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小姐，您已经三个月没来复诊，抑郁症并不是……”
微信上标注为“周医生”的人又发来了消息，黎曼没听完，就退出了对话界面。
关上画室大门，回到家，门口停着一辆熟悉的黑色迈巴赫。
黎曼神色一怔，忙加快脚步，推门而入。
男人正在等她。
那张精致俊朗的脸庞上，眉宇间是一如既往的冷峻。
黎曼冲了过去，第一时间抱住了他，将头靠在他的胸膛上，听着他心脏强有力的跳动，心安下来。
“一个月没见面，好想你。”她语气温软，轻声诉说着自己的思念。
以往，每每听见这样撒娇，他会笑着环住她。
可今天，黎曼能感受到面前人的冷淡，而后，一双大手扶住她的肩膀。
姜灼靳推开了她，语气冷淡的开口：“黎曼，我们的关系，到此为止。”
这句话像是一枚炸弹轰然在她脑海炸开。
黎曼只觉耳边嗡嗡作响。
她下意识握住了他的手：“为什么？是我哪里做得不够好吗？”
姜灼靳看了她一眼，淡淡抽回手。
“她要回来了。”
他没有说“她”是谁，但黎曼却很清楚。
宁城人尽皆知，姜氏集团掌舵人姜灼靳的白月光，是如今声名斐然的超模沈嫣然。
后来，姜灼靳的每一任情人总有沈嫣然的影子，或是眉眼，又或是性子。
黎曼便是其中之一。
她是姜灼靳养了三年的替身。
她不作不闹最听话，因此最近两年，姜灼靳的身边就只留下她一个人。
外界都说，黎曼就差个转正名分。
但此刻，黎曼明白了。
替身终究是替身，正主回来，姜灼靳的身边就不再需要她。
黎曼失神望着他，神色不明。
见状，姜灼靳随手掏出补偿递过去：“这栋别墅，以及一千万，两清了。”
以往黎曼从不忤逆他任何话。
但这次，她盯着那张支票，却没有伸手接。
姜灼靳眉头蹙起，神色一冷：“想装清高不拿这个钱，也要想想你在医院里的弟弟。”
黎曼是最识相的，这点姜灼靳从不怀疑。
果然，黎曼眸色暗了下来，最终还是颤抖着手去接支票。
“好，我知道了。”
见她接下来，姜灼靳才缓了语气。
“以后专心做你的画室，看在这几年的份上，我可以介绍人去给你办梦寐以求的画展。”
他依稀记得，她曾经提过想要办画展。
他想，这就当是分手礼。
然而黎曼却摇头拒绝了：“不必了。”
主动提出的分手礼，却被她毫不犹豫拒绝。
姜灼靳面色微沉，没再说什么，冷着脸就要走。
才转身，黎曼却突然叫住了他：“可以……再让我抱一下吗？”
他脚步停住。
这三年，黎曼对他的感情如何，他心里再清楚不过。
好在她从不过界，他也就放任她去。
心口浮出一阵莫名滋味，他没有拒绝。
几乎是在他点头的瞬间，黎曼就从身后拥抱住他。
姜灼靳一怔，而后，他感到黎曼轻轻吻了下他的心口，听见她温声道别：“再见了。”
姜灼靳心脏一抽，莫名发疼。
五年前他做过心脏手术，这些年恢复得很好，那道疤痕已经淡了，但黎曼每次在床上都很虔诚地吻他的伤疤。
姜灼靳转过头，看见她眼里雾蒙蒙的水汽，看起来真挚又热烈。
就是这副神情每每让他失控。
身上的火被轻易勾起。
姜灼靳暗骂一声：挽留人的方式还真是卑鄙。
就突然伸手捏住了她的后脖颈，低头强势吻了下去。
将人打横抱起，轻车熟路进了卧室。
“轻点，我疼……”
喘息声从唇齿间溢出，床上的求饶姜灼靳从不当回事，仍然猛烈的进攻。
黎曼紧紧攀着他的后背，听着那心脏鲜活的跳动，闭上双眼。
……
次日清晨。
黎曼醒来时，收到朋友方柔发来的一条新闻。
【爆！姜氏总裁姜灼靳高调接机超模沈嫣然！】
电话那头，方柔替她不平。
“何必呢？不要执迷不悟了，他根本就不值得你这样死心塌地！”
黎曼莞尔一笑，喃喃自语。
“值得的，只要那颗心脏还在他身体里跳动一天，就值得。”
第2章
挂了电话，黎曼才点开方柔发过来的那条新闻。
看着上面姜灼靳和沈嫣然并排走出机场的照片，她默默将图片放大。
沈嫣然真的很美，是那种张扬无比的美。
黎曼抬眼看看镜子里的自己，眉目浅淡，素色如莲。
姜灼靳的朋友们以前都说，她是所有替身中最不像正主的，但却神奇的待了最久。
只看了一眼，黎曼就神色不变地关掉了新闻，准备前往医院。
医院，神经科。
病床上的少年紧闭双眼，五年了，仍然没有半分苏醒的迹象。
黎曼边给他**手部，边缓声开口：“他喜欢的人回来了，所以我可能会再也见不到你哥哥了……”
床上的少年没有任何反应。
黎曼唇角泛起苦涩。
絮絮叨叨在病房里待了两个小时，黎曼才离开。
却在出电梯时，撞见了姜灼靳。
见到黎曼，姜灼靳眉头下意识拧起，直接冷着脸一把将人拉住，出口就是质问：“你跟踪我到这，是想做什么？”
黎曼一愣，她垂下眼眸软软解释。
“我没跟踪你，我弟弟的医院是这里。”
这话姜灼靳一个字都不信，他态度冷酷：“我警告你，不要出现在嫣然面前，否则别怪我不客气！”
黎曼沉默下来。
她没想到，在一起3年，姜灼靳竟对她半分信任都没有……
见她不说话，姜灼靳更是认定她是知道了沈嫣然在这里，故意过来的。
回过神，黎曼目光掠过他手里的甜点盒，忙柔声提醒：“甜点对心脏不好，你还是少吃点。”
“别给我转移话题！”姜灼靳神色不耐，还想说什么时，手机响了。
看见屏幕上的来电名字，他神色舒展一瞬，随即看向黎曼再次警告：“再让我在医院看到你，就别想从我这拿到一分钱！”
说完，姜灼靳接起电话快速离开。
黎曼定在原地，抬眼看着他进了一间病房。
她想了想，还是跟上前去。
透过窗，却正好看见沈嫣然撒娇喂了口蛋糕给姜灼靳。
心口微微刺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