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完之后，我明显感觉到那道黑雾在空中震荡了一下。
一瞬间，那些不确定的疑问都落了实处。
居然真的是凌辰羽，他活下来了，却变成了这样的怪物。
身旁的雪瑶听到我叫师兄，也被吓了一跳，头顶的彩色绒发都竖起一撮。
“主人，你说他是凌辰羽？”
我还没应声，黑雾中便传来阴寒诡谲的嗓音。
“芮歆，你猜到了也好，我会变成如今这样都是拜你所赐，你想要修真界荣盛，那我便要毁了它。”
他还是和从前一样了解我，知道抓我的痛点下手。
但今时今日，我已然不是那个对他全心相信，柔弱无力，任他搓圆捏扁的芮歆了。
自然也能立马反应过来他的声东击西之策。
在他猛然袭来想对雪瑶下手的那一刻，我立刻施展防御结界将雪瑶包裹住。
反手给了面前的黑雾一击。
黑雾却依旧是散了又聚，似乎没有对他造成实际伤害。
我看到他有离开的意图，立刻施展术法想将他困下来。
却如石沉大海没有反应。
片刻后，那黑雾慢慢从结界处飘了出去。
沉冷的声音从远处破碎传来。
“既然我们现在都奈何不了彼此，那我只好先去找别人下手了。”
眼睁睁看着他逃走，我心头涌起的情绪复杂万千。
其实丢他下去赌命的那一刻，我盼着他的想法死只占了四成。
毕竟是自幼相识的师兄，我还希冀能留一丝机会给他改过。
但真正看到他还活着，却又变成了这种怪物，要去作恶。
我心头又难免涌上悔意，放一虎归山，则山无宁日…
“主人，凌辰羽刚刚说要去找别人下手，他会找谁啊？”
雪瑶的声音在耳畔响起。
我凝神思考了一下，却还真不确定他会找谁先下手。
以他魔怔的性子，谁都有可能。
关键是现在要找到对付他的方法，不然这样被他牵制不是办法。
要论对于魔修最了解的人，我只能想到临渊。
于是当天我便做了决定，去伏魔渊找临渊。
去之前，我开启了歆云宗的护宗结界，吩咐众人。
“在我回来之前，众弟子停止一切外出行为，若有违令者，轻则逐出宗门，重则丢失性命。”
雪瑶嚷嚷着要跟我一起去。
“你要去哪里，不可以带着我嘛？我飞得还比御剑快呢。”
但魔渊那种险境，根本不适宜结伴而行。
我还是摇头拒绝了，“那地方只能让一个人去。你帮我在此把宗门里的人看住了，有不听话的便直接教训。”
它瘪着嘴一脸不情愿。
我只好抛出另一个好处。
“待这次事了，我随你去外出游历，替你找几个漂亮神鸟可好？”
雪瑶以前就老说想去外面看看，可那时宗门事务繁忙，我一心扑在上面，敷衍的话反而复之，没有一次兑现的。
但雪瑶还是每次都能被这种话哄住。
果然他面色好了很多，唇瓣微扬。
“那你要说话算话哦！”
等一切安排就绪，我立刻御剑前往了伏魔山。
熟练地用秘法下了魔渊。
看着眼前熟悉的一片黑暗，我却并没有从前的疑惑不安。
而是对着静谧的半空喊了句。
“临渊，别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