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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还是死了,被落石砸碎头骨,钢筋戳穿肺部,失血过多而死。

我死后灵魂并没有消散,而是飘在空中,连带着那根笨重的钢筋。

冥冥中有一股力量拉扯着我去往医院。

入眼的便是丈夫着急的站在抢救室门口,一举一动尽显担心。

灯刚灭,丈夫便急冲冲的跑了过去:

“大夫,刚才送来的病人怎么样?她还有哪里不舒服吗?”

“放心吧闻先生,安**送来的及时,只受了一些皮外之伤,回家好好休养就可以了。”

我脸上的表情瞬间凝固。

我这才知道,丈夫脸上那担忧的神色不是因为我。

仔细想来也是,他对我从来都只有不耐烦的表情。

哪怕是纪念日也不会有例外。

闻舟靳在进病房的那一瞬间,眼眶就红了,豆大的泪水顺着眼角滑落。

这还是我第一次看到闻舟靳一个大男人落泪。

“你知不知道,听到你声音的那刻我快吓死了,还好你没事,腿还疼吗?”

安清棠摇了摇头:“靳哥你来的那么及时,我怎么会有事,等我出院后好好感谢你。不过…我记得当时轻墨好像也在现场,你要不去看看她吧,我不想让你们两个再因为我吵架了。”

听到我的名字后,闻舟靳的脸瞬间冷了下来。

“听到她的名字我就恶心,那句话说的果然没错,最毒不过妇人心,她竟然会因为一点小事斤斤计较。”

“刚才那么危险的情况,这个女人还有力气说自己快死了,让我先去救她。”

“明知道你被埋的更深,还撒这种谎,我呸!我当初怎么就娶了这种毒妇。”

闻舟靳在说这些话时不带一丝犹豫,就好像说过千百回一样。

那带着讨好似的语气让安清棠没忍住笑了出来,但很快又故作担忧的挽着闻舟靳的胳膊:

“靳哥,你就这样先救了我,轻墨要是一会儿怪罪你怎么办?”

闻舟靳轻嗤一声,语气里全是嫌恶:

“放心吧,苏轻墨在我面前就像个舔狗一样,从来都是说一不二,比我家养的狗都听话。”

我听着闻舟靳这些发自内心说出来的轻蔑话,一时间心如冰凌般冰冷彻骨。

我从未想过自己这么多年的付出和爱,在他心中竟如此不堪一击,甚至成了让人厌恶的存在。

因为头骨被砸碎,我一直陷入昏迷当中。

好半天后我才想起来救援现场发生的那些事情,我在死之前见到的最后一个人就是闻舟靳。

我向他求救,他却朝着我翻了个白眼:

“苏轻墨,人命关天的事,你为什么还要胡闹?要死了这种事情都说的出口,你怎么不真的去死?”

我只觉得有东西从身体里一点点流失,求生的欲望让我拼命挽留他:

“我…没骗你,移动石板我真的会死......安清棠被困的地方是三角区,相对安全,我…”

我话还没说完就被闻舟靳冷漠的打断:

“万一呢?她埋得比你深,随时都会缺氧,你拿什么跟我做保证?”

“向你这种只知道为自己考虑的人,死了最好。”

他说完不再看我一眼,指挥救援人员撬动石板。

等我再次睁眼时,早已没了生命迹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