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祁回家的时候，我还没能从情绪中完全抽离。
见我红着眼眶，他皱了皱眉，放下了手中的小蛋糕。
「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
我赌气把手机往他身上一扔。
「你自己看看阿姨跟我说了些什么。」
宋祁接过手机，看完了聊天记录。
他的表情有些难看，像是完全想不到自己的母亲会这样说话。
「我妈……唉。」
宋祁叹了口气。
「雯雯，我家在农村，条件不好，我妈节俭惯了，可能一时说话不好听，对不起啊。」他这样解释，我根本没法消气，只是冷笑一声：「阿姨节俭惯了跟我又有什么关系呢宋祁？我只是收了你两百块红包而已啊！」「这红包我可不敢要了，这就给你退回去。」
我一向脾气温和，宋祁见我真的生气，也有些慌了。
他将我拥入怀中。
「对不起对不起，让你受委屈了。」
「我会去跟我妈说的，雯雯，你别生气了好不好？」「你看，我还给你带了小蛋糕呢，你最喜欢的草莓蛋糕。」他不这样说还好，他这样一说，我的委屈更是从心头涌出。
我靠在宋祁身上，眼泪大滴大滴地落下。
「宋祁，蛋糕我不敢吃，这些年我到底花了你多少，你是知道的。」宋祁的身体僵硬了一下，伸手抚过我的后背。
「嗯，我知道。」
低着头的我并没有看到他眼中一闪而过的复杂。
和宋祁这样抱了一会儿，我的情绪平复了很多，递给他一个台阶。
「给我看看你买的蛋糕。」
宋祁松了口气，献宝似地把蛋糕递给我。
「喏，这家店现在可是网红，我排队了半个下午才买到呢。」小蛋糕的确是精致。
可宋祁什么时候开始了解网红店铺了？???
之前我跟他说的时候，他可从来都没什么耐心。
跟他一起出去逛街的朋友，会是谁呢？
我心乱如麻。
晚上睡觉前，习惯性地打开短视频软件，看到了上次刷到的女人。
今天的内容，是她跟男友一起逛街。
没有出镜的男人大方又爽快地为她买下了各种昂贵的化妆品。
镜头里，皮肤白皙光滑的女人笑得灿烂。
「姐妹们记住了，咱们女人呢，就是要多爱自己！」我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的脸。
曾几何时，我也是学校里瞩目的校花。
长得好看，学习又好。
可上次同学聚会，他们都说我变了。
皮肤暗沉，也不舍得买什么贵价的衣服，明明还不到三十岁，却越发像菜市场里精明市侩的大妈。
我扭头看了眼身旁睡得香甜的宋祁。
相较于我的黯淡，岁月并没有在他脸上留下太多痕迹。
当然，尽管我们要攒钱买房，但他花在自己身上的投入远远多于我。
从前我没有计较过，可现在，我忍不住开始反思。
我的选择，真的是对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