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夜幕降临。
赵家别墅，一场大火焚烧了一切，周耀国陪着姜老站在别墅残骸处。
“这就是他处理事情的样子吗？”姜老浑浊的眼眸中闪过一丝内疚。
“我已经劝说过了，但他并没有听进去......”周耀国在姜老面前说话很小心。
摇头叹息一声，姜老满是皱褶的脸上浮现难掩的痛心：“当年或许就不应该帮他成就斩仙殿，我是不是做错了？”
这句话像是在问自己，也像是在问周耀国。
“也并没有。”周耀国说完，顿了顿，继而叹道：
“赵家也是自作自受，赵家人用他女儿的命以做要挟，想要他妻子乖乖就范，只能说他们惹错了人。”
他是明白齐凡这么冲动的理由，所以赵家被灭，在他看来并没有什么好可惜的。
在龙国矗立多年，斩仙殿也是头一次发生这样的事情。
小主险些命丧黄泉，主母险些成为他人之妻，斩仙殿全体出动，情理之中。
不过在斩仙殿在登顶龙国之巅后，更多时候还是在造福他们，无论是边境也好，还是发展也罢，都功不可没。
所以这点小事，并没有什么好追究的。
可赵家的事情解决完之后，齐凡却还没有返回斩仙殿，这就有些说不过去了。
“为妻儿报仇吗？”姜老眼神流转，似是明白过来：“陪我去见见他吧，可能他也在等我这个老头子。”
搀扶着姜老朝着山脚下走去，周耀国一路上都如同一个小辈，不敢多言一句。
作为龙国上任最高领导人，姜止兴对龙国的贡献不小，可称得上伟人一名！
当然斩仙殿初有成就之时，他更是有心要栽培。
有了他的鼎力相助，齐凡可谓是如日中天，在斩仙殿登顶巅峰之后，他更是成为了斩仙殿大长老，也是唯一的一位长老。
所以当年边境险些失守，是他亲自联系齐凡动用四圣卫，扭转局面！
若是龙国还有人能够说动齐凡，还有人敢说齐凡，那这个人只能是他！
坐在车里，周耀国默不作声，全程高度警惕。
“小周啊，你说他这么做冲动吗？”坐在后座，姜止兴看着窗外倒逝的景象，若有所思。
“或许有些冲动，毕竟条约是您与他亲自下达的，他这也算是违反了规定。”周耀国思忖着开口。
后座的姜止兴轻笑道：“可说他冲动吧，这个消息就连边境的那四位都不知道。”
“......”
周耀国沉默了。
事情好像确实是这样，按照常理，边境四位战神比他们的消息要灵通很多，可事情都过去一整天了，边境却没有一点动静。
要知道边境的四位战神，可是齐凡亲手培养出来的，齐凡对他们恩重如山，这个消息，他们没理由不知道。
“所以他还是考虑了很多，知道边境不能因为他乱。”姜止兴嘴角扬起，和蔼可亲的脸上少见地出现笑容。
......
望月居。
夜已经很深了，林婉轻与齐萱早已熟睡，齐凡坐在客厅独自斟茶，冷峻的脸上浮现一丝笑意。
“帝君，是知道大长老要来？”
站在一旁的叶老，开口询问。
“整个龙国高层都不敢出面，那他只能亲自来，也只有他敢来。”齐凡淡淡道。
“我若不来，你是不是还不准备回去了？”
别墅门口传来姜止兴的和蔼的声音，不过其中还夹杂这一丝责备与严厉。
“见过大长老。”叶老对着姜止兴躬身。
在周耀国的搀扶下，姜止兴对着他摆摆手，随后坐在齐凡的对面。
两人相对而坐，齐凡递过一杯茶，问道：“高层没有一个人敢来，你却还是过来了，你真的不怕死吗？”
已经了解过事情经过的姜止兴摇头，若是他早些时候过来阻拦，或者是劝阻，很有可能会死。
因为他知道自己做事的习性，更知道齐凡行事的风格。
淡然一笑，姜止兴振振有词。
“怕，人老了，自然惜命，但......”顿了顿后，他深吸一口气，正色道：
“浮生百年，但求死后留名，我固然怕死，但也不能看着你斩仙殿胡作非为，扰乱秩序。”
闻言，齐凡点点头。
若说死后留名，姜止兴已经做到了，即便是现在，他的名声在整个龙国也是数一数二。
所以他真正做到了这一点，至于死......就算一开始他就阻拦，齐凡也会用其他的办法。
说出这句话，也只是想要看看姜止兴的对这件事的态度。
“大长老，帝君他......”
站在一旁的叶老忽然开口，却被齐凡抬手打断。
“我可以让他们隐退，但在这之前，需要你做一件事。”
齐凡一脸严肃地看着姜止兴，一字一句道：“留在江川，照顾我女儿。”
此话一出，周耀国瞬间炸开了锅，怒道：“帝君，姜老作为国之伟人，你让他照顾你女儿，你这是要犯众怒吗！”
让上任龙国最高领导人做保姆，这种话任谁都不敢说出口，但今日，齐凡却开了这个先河。
站在一旁的叶老震惊了一下，随后反应过来......帝君是想带着大长老踏上修行吧？
他打量着姜止兴，对方年迈的身体早已是行将就木，最多一年时间可能就会到油尽灯枯的地步。
“若我答应，你当真能够让他们隐退？”思索良久，姜止兴这才犹豫着开口。
齐凡沉默不语，微微点头。
“可我这年迈的老头子，又能做些什么？”
他感到非常的不解，就算是做保姆，可他这副模样能够做些什么呢？
“不需要你做什么，只是辅导而已。”齐凡端起桌上的茶水，轻轻抿了一口。
“若是这样......”姜止兴欲言又止。
周耀国却坐不住了，急切道：“姜老，你都已经如此年迈了，不可啊！”
说着，他目光落在齐凡的身上，愤怒道：“齐凡！姜老身体都已经这般孱弱了，你敢这么做，难道是想与整个龙国为敌吗？！”
“聒噪......”齐凡淡淡开口，对着叶老挥了挥手。
心领神会的叶老一脸冷漠的走到周耀国面前，抬手将他丢了出去。
别墅外，周耀国已经不服气，怒骂道：“齐凡！你这是要犯国怒！你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吗？！”
“如果是缺保姆，我周耀国也可以！你放了姜老......”
叶老站在周耀国面前，看着暴怒的对方，小声劝道：“帝君自然有安排，你就不要再说了。”
“你放屁！”周耀国此刻彻底被激怒，指着叶老骂道：“你跟齐凡就是一个熊样，信不信老子现在就去调人过来！”
说话间，他已经掏出了随身携带的配枪，对准叶老的脑门：“老子现在就毙了你！”
“行了，不要再闹了。”
姜止兴冷静的声音从别墅内传来：“我已经答应了，小周你就先回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