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屋外,夜色静好。
屋内,静谧如坟。
墨谨逸眯起犀利的凤眸,面无表情的望着她,性感的薄唇微抿,良久没有说话。
最后还是一阵手机**打破了两人之间的对峙,是墨谨逸放在书桌上的手机来电了。
他没有急着接,倒是白兮兮先笑了,自我讽刺的笑。
信不信又如何,她的爱对他来说,一文不值。
墨谨逸皱眉,目光阴郁。
**像是催命似的持续着,他拿过手机,是张婶打来的电话。
张婶是他安排在医院照顾颜颜的陪护,这个点打来,肯定是颜颜出了什么事?
他接通电话。
“喂?”
“墨总,不好了,白小姐发病了,又哭又叫的,一直喊您的名字。”
“药吃了吗?”他问。
“没,她晚饭也不吃,怎么劝都不听,说是没见到您没胃口。”对方顿了一下,又说,“您看要不要过来见她一下,她手腕上的伤口又折腾出血了。”
心情莫名的烦躁,墨谨逸抽出一根烟,想了想又放了回去,沉声道,“你先想办法让她吃饭,我叫墨胜现在过去。”
墨胜是他的助理。
“这......”张婶的声音停顿了几秒,就是这几秒的空档,他听到了白颜颜颤抖的叫喊声。
“谨逸哥,你是不是不要我了,我一个人好害怕,你能不能过来陪陪我,呜呜。”
“颜颜,乖,我不会不要你的,你先听话把饭吃了,等我手头上这件事处理完了就过去找你,好不好?”他说话的语气在不自觉中,就放得很低,很温柔。
可是电话那头传来的却是白颜颜低低的抽泣声。
“谨逸哥,我是不是让你很烦,对不起,我不该回来的,我应该死在国外,这样对大家都好。”
“颜颜,你说什么呢,你不要乱想,我现在就过去。”
掐断电话,墨谨逸取过衣架上的西装外套披上,风风火火的就往外走,像是忘记屋内还有一个人,正悲伤的望着着他。
都说喜不喜欢一个人,看他的态度就知道。
他对白颜颜的温柔,是白兮兮从没有过的奢侈。
强扭的瓜不甜,同样的,强迫的爱也是伤害。
她输了,输得彻底!
白兮兮捂住心口,那里撕心裂肺的疼。
在他的脚步即将跨出房门时,她还是出声喊住了他,声线沙哑得不像话。
“墨谨逸,这么晚了,孤男寡女的,你真的非去不可吗?”
墨谨逸停下脚步,回头看她,依旧是那样冷漠的表情,“颜颜需要我。”
“那我也需要你啊,墨谨逸,我才是你的妻子。”她咆哮着,胸口剧烈起伏。
妻子这两个字像是触碰了他的逆鳞,一张俊脸阴沉得仿佛要滴出水来,气势迫人。
“白兮兮,你别太得寸进尺,你把颜颜害成这样还不够吗?你知不知道,颜颜被你逼出国后,心理出了问题,好几次差点自杀,现在都还在医院里。”
心理出现问题?
白兮兮愣住了,第一反应就是不信。
以她对白颜颜的了解,这是根本不可能发生的,要说有,也是恶毒才对。
“可哪怕你伤她这么深,颜颜都还能原谅你,而现在她最需要人陪的时候,你竟然还能如此无情的对她。”
墨谨逸冷笑着撇开脸不看她,视线落在桌上的离婚协议书上。
“在我回来前,你最好把离婚协议签了,我不希望在你这种恶毒的女人身上浪费更多的时间。”
话落,他头也不回的走了。
“砰!”门被甩上,也摔碎了她最后的倔强。
双腿一软,她急忙扶着桌角才勉强站稳脚步,心脏像是被人狠狠揪住,痛到无法呼吸。
一个心不在自己身上的男人,再怎么挽留也只不过是自取其辱,如同身上的睡裙,取悦别人,却羞辱了自己。
想哭,可是眼泪涌到眼眶却怎么也掉不下来。
原来他不碰她,不是因为她穿得不够性感,也不是他不行,只不过是他爱的人不是她而已。
不爱便是强求!
这三年,她倾尽所有的付出,得到的却是什么?
她绝望的闭上双眼,深吸了一口气,再睁眼时,眼里只剩冷漠。
从今以后,她白兮兮只为自己而活。
拿起桌上的笔,她没有半分眷念的在离婚协议书上签下自己的名字。
一个名字,便是一个新的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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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兮兮在收拾行李的时候就接到了家里佣人容婶的电话。
“大小姐,家里出事了,你有空最好回来一趟。”她是刻意压低的声音,像是怕被人听到。
白兮兮一颗心都揪着,急忙追问,“发生什么事了?”
“你来了就知道。”容婶不方便说,只说了一句话就挂掉了。
心头牵挂着家里,她简单收拾了一下衣物就离开了别墅。
半个小时后,出租车停在白家别墅前。
这是她和白颜颜的家,也是她出嫁的地方,虽然白颜颜让她心寒,但是父亲和继母对她都还不错。
她从小在孤儿院长大,三年前被父亲认回。
虽然不是亲生的,但继母对她很好,白颜颜有的东西,她也一样会有。
父亲也很疼爱她,让她感受到了家的温暖。
也正是因为这点,当初白颜颜和继母哭着求她替嫁的时候,她没有多想就答应了。
刚走到院子,就看到容婶搓着手站在门口张望着,见到她时,急忙朝她跑了过来。
“大小姐,你回来了。”
“到底发生什么事,是不是我爸和汪姨怎么了?”白兮兮见她神色不对,担忧的问。
“不是。”容婶摇了摇头,手指向旁边的地上,“你自己看。”
不是就好,白兮兮心头紧绷的一根弦松开了。
视线随着容婶的指尖望去,一眼就看到了被扔在地上的行李箱,行李箱拉链没拉上,里面的衣物杂乱无章的散落在地。
是她放在家里的衣物。
“这是怎么回事,是谁把我的东西扔在这里的?”她看向容婶,情绪激动。
“是我。”回答她的不是容婶,而是从别墅内走出来的继母汪如红。
和往常的慈祥温柔不同,今天的她笑容阴险毒辣,眼里流转着恶毒的光芒。
她抬头挺胸,虽说是身穿睡衣,却也掩饰不了那种自我高贵的优越感,简直是判若两人。
一旁的容婶看到她,畏惧的垂下了头。
白兮兮看她的目光很陌生,仿佛第一次认识她。
不,这不是她认识的继母,她的继母是温柔、善良、慈祥的,待她如亲生女儿,不可能是眼前这个满脸写着恶毒的坏女人。
她宁愿相信自己眼花,也不愿相信这个残酷的现实。
“汪姨,你为什么要这样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