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符水?”张梁震惊了。
“符水?”华佗嗤笑了。
“符...水?”张角绝望了。
而刚从死亡线上挣扎回来的甄行,此时却满头大汗,又要死一次。
符水,本就是张角看家绝技,正是符水的医疗效果,让大量的民众得到了治疗,从而导致张角传出太平道法。
而张紘在这个时候说出符水,自然让在场的所有人都感觉可笑。
若是符水能够好使,张角岂能不自医?
张紘也明白他们的想法。
“怎么,华神医不信我黄巾秘术?”
华佗轻笑,神色却是极为不屑,他也不回答张纮的话,只站在一旁,想着如何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见华佗不搭茬,张纮继续说道:“华神医,我们打个赌如何,就按照你的治疗方法治疗我父,我只让父亲多喝几碗符水,我担保不会出现你以前病历的问题。”
华佗听闻此言,也是一怔,如果能有手术后不出现感染的情况,自己的很多想法就都有可能实现,虽说不能包治百病,但确实是能解开很多医学难题。
但他依然不相信面前这个少年,自己多年研究的心血难不成还不及一碗骗人的符水?
张梁和张角也不明白张纮的做法,当前紧要难道不是给张角治病么,纮儿为何与这无能庸医纠缠起来了。
只听华佗说道:“少将军想如何赌?”
张纮哈哈大笑,心想这华佗终于上钩了。
他朗声说道:“若是我父痊愈,小子请华神医自此加入黄巾,当然,必不会让神医去冲锋陷阵,只需在我领地内行医救人即可。”
“若是你输了呢?”
“若我父身亡,自然也不会怪罪神医,届时神医一切要求,我黄巾军必全然应允,你看如何。”
华佗转头看向张角。
张角愁容满面,说道:“此事全凭纮儿做主,我就算死了,也按照纮儿说的办。”
华佗见这黄巾首领都认可张纮的话。
自己也着实想知道张纮所谓的符水究竟有何能耐。
他也不再迟疑,点头应道:“希望少将军说到做到,我便与你赌了。”
“只是不知,少将军所说的符水,如何炼制。”
张纮心想,当然是在水中加入抗生素消炎片了。
可此时他没有回答华佗,而是在地上踱起步来。
脑中在飞速的想着如何用救张角这件事给自己赚取更多的声望。
也让那个自己刚刚说过上天考验张角的说法能说得过去。
这毕竟是古代,且还是迷信色彩浓重的黄巾之中。
想了这一会,张纮想起了诸葛亮,这个如今才有三岁的孩子将来会借东风,会在五丈原与天借命。
既然要获得更多的声望,那自己何不借用诸葛亮将来的事,化身成一个神棍,凝聚黄巾之力呢。
他转头对众人说道:“这符水并非一般的符水咒说,而是要跟天借命之术,需开坛祭天。”
此话一出,屋内几人都惊讶莫名。
张梁心想大哥肯定将自己的一身本领尽数传给了侄子,可大哥自己都做不到的事情,纮儿如何能行?
华佗更是不敢置信的看着张纮,与天借命之说从未听闻,若是有此等法术,还要大夫作甚,竟然如此藐视大夫,待事情了解,定然走出广宗,将黄巾军的妖法告知他人,以免别人上当。
张角目瞪口呆,他不知道张纮今日怎么了,自己是个妥妥的神棍,自己知道,二弟三弟都不知晓。
可事情到了这般地步,也只能死马当活马医了。
张梁看见大哥的神色,以为张角感叹张纮乃道家奇才,自叹不如。
他随即说道:“纮儿说吧,如何做法,全依你便是。”
张紘见众人只有张梁相信自己,只对着他,认真吩咐道:“三叔可于广宗南山脚下,令军士取赤土筑坛。”
“东南西北各插三面黄巾旗,派遣八十一名头戴黄巾的守坛将士,将祭坛团团围住。”
“祭坛上方放一土砌高床,将我父置于其上。”
“祭坛中间置一大缸,盛半缸清水。”
“明日甲子十分,我上台祭天,待祭天完毕,可得符水一缸。”
“此时可让华神医给我父割掉背痈,处理伤口,后面就是喝下符水即可。”
“三叔记住,甲子时分仪式,观看人数越多越好,最好留下必要的守城将士,剩下人都来观看,也能为我父祈福。”
华佗听闻此言,深感滑稽荒谬,他再也不顾张家面子,拂袖而去。
而张梁则顾念大哥病情,赶紧去安排人筑坛去了。
张纮见只剩下张角甄行两人,对甄行吩咐道:“甄大叔辛苦些,再赶去华佗家中,就说华佗此次行医时间会比较长,派你接他们去巨鹿小住几天。”
“巨鹿?那是巨鹿太守郭典的地方啊,少将军让俺带他们去那里做甚?”
“山人自有妙计,你多带几人,要机敏善敢死之士。时机到了,我自会派人联系你,记得,对华佗家眷一定要恭敬,万不可让他们伤了。”
甄行看了张角一眼,见张角点头,于是向着张纮双手握拳回道:“谨遵少将军令!”
“去吧,我这里消息一出,料不了几日,华佗家眷必被牵连,你挑好人,现在就走吧。”
甄行不再说话,转头就走。
张角看着自己儿子如此吩咐,也不禁对张纮的应对有些惊讶,甚至对他说能救自己升起了一丝希望。
只听张纮说道:“父亲心里害怕么?”
“怎会不怕,我怕黄巾军因我之死从此覆灭,我怕你二叔三叔因我之死,冲动送命,我也怕纮儿你,从此孤苦无依,为朝廷所捕,死于乱刃之下啊。”
人之将死,其言也善。
张纮没想到张角会如此说,心中竟然升起了一种豪气。
要活下去,要让自己,父亲,叔叔,甚至自己领地里的所有人,都快乐的活下去。
“父亲请放宽心,儿子定不辱使命,与天借个百年寿数给你。”
张角见张纮神色,狡黠一笑:“我儿不必哄骗为父,为父是这方面的祖宗。”
张纮一怔,哈哈大笑道:“父亲看了就知道。”
随后便大步向外走去,他要想想,晚上怎么大赚声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