如玉。

女主可以不喜欢他,但他一定要痴心不改,只看得到女主一人,最后终身不娶。

至于他本身的家庭情况,人际关系,个人愿景,这些统统都不重要。

因为这一切都可以为女主让路。

但作为一个觉醒的男配,这些就很重要了。

摆在**宴面前的难题有两个,第一个,**母的身体肯定早就积劳成疾,再这么拼下去,将来可能时日不多。

但他怎么才能说服**母放下第二份工作,只做一份呢?

至于第二个,那就是家里真的一点余粮都没有。

原身要靠自己**为家里减轻负担,这是因为**父还需要继续服用药物,这些药物价值不菲,**母每个月拼命压榨自身赚到的三瓜两枣,只是勉强够用。

原身眼看高三过了就要高考,高考后考上大学,又是一笔不菲的花销,**母现在拼命赚钱,未尝不是在为儿子上大学提前打算。

说服**母不要过度劳累反而比没钱要简单一些。

**宴作为一个含着金汤匙出生的二代,他只会花钱,不会赚钱。

原身成绩优良,能够拿到学校的奖学金等一系列补助,其实不需要**母那么拼命的。

只是**母一片拳拳爱子之心,想为孩子大学早做打算。

**宴一时间也不知道该怎么解决眼前的困境,反倒是这具身体过于劳累,躺在床上后很快就陷入了梦乡中。

第二天闹钟准时响起,**宴起身,洗漱完毕后套上蓝白相间的校服,喝掉**父早起帮他煮的豆浆,吃了两个鸡蛋,出门等公交。

一路上,**宴一直在琢磨赚钱的事。

就连上课的时候他都一直在想这个问题。

他作为二代时接触的东西,对他目前的局势根本提供不了任何帮助。

没钱为什么不去赚呢?赚钱很难吗?

这是二代**宴的疑惑。

赚钱真的很难,这是学生**宴的无力。

一直按部就班地上了几天学,晚上照常去烧烤店**,虽然早上累得睁不开眼,但**宴仍旧在坚持。

他计划周末的时候把**母带去医院做检查,只要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母也不是听不进劝的人。

**父没出车祸前,**母当了大半辈子的家庭主妇,一点生存能力都没有。

**父出事后,**母肩负起养家糊口的重担,她没什么技能,又不年轻了,只能做一些最底层的工作。

底层工作,累,钱也不多,所以**母才做了两份工作。

**宴手上无意识地转动着笔,皱着眉头沉思,直到被人一巴掌重重拍在桌上。

**宴眉头皱得更紧,他抬头,一眼就看到留着短发,五官明媚,笑起来十分阳光养眼的钟情。

“**宴,沈星宇答应给补习的钱,你今天开始就不要去打小工了,专门负责帮沈星宇补习。”

钟情表情有些嫌弃地道。

**宴哦了一声,转头推了推薛睿诚。

薛睿诚:“干嘛?”

“让位置。”

“啊?”

“给老板让座。”

薛睿诚哦了一声,真就乖乖起身让座。

**宴则是服务十分周到地把靠窗靠后位置的沈星宇的东西搬了过来。

钟情拦住他:“你干什么?”

“帮他补习啊。”

**宴一脸你弱智吗的表情不理解地看着钟情。

“补习就补习,你干嘛搬他桌子?”

“大姐,当然是换座咯,你和薛睿诚坐,我和沈星宇坐,能明白吗?”

“为什么要换啊。”

“不换难道靠你给他补吗?还是说,你觉得他上课继续睡觉,下课我来帮他补习,他的成绩就会坐火箭一样上升?”

钟情咬唇,她不太想和沈星宇分开坐。

僵持间,头顶一撮呆毛立起,却摆着张厌世冷漠脸的沈星宇单手插兜进了教室。

他的凶名传播得很快,他一进来,教室里说话的声音都下意识小了许多。

按照惯例,这位大神来教室就是补觉来了的。

“沈星宇,**宴让你和他坐,你去吗?”

钟情希冀地看着沈星宇,盼着他说出拒绝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