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嫁给沈峥的第二年

他让我陪他的兄弟

包厢里他笑得不屑:

「反正许知羽喜欢我,不陪就离婚。」

我却递给他一份离婚协议

因为我根本不爱他

只是想要他的心脏

1.

酒店房间的顶灯亮得刺眼,我有一瞬间以为自己的耳朵失聪了,什么都听不到。

屋子里烟雾缭绕,公子哥们都用暧昧下流的眼神打量我,贪婪的目光滑过我**的胸脯。

沈峥慵懒地坐在角落,皮肤白得过分,嘴角噙着玩味的笑意。

我扯住裙摆的手指有些泛白,张了张唇声音发颤:「你说什么?」

「我说,陪他们玩玩。」

他不紧不慢地重复了一遍,似乎在说无关紧要的事情。

这样荒诞的要求,让我胸口都窒了一瞬。

他点了根烟走近,弯腰缓缓吐出烟圈,呛得我咳出了眼泪。

「不愿意啊?不愿意就离婚。」

我慌了,我不能和他离婚。

匆忙地扯住他的衣摆,求饶一样:「我答应,别和我离婚。」

他的兄弟们哄然大笑,刺耳的让我觉得难堪。

「沈哥牛啊,你老婆爱你爱的是真没底线!」

「嫂子玩儿得真开放,哥几个今天有福了。」

听到有人问他:「哥你这样,许知羽都不生气啊?」

沈峥不太在意:「她倒贴都来不及,生什么气啊。爱我爱得快死了,会自己回来找我的。」

字字锥心,心口的钝痛让我几乎站不稳,疼得眼泪都要冒出来。

角落里沈峥刚刚结束一个热吻。

对上我空洞的眼神,沈峥擦掉唇边艳色的口红,恶劣至极:「宝贝儿玩得开心。」

他走的时候,看都没看我一眼。

2.

我确实是倒贴的,追沈峥的时候,身边人都劝我沈家二少爷风流成性,他喜欢新鲜感,换女人换得很频繁,是个火坑。

但火坑我也要跳,照着他的喜好烫了**浪,化他喜欢的纯欲妆,我成了跟他最久的女人。

深夜他打来电话:「送盒日用品来洲际」

我冒着暴雨去了酒店,敲响门,看到床上窝着个娇软的女孩儿,他脖颈间一串暧昧的吻痕。

他挑眉:「生气了?」

心里拧了一下,我抿了抿唇:「没有。」

把手里拿着的小盒子和生日蛋糕递给他,低声说了句:「生日快乐。」

我发着烧又淋了雨,冷风一吹直接去医院打了三天点滴。

后来他把人带回家里,深夜弄出一阵阵的**声。

半夜做完直接把我喊醒:「小羽我饿了。」

我二话不说起来给他俩做饭,那个小演员仗着沈峥喜欢,嚣张跋扈:「给我倒水。」

我拿过去,不小心洒了一些在她手背上。

她反手就甩了我一巴掌,脸颊上**辣地疼。

转头扑在沈峥怀里,泪眼蒙蒙地哭诉:「沈先生她这样欺负我,以后我不来了。」

沈峥搂着她,漫不经心地瞟了我一眼:「以后有点眼色,别碍事。」

我垂下眼眸,哑着嗓子说好。

他的冷漠像钝刀一样在我心头划过,阵阵刺痛。

可我只有听话才能留在他身边。

沈峥第二天来找我,给我转了一大笔钱。

我直接点了退还,搂着他的脖子声音软软的:「我不生气,能陪在你身边就好了。」

他情难自禁地吻着我:「你怎么这么乖啊…」

沈峥很满意的我听话,抚着我的脸颊问我:「想要什么奖励?」

「想嫁给你。」

空气安静了一瞬,他手指无意识用力,掐着我的脸生疼:「嫁给我一个将死之人?」

我斩钉截铁:「对。」

他笑了,似乎找到什么有趣的玩意儿:「行,你别后悔。」

我不后悔,高兴还来不及,我只想成为他的妻子。

3.

结婚之后,他们圈子里传我爱沈峥爱得要死要活,没皮没脸。

沈峥也这么认为,所以玩得肆无忌惮,反正我永远不会离开他。

可他不知道,我根本不爱他。

他是个短命鬼,先天性肾衰没几年可活。

何况他厌世,从来不配合治疗。

在医院遇到他的时候,蓝白病号服穿在他身上空荡荡的,眼神漆黑空洞,靠在走廊上打着电话:「死了就死了呗,早点儿死还能捐献器官。」

落日的残阳照在他脸上,透着些死气沉沉。

我听到捐献器官回了头,死寂一样的人生忽然有了希望。

付川为了救我出了车祸,心脏衰竭需要更换器官。

而沈峥恰巧是资源库里配型最成功的。

我像抓住了救命稻草,我需要他的心脏,于是我疯了一样舔沈峥。

只有成为他的配偶,才能在他死后签字同意,器官捐献。

4.

为了不让沈峥疑心,我对他好得没有底线。

把他每天吃的药分装,细心地叮嘱每顿吃的剂量。

他惹出的花边新闻,都是我拿钱去解决,回了老宅被爷爷暴揍,棍子砸下来,我都替他挡下,身上青一片紫一片。

有一次他半夜喝多了回来,吐了一身。

旧病复发疼得跪在玄关,晕倒前死死咬着牙没喊过一声疼。

我急忙把他抬到沙发上,折腾出一头汗。

一点一点给他擦拭着污秽,后面又拿着药守在他旁边。

忽然感觉身后有道犀利的视线。

回头看去,沈峥抬眼看我,眼里的审视似乎要把我看穿:「许知羽你到底图我什么?」

我把药放到他嘴边:「吃药吧。」

他抬手就把药片丢了,混不吝地笑着:「说呗,图我什么?我在外面乱搞都不生气。」

「图你的人。」

他怔了一瞬,面无表情:「说谎。」

「没骗你。」

我重新倒了药给他,确实没骗他,我真的图他的人,图他的心脏。

手举酸了,他也没接过药片。

往后一靠,懒懒散散的:「你是图我的身份吧。」

「但我是私生子,我爹和我那个坐台的妈生的。」

「我家呢没人待见我,都觉得我脏,最后也分不到钱,你白嫁了。」

他,似乎想看我期待落空的样子。

他的长相应该是遗传了妈妈,五官很精致有些阴柔,病弱的样子有点像付川,忽然觉得他有点可怜。

沈峥脸色又冷下来:「你那是什么眼神,可怜我?」

「该不会真喜欢我吧?」

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他:「是,所以你能不在外面养女人吗?」

他无辜地笑了下,却带着十足的恶意:「不能,我会变本加厉。但你比那些女人都乖巧,想要什么我都给。」

如他所说,他开始变本加厉,让我穿上热辣短裙,用离婚威胁我,玩那场极致羞辱的游戏。

5.

那些畜生就像得到了主人发号施令,沈峥前脚刚走,他们后脚就塞住了我的嘴,直接摁在了床上。

单薄的衣服被撕成了破布,他们站在我眼前,解开了身上的浴袍。

绝望几乎要把我逼疯,过去的阴影在此刻重合,浑身紧绷止不住地发抖。

是很绝望,但没有什么比失去付川更绝望的事情。

我扑到桌子上,猛地抽出冰桶里的小刀划破了自己的手腕,温热的血溅到他们脸上。

「草!玩儿大了快叫沈哥!」

沈峥被打断了好事,不耐烦地进了门,看到我的一瞬间变了脸色。

他扑过来摁住我的手腕,头一次惊慌失措:「叫救护车!快点!」

我拉住他的手腕,决绝凄凉:「沈峥我早就说过,我和那些女人不一样。我不会离开你,死都不会。」

他抱起我往下跑,心跳快得失常:「别胡说八道!你不会死的,许知羽你不准给我死!」

手腕上传来难捱的刺痛,伤口不深,但足够让沈峥爱上我。

可我还是委屈地落了泪,如果啊川看到,一定会心疼得要命。

6.

第一次见到付川是高一开学那天,他穿着干净整洁的校服站在台上发言。

付川长得好看,眉眼深邃,眼眸清澈明亮,笑起来有阳光的味道。

连风都偏爱几分,发丝飞扬自信耀眼。

从那时起我心动了,无可救药地喜欢他。

付川第一次和我打招呼:「你的名字很好听,以后我叫你羽毛吧。」

他的声音温柔低沉,像羽毛划过我的心脏,微微颤栗。

我们越走越近,一起补习,一起约定去同一个大学,会在树荫下看着洒满树叶间隙的阳光,用一副耳机听周杰伦的七里香。

那天他放学后抱着篮球等我一起回家,我在前面蹦蹦跳跳,他跑到我身边,风吹起的衬衫衣角飘在我手边,心头一动我轻扯住。

鼓起勇气问他:「付川你能不能…」

他似乎意识到我要说什么,落日下他的脸像火烧云一样,耳根都泛了红。

慌乱无措地捂住我的嘴,羞涩结巴地说:「告白这种事情应该男生来!」

磨磨唧唧,我翻了个白眼:「那你什么时候告白?」

「高考…高考结束后!」

我无语:「好吧。」

他站在夕阳下傻兮兮地笑了起来,那天我在付川的眼睛里,看到了最温柔的落日。

可我,没能等到他的告白。

7.

手臂突然的刺痛,我从梦里转醒,茫然间下意识想甩胳膊,却被人摁住

「别乱动,会跑针。」

我皱着眉睁眼,沈峥在盯着护士在给我打针,神色是我从没见过的认真。

「沈峥……」

我强忍着哽咽:「以后能不能,别不要我。」

他眼里一痛,俯下身亲吻我的额头:「不会,你是我唯一的妻子。」

「知羽我第一次道歉,也是唯一一次道歉,以后再也不会发生这种事,原谅我好吗。」

我埋在他怀里点头,苍白的脸上终于浮现一丝笑意。

我太清楚现在病弱的自己有多强的杀伤力。

只要能达到目的就好了,被别人当成神经病又怎么样,为了付川我什么都能做。

8.

沈峥这两天似乎洗心革面,每天早早地跑来医院,晚上也会等我睡着才离开,走的时候还细心地帮我揶好被角。

他怕吵醒我,到走廊上低声打着电话。

我开门的声音惊动了他,沈峥匆匆说了两句挂断电话,俯身把我抱起:「都说了让你卧床休息,怎么又跑出来。」

我撑住他的肩膀后退了两步:「别…」

「医生说了,今天出院,我去办出院手续。」

我实在不想面对他,想到酒店那幕还觉得心有余悸,直接出了门。

沈峥拿着件薄开衫追出来,给我披上:「天气还冷,那我给你收拾行李,快去快回。」

我沉闷着没有应他,办了手续之后,去了16层的icu.

走廊里悄无声息,只有仪器滴答滴答的响声,和无限的死亡气息。

我趴在icu的玻璃上痴痴地看着里面,付川躺在病床上,插满了管子。

他好像感应到我来了,用力睁开眼望向我,笑容苍白,眼睛却亮亮的。

眼泪抑制不住地滚落,一定很疼吧。

付川当初被送来医院,医生说他的求生欲望很强,他没有放弃,我也不能。

啊川我们一定会在一起的,一定。

9.

电话响了,是沈峥催我回去。

我哭得上气不接下气,也只能依依不舍地离开。

走回病房的时候,听到大厅播放着新闻。

「昨日沈家大少因吸毒贩毒已被公安抓获…」

我脸色一沉,有不好的感觉压了下来,让我喘不过气。

忽然有人从身后环住我的腰,下巴搭在我的肩上。

「你做的?!」

沈峥心情很好:「大哥一向手脚不干净,我只是抓到了证据把他送进去而已。家产嘛不给分,就想办法争。」

他把我送上车,摸了摸我的脸:「宝宝不巧公司有点急事,我晚上晚点回去。」

我心里压着块石头,晃神地说着:「你去忙吧。」

沈峥吻了下我的额头,又叮嘱了几句才依依不舍地离开。

我回了家,急匆匆翻了沈峥的就诊记录。

最近就诊的频率明显升高,我手指抖了一下,忽然想起在医院问他:「怎么开始按时吃药了?」

他神色一闪,吊儿郎当地:「我长命百岁不好吗?」

忽然手机叮的一声,我打开一看,浑身血液都凝固了。

「人体器官自愿捐献登记已撤销。」

10.

我抖着手给沈峥打电话,一次一两次三次,都被挂断。

根本控制不住内心的崩溃,我又拨通了他秘书的电话:「沈峥在哪里?」

对面支支吾吾地,怎么都不肯说。

我彻底爆发:「说啊!」

冲到别墅的时候,秘书还在拼命拦我:「太太,太太沈总现在真的不方便!」

狠推了他一下:「滚开!」

看到花园里的身影,我脚步顿了一下。

沈峥的小青梅眼角含泪,吻着他的薄唇。

他眼底复杂,手臂收紧似乎怕失去她的样子。

我脚底有千斤重,一步一步走到他身边。

沈峥看到我身体紧绷了一瞬,慌忙松开手,他揉了下眉心有点烦躁,但还是耐着性子和我解释:「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

我身子发木,怔怔地问他:「沈峥,为什么撤销器官自愿捐献?」

他愣了一下,有些不解:「我的病没那么严重,为了让大哥放松警惕装的。现在他进监狱了,我就撤销了。」

原来一切都是一场骗局!

大脑一片轰鸣,我什么都听不到,眼泪不可控制地从下巴滑落。

这一刻我所有的信念崩塌了,我无比后悔,为什么没从顶层酒店跳下去。

他看我哭得崩溃懵了,指腹划过我的眼睫,声线无奈:「听到我病不严重,高兴傻了?哭成这样。」

冷风吹过,我声音都轻了几分:「沈峥我们离婚吧。」

12.

他面色瞬间变冷:「陈桉刚刚回国,她情绪比较激动,你不必介意那个吻,什么意义都没有。」

我以为他没听到,又重复了一遍:「沈峥,我说我们离婚…」

「**给我闭嘴!」

他暴怒地打断了我:「你说结婚就结婚,说离婚就离婚?」

「是因为以前那些事儿?我和你道歉,我跟你保证以后我不会和别的女人鬼混。」

他衬衫上糊着口红亮眼的讽刺。

我垂着眼,不是都不是,没有心脏,你没用了。

现在和他多说一句话我都觉得厌烦,仰着脸讽刺道:「沈峥怪不得你们家人人都想你死,你确实不配得到爱。」

他高傲惯了,我往他最痛的地方戳下去,直接激怒了他。

沈峥怒极反笑,眼神阴狠:「许知羽你以为你是谁,离婚就离婚,你别再跟条没人要的狗一样回来求我。」

我转头就走,没有一丝犹豫。

客厅里的人围着看我们争执,低声聊着八卦。

「嗨,玩物哪比得过青梅竹马啊,沈二少不是还给陈桉准备了烟花秀么,开一秒就五万!」

「那不一定吧,我看沈哥挺疼他这个老婆的,最近没出去玩一下。」

「浪子回头金不换啊…」

浪子太脏了,回头也不要。

漆黑的夜空炸开花团锦簇的烟花,流金一样的光芒划过,璀璨耀眼。

可我脚下的路,蜿蜒漫长,漆黑一片。

12.

我一头扎进医院,每天都守在付川身边。

沈峥刚开始还挺不屑,继续过着声色犬马的日子,他给我打来电话时那边都是乱糟糟哄闹的声音:「两周了,气够了也该回来了,别太作了我耐心有限。」

深夜寂静的楼道里,几乎都是他不耐烦的嘈杂声。

我没有理会他的傲慢,挂断电话拖进了黑名单。

付川的状态时好时坏,昏迷的时间越来越长。

医生看我这么憔悴消瘦的样子,有些不忍心:「患者这个状态,就算用机器吊着命,也不过是半年的事情…」

我知道她想说什么,摇了摇头,坚定有力:「不到最后一刻,我都不会放弃的。」

医生惋惜地长叹一声,转身离开。

他看我面色凝重,忍不住伸手揉我的脸,笑嘻嘻地哄我:「笑一下嘛小羽毛,生病的人是我又不是你。」

我绷着脸,眼眶泛着酸,笑不出来一点。

他拿出相机拜托旁边住院的阿姨:「您帮我们拍个照吧,羽毛你笑一个吗,拍出来会很丑的。」

阿姨眼睛也红红的,打趣我们:「哎哟,俊男美女配的勒。」

他看着拍立得,一脸满意:「这照片我要带进墓里。」

我一下就炸了:「付川!」

他慌忙闭了嘴:「呸呸呸我胡说八道的,我要陪我们家小羽毛长命百岁。」

「生气啦?」

我看着他小心翼翼的眼神,心口酸涩。

那里是生他的气,是生自己的气,没能好好陪他。

我在的时候他都会努力打起精神,想着办法陪我玩闹,希望我放轻松。

可我偷偷在门口看过他,明明痛得蜷缩起来发抖。

他呼吸渐渐沉重,我扶着他躺倒,强忍着落泪的情绪,勉强笑着:「我没有生气,等你出院之后,我们重新拍一张,那时候我就会笑了。」

付川迷迷糊糊地嗯了一声。

他又昏睡了,我握住他消瘦的手腕,摸到脉搏的跳动,才觉得安心。

13.

走到楼梯的时候,我慢慢失了力气,无助地蹲下身。

拐角处我看到了许久未见的沈峥,他头发剃得更短,浑身锋利的气质更胜从前。

他死死握拳半晌才开了口:「他是谁?」

我晃了一下,才明白他是问付川:「我的爱人。」

他被这句话**得不轻,勃然大怒掐住我的下巴,咬牙切齿:「那我算什么!」

他眼底都是疲惫的青黑色,看起来也不好过。

我错开视线,淡淡地:「什么都不算,麻烦你离开。」

沈峥被重击了一瞬,松开了手,颓然地靠在墙上,似哭似笑:「怪不得,你哄人吃药那么熟练。」

「口口声声说永远都不会离开我,原来是在等我死啊。」

他眼圈红红的,强忍着哽咽:「那你之前说爱我,没有一点真心吗?」

我实在厌烦他此刻的纠缠不清,眉目冰冷:「没有,都是假的,都是为了骗你。满意了吗?能滚了吗!」

沈峥气得发疯,眼睛蒙上了一层薄雾:「骗子,**就是个彻头彻尾的骗子!」

「如果不是有人在医院看到你,我这辈子都以为你是真的爱我!」

我失笑,眼底寒得像三月的冬:「沈峥你扪心自问,你配我爱你吗?」

他怒极反笑,几乎要发疯,拿起旁边裁纱布的小刀,直直地往胸口刺,语气狠戾:「你不是想要我这颗心脏吗?我死都不会给你。」

我失声惊呼:「不要!」

扑过去捂住他胸口往外冒的血,惊恐让我变得慌乱无措。

沈峥那双厌世的眼睛,现在都是痛不欲生:「如果没伤到心脏,你一眼都不愿意看我。」

他抬起手轻轻拉住我的头发,滚烫的眼泪从眼角滑落,语气哀求:「你就当骗我,我不治了。你只要继续装着爱我,死了这颗心脏就给你,行吗?」

我惨淡一笑,没有答应

来不及了,啊川只有半年的时间了。

他被抬到抢救室的时候,还死死拽住我的手腕:「我不行吗?」

我扣住他的手,用力扯开,面无表情:「你不行,你不配和他比。」

我眼里装不下别人,只有付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