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瑜之前一直缠着我,我已经将她辞退了,以后就我们两个人好好地生活,好不好?」
可我凭什么轻易原谅背叛婚姻的人呢?
祁洲,你伤我至深,凭什么用一句对不起就掩盖呢?
我盯着手机屏幕,手指却未曾滑动半分,眼底逐渐酸涩。
他见我红了眼,眼底满是慌乱和愧疚:
「昭昭,我对天发誓,我跟陈瑜从没有发生过实质关系,我不过看她可怜帮帮她而已。」
「下次你说西我绝不往东,原谅我好不好?」
我带着哭腔道:「她一个电话你就恨不得飞到她面前,可我一个电话你却说我矫揉造作;你甚至为了她还打我,你要我怎么想?」
「每晚回来,你身上都是她的香水味,要我怎么相信你!」
泪珠滴滴答答地从我眼睛往下流,诉说着这些日子的委屈。
看得祁洲心疼,满脸愧色地抓起我的手说:「昭昭,我知道错了,你再给我一次机会好吗?」
我微微昂起头,声音闷软:「那你以后听我的,不能和她见面。」
「好。」祁洲答应得轻快。
门外异响,似重物砸在地上的声音。
我不以为然,趁祁洲收拾东西之际,我给闺蜜发去消息。
「好戏正式开场。」
7
祁洲仿佛又变回那个完美体贴的丈夫。
陪我到处游玩散心,各样名牌包包衣服送上门给我挑选。
事事顾我,我说一他不敢说二。
陈瑜也主动从公司离职,后面听说被哪个富豪养在高档别墅区里。
生活好像回到正轨。
可人心难测,更别说是身家上亿的祁氏总裁,整日面对莺莺燕燕,没有不偷吃的道理。
陈瑜来找我了。
一沓照片放在我眼前。
她喝咖啡的姿态轻盈优美,全身上下透露着自信。
「我怀孕了。」
话一出口,我便忍不住笑了起来。
她有些破防,质问我:「你笑什么?」
我稳了稳笑意,倚势凌人,「你有什么证据这是祁洲的孩子?如果没有,我是不会相信的。」
「你要知道,祁洲现在恨不得将全世界都送给我,我怎么会怀疑他的真心呢?」
陈瑜终究是年轻气盛,被我一激什么都抖了出来。
「你还不知道吧?这些日子祁洲趁你睡着每天都过来找我,他爱的是我!」
我嗤笑一声,拿起包包走人。
「小妹妹,做任何事都是要讲究证据的。」
「照片可以是p的,空有一句怀孕就真以为能挤走我了?谁知道你和哪些人在一起过呢?」
陈瑜好似被我点醒一般,愣愣地坐在位置上,眼眸闪着光亮。
而我,正式提出离婚。
祁洲当然不同意,他不明所以,深邃的瞳孔里藏着不悦。
「为什么?我都改过了你还是要执意如此?」
直到我把与陈瑜的谈话录音甩到他脸上,他的表情才有一丝丝裂缝。
瞳孔里藏着一丝欢喜,跟他妈如出一辙。
「什么?怀孕了?」赶来劝架的祁夫人惊讶一瞬,语调向上的开心丝毫没有掩饰。
我如愿离婚,她如愿有孙子。
而祁洲抱得孩子归。
8
祁夫人念着我做她儿媳妇多年,从手头的资产扣了丁点儿给我。
整个过程中,祁洲没说一句话。
只是,看着我的眼神多了几分歉意。
他说:「昭昭,是我对不起你,我自愿净身出户。」
我却嗤之以鼻。
要不是知道他提前把资产转移,我还真信了他的鬼话。
陈瑜倒是厉害,早就匿名给我发了一张绒毛活检的亲子鉴定,证实胎儿与祁洲是亲子关系。
试图参与我和祁洲财产的分崩瓦解。
我无奈摇摇头,眼里笑意渐生。
既然有人等不及想钻进这狼窝,那我就助她一手。
祁氏也不是什么慈善企业,能在商圈站稳跟头多年手段可不少。
我将手上股份**,再找人透露风声给陈瑜。
她一个小小白领,听风是风,听雨就是雨,祁家股份半数落入她的口袋。
许是想着坐拥亿万资产公司董事,她面对高高在上的祁夫人时没了好脸。
特别孕妇容易阴晴不定,贫困山里人的粗鄙在她身上一层一层剥开来。
三天一小吵五天一大吵。
听闻祁夫人和她争执中毁了容,脸上好大一疤痕。
祁洲护着陈瑜,当众指责生他的母亲:
「你太恶毒了,不配做我妈。」
气得祁夫人收回祁氏掌权,对他们的事不再过问。
就在这时,我将他告上法庭。
还多亏了陈瑜拿来跟我**的证据,让我成功赢了官司。
祁洲名誉一落千丈,祁氏集团股票暴跌,内在价值持续走低。
公司董事会重新推举总裁,祁洲下台。
9
小年夜那日,雨淅淅沥沥地下着。
祁洲在我公寓门口站了一天一夜,满地的烟蒂烟灰看得我心生厌烦。
他终于忍不住按响门铃,我在手机的监控上看得翻了白眼,慢悠悠地去开门。
瞧他以前那副霸道总裁样没了形,胡子拉碴的不修边幅,我也没好气:「祁总怎么舍得来找前妻了?」
他被我的话一噎,有些尴尬。
很久才憋出一句话,「最近过得好吗?」
我当然过得非常好,面对他这个渣男不悦起来:「有屁就放!」
「我就是想来看看你……」话尾绵长,他的眼角竟湿润起来。
「等陈瑜将孩子生下来,我就会赶她走,我们在一起把孩子抚养长大,你也不用受生产难关……」
「昭昭,我爱你。」
多么深情的告白啊,我转手就把录音发给陈瑜。
连着小区保安我都投诉好几遍,陌生人怎么能随意放进来呢?
祁洲后面也来好几次,都被保安赶了出去。
直至工地出事,祁氏破产,我才在新闻里看到他落魄的模样。
先前人人追捧的少爷沦落到人人喊打的街边老鼠,陈瑜在这件事情上可出了不少力。
他们站在街头扭打了起来,如同泼妇烂人。
无人敢上前阻止,就怕一不留神这俩癫公癫婆伤到自己。
陈瑜哪里打得过男人,一踢就倒在地上。
她瞪着那双满是算计的眼珠子,错愕地看着自己孩子的父亲。
直到看戏的群众有人惊慌大喊:「地上有血!」
她才面如死灰,躺在地上一动不动。
……
而祁夫人早就扶持起私生子,面对这一切置之不理。
祁洲如丧家之犬受尽冷嘲热讽,债务还没还清就跑了路,债主找上正坐着小月子的陈瑜。
一个女人面对一群男人,下场可想而知。
那日我正值班,听到紧急广播就赶去手术室。
只见陈瑜苍白着一张幼脸躺在白色病床,眼神空洞,身上血迹斑斑,似飘零碎花要随风逝去般。
术后,同事都在感叹坏人作恶,世态炎凉。
医者仁心。
可坏人的心是黑的。
她的验血报告一出来,全科室的医生护士都在担惊受怕。
我才知道,陈瑜早就染上某种传染病。
10
她出院时,身上已经长满小疙瘩,看得瘆人。
听说,她没钱缴费,拒绝治疗。
而我将全部精力都放到医学研究上,日夜颠倒,废寝忘食……
和程季也逐渐熟悉起来,他一有空就给我投喂。
我拒绝很多次,但都被他一一反驳。
按他的话说是:「你为医学做奉献,那我为你做奉献也是为了医学。」
我从未发现,以前清冷矜贵的程医生如此油嘴滑舌。
以至于后来,我的胃被他养得娇气。
当然,这是后话了。
还有一件大事,程季和程瑶竟然是亲戚关系。
程瑶知道他正追求我的时候,也是大吃一惊。
「我这表哥从小就冷心冷面的,人更是孤僻,这是要铁树开花了哟!」她笑嘻嘻地挎着我手臂,暗戳戳地跟我说程季。
「不过说真的,你别因为他对你好就嫁,不然像那个渣男……」说着说着,她停了下来,偷偷瞄我的表情。
我扑哧地笑了出声。
「我们八字还没一撇呢,我先把心放在事业上,感情的事再说吧。」
不知不觉地,脑子里全是程季主动给我剥虾壳和他站在高台上意气风发的样子。
温柔体贴,冷静自持。
这样的男人,和我一个离过婚的女人……
会得到长辈的祝福吗?
和程瑶分开后,我独自在街上走着,忽然人捂住口鼻。
难闻的气味在鼻尖散开。
不过一瞬,我的意识开始朦胧。
隐隐约约地,我好像看见祁洲的脸。
11
我被绑架了。
陈瑜俯视着被绑在椅子上的我,面无波澜。
可我看得分明,那双状似平静的眸子里,暗含着诡异癫狂。
「你要干什么?」
那堆满坑印的糙脸浮起冷笑:「要不是你,祁洲肯定选的是我!」
「只要你死了,祁洲就会乖乖地回到我身边。」
她蹲下来,拿着刀子在我脸上比画。
我一边尝试着解开绑在手上的绳子,一边拖延时间。
「陈瑜,就算没有我,祁洲依旧不会爱上你,你知道为什么吗?」我故意**她。
「为什么?」
「他太自私了,爱的只是自己,你我不过都是受害人而已。」
祁洲从小在名利场长大,习惯了虚伪,陈瑜这种未经涉世的小女孩才会被骗得一败涂地。
「不,不可能!」陈瑜不可置信,惊慌否认。
「他爱你!和我在一起的时候,他嘴里念的都是你,他说我比不上你一点。
凭什么!他爱你为何要跟我在一起?就为了肚子里那个孽种吗哈哈哈哈哈哈……」
她胡言乱语地癫狂大笑,面容扭曲,字字泣血。
随后突然停下来阴狠盯着我,往后招了招手。
我这才发现,几个三大五粗的男人咧着嘴脸走来。
「陈姐!这女人我们可以动了吧?兄弟们可是忍好久了嘿嘿嘿……」其中一个男人问道。
他搓着手,眼神不断往我身上扫视。
陈瑜微微点头,神情怨毒。
我的一颗心跌入谷底。
就在他们要贴近时,门外传来响动。
「住手!我已经报警了!」祁洲踱步走进来,黑眸直直看着我。
陈瑜找来的都是些小喽啰,一听有警察转眼间就跑了个干净。
她无可奈何,愤愤地将刀架在我脖子上,「我就知道你会来救她。」
「祁洲,只要你回到我身边,我保证不伤害她好不好?」陈瑜开始柔声询问,可刀尖压着我刺痛。
祁洲步伐顿了顿,目光集聚在我脖颈上,「好,我回到你身边。」
她开心地笑了,松开我,向祁洲的方向跑去。
我在后面看着她投入祁洲的怀抱,却……蓦然听到刀刺入血肉的声音。
他满面惊恐,布满红血丝的眼球就要瞪出来。
陈瑜背对着我,依稀只看见她的手抚上他的脸庞,轻佻语哝:
「和我一起下地狱吧,祁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