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离婚吧。”
电话那头的男人一如既往地冷淡。
姜依轻咬住下唇，掩下心中刚得知怀孕的喜悦，温声问道：“为什么……我总得知道原因。”
“姜依。”男人打断她，斩钉截铁的说了句什么。
耳边空茫一瞬，姜依有些听不真切男人的声音。
“什……什么？”
她忽然听到男人那边传来模糊女声：“霆堰——我疼——”
女人娇柔的声音得到男人的轻哄。
姜依陡然睁大眼睛，心里的不安加剧。
“颜若回来了。”男人轻描淡写抛下这个炸弹。
“认清自己的身份。”顾霆堰冷声警告着，“我会让律师把离婚协议尽早交给你。”
他顿了顿，补充道，“你尽快搬走，别让颜若看到你，她身体不好。”
句句不离颜若，句句都是离婚。
后面的话姜依已经听不进去了。
挂断电话，她恍惚想着，原来三年过得这么快。
三年前，顾霆堰和她结婚。
契约婚姻，定期三年。
今天是合约到期的日子，也是他们的结婚纪念日。
顾霆堰竟是一天都等不了，迫不及待的要跟她离婚。
三年前，姜依大四，准备毕业的无聊时间去做了**钢琴家教，机缘巧合认识了顾霆堰，后又结识颜若。
顾霆堰很优秀，学习好，能力强，家世也好，姜依很自然的喜欢上他，甚至为了他拒绝M国宾夕法尼亚大学的实验室邀请。
而颜若，嘴上说着会帮她追求顾霆堰，却转头在街角的路灯下和对方拥吻。
姜依知道，感情的事没有先来后到，所以她黯然退出，成全他们。
没多久，颜若高举着自由的旗帜，抛下顾霆堰出国远走。
也是那时候，顾霆堰找到姜依，说要和她结婚，堵住家里让他联姻的嘴。
他也答应过姜依，要忘掉过去。
可是结婚三年，顾霆堰回家的次数屈指可数。
姜依知道顾霆堰心里还装着颜若，她不信邪，天真的以为能凭借三年朝夕相处叫顾霆堰爱上自己。
她藏起从前的明媚张扬，变得端庄温和，一心一意围着顾霆堰打转。
一千多个日夜的嘘寒问暖、温柔小意，都没能焐热这男人的心。
如今颜若回来，他就迫不及待要跟自己离婚了。
姜依这三年来所坚持的，终归是泡影。
她沉默许久，手轻抚上小腹，眼神暗沉无光。
姜依最终同意，也只能同意，她和顾霆堰之间的关系，同来都不是由她说了算。
她提出了自己的要求，“你回家一趟，我们面对面谈谈，我也......有话对你说。”
姜依想，至少她该为了肚子里未降生的小生命，最后争取一下。
对方挂断电话，半小时之后，他的身影出现在姜依的视野中。
姜依看到顾霆堰的身影，黯然的眼神亮起光彩。
男人一张凌厉的面容，眉宇间满是漠然。
“城郊一套别墅再加一套市中心的高级公寓，市值两个亿，这些条件够吗？”
顾霆堰开口，是为她规定好价码。
姜依心底蓦然升起失望与愤慨，“我不同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