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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流落在外的相府嫡女。

兄长谢淮川乃大庸第一才子,而我亦有一门门当户对的亲事。

是了,这些本该都是我的。

可如今,与我,云泥之别。

十八年前,大庸内乱,正值母亲生产,为护我周全,母亲托产婆将我送出去。

也正是那时,产婆将我同她的女儿掉了包。

李代桃僵,偷梁换柱。

自此,我成了那乡下庄子中粗鄙不堪的市井文盲。

而亦有一人,代我回了相府,养尊处优。

我怯生生地看着高堂而坐的众人,听着他们对我的指指点点。

“官人,这真的是我们的女儿吗?”

“那阿微又该怎么办啊!”

话落,眼前那位满是愁容的老妇便哭了起来。

原来,这是我的母亲啊。

可她话里话外所牵挂的人却并非我,而是那位叫阿微的女子。

一旁我的那位父亲重重叹了口气,对着一位年轻男子吩咐道,“今后,好好教教**妹。”

可他甚至连眼都不抬,摔了茶盏便要起身。

“什么妹妹?”

“阿微才是我的妹妹。”

父亲大怒,让他滚出去。

片刻,父亲那双大手拉着我坐下,“如今回来了,你该知道,你是相府嫡女薛离,日后,可要好好学学规矩。”

“别怕,这里,就是你的家了。”

我愣了愣,只顾着点头。

却不知怎的,相爷多了位女儿的消息洋洋洒洒得传遍了大庸。

以至于府中也鸡犬不宁。

母亲茶饭不思,兄长夜不归宿,而那位叫阿微的女子更是一哭二闹三上吊。

嬷嬷告诉我,我未回来前,薛书微是相府的嫡女。

见我实在可怜,更是嘱咐了我,无事不要出去。

我生涩得拿起笔,在纸上鬼画符般的落笔。

日夜勤学苦练,倒也能看得过去。

直到父亲寿宴那日,写下一个福字。

可当我拿出之时,众堂却哄笑不已。

同薛书微手中的那副绣品相较,实在班门弄斧。

自那日起,我便更谨小慎微。

毕竟,在他们眼中我实在登不上台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