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到家洗完澡吃了药,曲眠拿出一盒套拆开。
等傅南钦处理完事情,放下平板,她睁开疲惫的眼睛,打起精神问:“什么时候做?”
男人摘眼镜的动作一顿,眉心皱出川字。
这一瞬间,曲眠觉得是她误会了傅南钦的意思。
然而在下一秒,傅南钦就把她拽了过去。
曲眠还没回过神,就听傅南钦在她耳边声音沙哑地说:“自己动手丰衣足食,傅太太,请吧。”
温热的呼吸洒在耳廓,痒痒的,曲眠下意识想躲开,却被一只大手掐住了腰肢,动弹不得。
掌心的灼热渗透薄薄的睡衣贴在肌肤上,曲眠呼吸微窒,身体也跟着有些僵硬。
傅南钦见她迟迟没有动作,不悦地皱了下眉,“刚刚傅太太不是还挺着急吗?”
她哪儿着急了?
她那是以为他想要。
曲眠只敢在心里嘟囔,不敢说出口,因为傅南钦的眼神就跟无底深渊一样,仿佛下一秒就能把她给吞了。
这种事,曲眠只经历过两次。
一次在昨晚,一次在她十八岁那年,都是傅南钦主动。
于是曲眠一边回忆傅南钦是怎么做的,一边开始动作。
明明是一个再简单不过的扣子,曲眠解了好几次也没解开。
蓦地,男人的大手包裹住她的手,带着她把扣子一颗颗解开。
“把眼镜摘了。”
傅南钦声音低哑。
原本他没那个念头,现在有了。
曲眠有些手抖地去摘眼镜。
刚放到床头的柜子上,就迎来一阵天旋地转,她被傅南钦压在身下,手腕也被举过头顶。
吻落下来的那一刻,昨晚的经历如潮水般涌来。
曲眠忍不住恐惧,下意识躲避傅南钦的触碰。
察觉到她的不情愿,傅南钦眼里的情-欲消失得无影无踪。
他抬头,掐住曲眠的下颌,“不是想要吗?怕了?”
“没有,我没怕……”
曲眠时刻谨记曲家还要靠傅南钦渡过难关。
但颤抖的声音出卖了她。
她很怕。
很怕傅南钦再像昨晚那样欺负自己。
可她除了承受,没有别的选择。
曲眠深吸一口气,尽量让声音听起来很正常,“我不怕。”
看她逞强,傅南钦心烦气躁。
不就是想要那幅画吗?
她是傅太太,买幅画就跟买瓶水一样简单。
看来她还没把自己当傅太太。
傅南钦冷着脸,毫不怜香惜玉。
没过多久,枕头就被曲眠的泪水打湿了。
她怕哭出来惹傅南钦生气,就死死咬着下唇。
不知不觉间,唇上破了个小口。
上面的猩红格外刺眼。
傅南钦眉心拧紧,“曲眠,我再告诉你一遍,要想曲家没事,就做好你的傅太太!”
曲眠艰难开口,“我知道。”
这场折腾持续到天将明的时候才停。曲眠迷迷糊糊中听见傅南钦说要出差,至少得一周。
她松了口气,终于可以好好休息了。
傅南钦出发去机场后,曲眠爬起来吃了退烧药,又回到床上接着睡。
但是没过多久,被子就被掀开了。
还是之前那个凶神恶煞的佣人。
周妈杵在床边,居高临下,“今天是老夫人出院的日子,太太怎么还躺着?”
曲眠不知道傅老夫人今天出院,没人跟她提过。
折腾了太久,烧还没退,曲眠现在状态很不好。
她晕晕乎乎坐起来,“我这就开始收拾。”
周妈扭头就走,到门外喊道:“您只有二十分钟。”
曲眠不得不加快速度穿衣洗漱化妆,等她收拾好出门,周妈朝她微微一笑,“您用了二十五分钟三十八秒。老夫人最厌恶不守时的人,待会儿到了老夫人跟前,您好好请罪吧。”
曲眠淡淡地嗯了一声。
到了医院,傅老夫人还睡着。
她就坐在过道的椅子上等着。
又累又困,曲眠打了几个哈欠之后实在是忍不住闭上眼睛开始补觉。
周妈见状,咬牙切齿在她耳边低语:“太太,您得保持清醒,不能叫别人看笑话!”
曲眠无语。
过道上就她们俩,能叫谁看笑话?
可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曲眠只能强忍困意,睁着眼睛,等傅老夫人起床。
好不容易熬到傅老夫人起床,她刚一进去就迎来一声中气十足的:“滚!”
正好曲眠也不想进去,顺势就要往外走。
周妈却拦住她,“先生临走前,特意叮嘱太太今天一定要来接您出院,可见先生对您还是孝顺的。”
曲眠蹙眉,傅南钦什么时候叮嘱过她了?
傅老夫人闻言怒斥:“傅南钦分明是想把我气死!”
一个小三生的儿子,即便是入了傅家族谱,她也从来没认可过。
她只有一个孙子,可惜是个没福气的命。
要是还在,哪轮得到傅南钦执掌傅家大权?
傅老夫人盯着曲眠,嫌恶不言而喻。
“让他娶秦家千金,他非要取个杀人犯,傅家的好名声都让他给败光了!”
曲眠低头不作声,任由傅老夫人说。
这时周妈说:“太太还是很好的,知道您今天要出院,特地起了个大早,虽然动作慢了点,折腾了点,但太太说了,到您面前一定要向您请罪。可见太太是个有心人。”
曲眠本来都把这件事忘了,现在被周妈这么一说,她不得不去请罪。
“奶奶,今天孙媳妇动作慢了点,对不起。孙媳妇给您保证,绝对不会再有下次。”
“跪下。”
傅老夫人话一出口,周妈直接往曲眠膝窝踹了一脚。
曲眠没有防备,直挺挺跪到地板上,疼得她直冒冷汗。
这时,病房门被敲响。
阴阳怪气的周妈立马变得亲切起来,“秦小姐又来了个大早,真是辛苦您了。”
“不辛苦,一想到可以看见奶奶,我就特别开心。”长相温婉的女人笑眼弯弯,双手把保温桶递给周妈。
周妈接过,又道了句辛苦。
傅老夫人笑逐颜开,“我见到柳柳,也特别开心。”
周妈拎着保温桶走到床边,“您瞧瞧,秦小姐今儿又做了您爱吃的,怕是天没亮就起来了。”
“这是……”秦柳停在曲眠身边,一副不知所措的样子。
傅老夫人冷下脸,“有人勤快,就有人懒惰,不管她。”
曲眠听见秦柳声音的那一刻十指捏紧,连指甲嵌入了掌心也不知。
她现在脑子里全是秦柳当初指证她买凶杀人的场面。
当初是她被猪油蒙了眼,竟然拿秦柳当挚友。
“深秋天寒,跪久了对身体不好,尤其是女孩子,万一怀不上宝宝可就麻烦了。”秦柳一脸担心地劝道。
傅老夫人冷嗤一声,“怀不上正好,我傅家才不要杀人犯生的孩子。”
突然,傅老夫人想起一件事,问曲眠:“你吃避孕药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