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第6章

周妈带走曲眠后,傅老夫人让秦柳给傅媛打了通电话。

傅媛得知曲眠去了景明公馆,立马有了主意,“让妈放心,我会好好收拾她的。”

电话开了免提,傅老夫人听见,笑眯眯地说:“放火烧了公馆也没事,反正里面只有两个**。”

当初她想搬进公馆度过余生,傅南钦却把他那个当小三的妈请了进去。

偌大的公馆让一个死人住,还是个登不上台面的小三,这不是明摆着让外人看笑话吗?

既然如此,还不如一把火烧了算了,眼不见为净。

抬头看见一脸担心的秦柳,傅老夫人握住她的手拍了拍,“你这么心软,往后只有给人欺负的份儿。奶奶这是在为你铺路,否则等你嫁给傅南钦,有的麻烦。”

秦柳红着脸低下头,嘟囔:“奶奶,傅先生都已经结婚了,您说什么呢......”

“奶奶知道你是个好孩子,也知道你对傅南钦的心。放心吧,总有一天你会成为奶奶的孙媳妇。”傅老夫人怜爱地摸摸秦柳的脸。

这边曲眠坐在前往公馆的车上,心里莫名不安。

据她所知,过去景明公馆因傅家资金周转不灵卖了出去,现在怎么又成傅家的了?

拿出手机搜索,曲眠顿时明白了傅老夫人让她去公馆打扫卫生的用意。

傅南钦执掌大权后,买回了景明公馆,并把已经不在人世的母亲请了进去。

要知道傅南钦视她为杀母仇人。

倘傅南钦知道她进了公馆,结果一定不会是好的。

景明公馆,她不能去。

比起得罪傅老夫人,她更不想得罪傅南钦。

曲眠打算把事情告诉傅南钦,这才发现没他微信。

周妈时刻注意着曲眠的举动,察觉她要打电话给傅南钦,一把抢走手机,厉声道:“先生在外忙碌,太太有什么需要可以跟我说。”

曲眠深吸一口气,压下心底涌起的烦躁,扭头看向车窗外倒退的街景,努力做到平静开口:“没什么,就是突然想他了。”

是她大意了。

她该等周围没其他人再联系傅南钦。

眼下手机恐怕一时半会儿拿不回来。

如曲眠所想,周妈没收了她的手机,美其名曰:抛开手机,专心打扫卫生。

而且周妈把她送到公馆就走了,说是饭点的时候会过来送吃的,走之前还把大门给上了锁。

景明公馆是上世纪30年代所建,这里面的一切充斥着浓浓的年代感,根本不存在现代化设备。

曲眠无奈地叹了口长气。

她很有可能在这儿待到傅南钦回来。

傅南钦看见她在这儿,不发火才怪,说不定还会迁怒于曲家。

一想到这些,曲眠就头疼。

一大早就被叫起来折腾,她现在整个人头重脚轻,只想找个地方好好休息。

至于打扫卫生,等她休息好了再说吧。

再说就算她打扫干净,他们也不会让她出去,何苦自己折腾自己呢?

更何况公馆一点也不脏,根本不像是长时间没有人居住。

曲眠到楼上找了间房睡觉,一觉醒来,外面已经天黑了。

下了楼,看着空荡荡的餐桌,曲眠自嘲一笑。

她怎么就认为周妈一定会来给自己送吃的?

傅南钦出差至少得一周才能回来,该不会在他回来前,她得一直饿着吧?

曲眠摁住饿得发疼的肚子,觉得不能就这么坐以待毙。

她在院子的仓库里找到梯子,搭在墙边,准备翻墙出去。

上次翻墙还是十六岁,时隔十一年再做这件事,曲眠坐在墙头两腿打颤,久久拿不出勇气跳下去。

突然,身后传来窸窸窣窣的动静。

曲眠浑身一怔,不敢扭头去看。

只听那动静离她越来越近。

曲眠不自觉屏住呼吸,余光瞥见墙下有道人影,心尖儿一颤。

“下......来......”

沙哑难听的声音响起的一瞬间,曲眠被吓得一激灵,二话不说跳了下去。

她也顾不上崴了脚了,拼命往人多的地方跑。

墙里的人听着外头急匆匆的步伐,无奈看向手上拎着的晚饭。

他只是想让她下来吃东西,没别的意思。

-

曲眠不敢回傅家,怕再被送回景明公馆。

她打算回曲家,没想到等出租车的时候等来了一张熟面孔。

季晨礼,曲眠的死对头。

两个人从小一起长大,打小就看对方不顺眼,什么事情都要争个高下。

曲眠出狱后最不想见的人有两个,一个是傅南钦,另一个就是季晨礼。

车窗落下,看见季晨礼的一刹那,曲眠扭头就走。

她现在这副样子,只会招来季晨礼无情的嘲笑。

看她转头之迅速,季晨礼坐在车里笑了,“我又不会吃了你,怕什么?”

曲眠没搭理,忍着痛,一瘸一拐走得飞快。

季晨礼注意到她不利索的脚,眉心一紧,拿上一旁的外套下了车,没几步就追上了。

“我送你去医院。”

“不用。”

外套落在肩上的那一刻,曲眠避开了。

不料季晨礼摁住她肩膀,硬是把外套给她穿上。

“本来就没什么脑子,再让这么冷的天把仅剩的那点脑干冻死可就不好了。”

“季晨礼!”

曲眠停下脚步,咬紧后槽牙瞪住面前的男人,“七年不见,你说话怎么还是这么难听?”

季晨礼眉梢微挑,“难听吗?我说的明明是实话。”

“实话你个大头鬼!”曲眠拿下外套直接一扔。

季晨礼忙不迭接住,“别啊!是我得罪你,又不是它。再说了,干嘛跟自己的身体作对?”

这一次,季晨礼直接拿外套把女人包裹住,打横抱起。

“季晨礼,放我下来!”曲眠气红了脸。

如果眼神可以杀人,季晨礼现在已经是千疮百孔。

季晨礼不理会,“我这是看在我们从小就认识的份儿上,好心送你去看医生。”

“不用你献好心!”

曲眠不停挣扎着,但她越是挣扎,季晨礼就抱得越紧。

等到了车里,曲眠一脚踹在季晨礼身上,伸手就去开车门。

但她迟了一步,车门已经上锁。

曲眠恨得牙痒痒,“季晨礼你是不是有病?”

“确实有病,肺炎。”说着,季晨礼拿起去医院拍的片,咳嗽了两声。

曲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