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第4章

“阿莲,你怎么能这样呢?伯伯和伯母都待我极好,你怎么能做出这样的事情!”

沈鸢捂着那只打人的手,颤抖着像是经受了莫大的打击,泪珠在眼眶中打着转儿。

“小姐...”阿莲对上了沈鸢眼底的冷漠,明白过来了,自己已经被小姐舍弃了,而自己的家人还在小姐的手中,咬了咬牙道:“是我偷拿的首饰,是我嫉妒沈小姐,是我该死!”

说罢发疯一般往旁边的柱子上撞了过去。

“砰”的一声,阿莲的身体缓缓倒下。

“阿莲!”沈鸢发出一声悲痛的叫声后身子斜斜的倒了下去。

一旁的小厮忙上前查看,冲着沈父摇了摇头。

沈父皱着眉看着着一片狼藉,只得挥挥手让侍卫将尸体抬走。

从此之后沈安禾身边的暗卫多了好几个,不过这都是后话了。

许氏安排了丫鬟将沈鸢送回房间,又给了贺老丰厚的银两作为答谢。

这场闹剧才算是告一段落。

沈安禾看了一出好戏,也总算是出了一口恶气,她看着沈鸢被抬走的背影,心中冷笑,且等着吧,这还远远不够。

沈安禾突然摸到枕边有一个小小的荷包。

这个荷包她见过是弟弟沈佑的。

奇怪,怎会在这里?

沈安禾疑惑的打开荷包,里面赫然是几块小小的桂花糖,看上去已经有些融化了。

自己一向是最讨厌吃药,最喜欢吃桂花糖了。

每当自己生病,阿月都会拿来桂花糖,她还好奇阿月是什么时候去买的桂花糖。每次问她,她总是目光闪烁着说是遣小丫鬟去买的,自己也并没有太在意。

原来沈佑一直都知道,一直在默默关心着自己,每次自己生病都是他送来的桂花糖。

沈安禾想起来每次沈佑想要接近自己,从刚会走路的时候便喜欢跟在自己的**后面,咿呀的唤着“阿姐”

但自己却听信沈鸢主仆挑拨,认为是沈佑害死了娘,对他从来都是冷眼相待。

渐渐的,他见到自己都只是站的远远的。

沈安禾攥着那个小小的荷包,想起来那次正是沈佑八岁的生辰,她不过是随手送了一块不起眼的玉。

沈佑收到后却很错愕,小脸红扑扑的扬起了一个大大的笑容,嘴角都快咧到耳根了。

沈安禾只觉得他傻傻的,有些嫌弃。

少年用力的拍着小胸脯,说要永远保护着姐姐。

力气之大,沈安禾听见“砰砰砰”的声音,都替他感到疼的慌。

但当时的沈安禾并没有放在心上,只当是小孩子的玩笑话。

不曾想,那个本该幸福的夜晚,那块有些粗糙的玉佩掉落在了地上,被粘染上了血色,踩进了泥土之中。

就如那个只能永远孤零零躺在冰冷的青石砖上的小少年一样,那时他定是害怕极了吧...

还好,一切都重新来过了,沈佑还在,爹和姨娘也都还在,阿月也并没有被赶出去。

或许是老天爷看她上辈子活得太过愚蠢,才让她重来一次赎罪吧!

沈父在当晚便下令,让沈鸢母女连搬到京都的一座别院去。

沈鸢的母亲年氏本在逗着自家的猫儿,听到这个消息自是不愿意,找沈鸢弄清楚来龙去脉后,气的给了沈鸢一个巴掌,怒骂她没有脑子。

但事已至此,哪儿怕再不乐意,她可比沈鸢聪明多了,知道此时不能和沈父对着来。

只能阴沉着一张脸,和沈鸢收拾了好多东西,想要带着一大车东西想要从正门大摇大摆的离开。

“等等!”

年氏听见有人叫她们心下大喜,以为是沈父回心转意了,打算让她们留下来。

迫不及待的转过身来,但看到来人后,脸上的表情僵住了,怎么是她!

年氏看着一前一后走来的沈安禾主仆,有些不解道:“怎么了,安安?”

“婶子,你是不是拿错东西了?”沈安禾道。

“什么?”年氏被沈安禾突如其来的问题问的有点没反应过来,反问道。

“你的包裹应该是这个才是啊。”说罢沈安禾指了指阿月手中破破烂烂的小布包。

“虽然不是当年那一个了,不过我给你换了个更好的,这可是我好不容易才从大黄的狗窝里挑出来的呢!”

“你这是什么意思!”沈鸢沉不住气了,愤怒的问道。

“啊?没有什么意思啊。就是把我家的东西要回来啊。”沈安禾挽了一下散落的秀发,轻揉着被吵到的耳朵皱眉道。“别大喊大叫的,你这嗓子听起来还不如大黄好听呢。”

什么!沈安禾这个**!竟然敢拿她和狗比。

沈鸢气的手指着沈安禾不停的抖啊抖,一时语塞说不出话来。

“沈安禾,我可是你的小婶!”

年氏气道。

”我知道呀,所以你们身上的衣服我就吃点亏,送你们啦。“

沈安禾无视年氏气的有些变形的脸,冲着她们摆了摆手。

”我身子不舒服,就不送了,这夜深了你们也赶紧走吧,听说那宅子远的很,路上小心点别被人盯上,妹妹这么漂亮。”

说完上下打量起沈鸢来。

见沈鸢面露惧意,这才伸了个懒腰。

像没有骨头一样靠在阿月的肩上:“哎哟哟,这浑身痛啊。“

阿月小心翼翼的扶着她。主仆二人越走越远,无视那对眼神冒火的母女。

“请吧。”

管家福伯将包裹递上,派了两个小厮一左一右架着母女二人就往门外走。

边走还边语重心长的摇了摇头说道:“夫人,小姐啊。你们这可得多锻炼啊。这才走几步啊,腿就软了。”

哼,敢欺负他家可爱的安安小姐。

沈鸢母女揉了揉走了大半夜酸痛的脚踝,看着摇摇欲坠的院门,和荒草丛生的院落,心里不由得发冷,身体摇摇欲坠。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眼前这个看起来和鬼屋一样的房子,就是她们以后的家了。

纵使心里再不甘,不断在心里咒骂这沈安禾那个小**。

年氏顿时哭喊着坐在门槛上,双手拍着地:“我的命怎么这么苦啊!你的死鬼老爹狠心抛下我们孤儿寡母啊,现在还得看这**的脸色活着!最可气的女儿怎么还长了个榆木脑袋。”然后骂的觉得还不过瘾,站起身来狠狠的在沈鸢胳膊上掐了一下,掐的沈鸢眼泪都要下来了。

年氏咬牙切齿的说道:“我们寄人篱下,就应该小心从事,你这个不长脑子的贱丫头,气死老娘了!”说完便怒气冲冲的走了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