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婆的初恋得了败血症，为了给他输血治病她甚至要打掉她肚子里已经成型的孩子。
我跪着求她不要打掉孩子。
她却反手给了我一巴掌：“沈珩，你怎么那么自私！那可是一条人命啊，你怎么忍心见死不救？”
我赤红着双眼，咬牙道：“他的命是命，我们孩子的命就不是命了吗？”
江绾脱口而出道：“那就是一团肉，和书昀有什么可比性！”
最终，江绾还是不顾我的阻拦偷偷打掉了孩子。
温书昀则拍了一张江绾在病房里分外虚弱的照片发布到朋友圈。
并配文：「谢谢你这么爱我，为了救我不惜流掉了自己的孩子。」
这一刻，我心如死灰。
1
“老公，我好疼。”
电话那头，江绾正娇着嗓音和我撒娇。
“你能给我煮点粥送过来吗？我想喝你煮的粥了。”
江绾是个很娇气的人。
扎个针都会红眼，然后撒着娇让我哄她，给她买包买衣服。
更别说这次做了流产手术，她会说疼我一点儿也不意外。
结婚三年，我一直把她当成一个孩子一样宠着，不辞疲倦地跟在她**后面处理各种烂摊子。
而她也习惯了事事依赖我。
但这一次我真的累了。
抬眸看着角落里堆放着的婴儿用品，我淡淡地应了一声。
“不能。”
我的态度这么冷漠江绾很意外也很不习惯，她当即不满地冷哼了一声。
“沈珩，你什么态度啊？”
“我现在人可是在医院，你怎么可以这么冷漠？”
“你说！你是不是不爱我了，明明你之前都不是这样的！”
以前我和江绾也发生过一些小争吵。
但每一次她都会像这样来质问我是不是不爱她了，以此来占据主动权。
我很不喜欢听这些话。
因为有些话说着说着可能就成真了，我不希望有这么一天。
所以每一次我都会妥协让步，去哄着她，让她别再说这种话。
但这一次我不会了。
想起那个没出世的孩子，我的心仿佛被针扎了一下，痛到连呼吸都滞留了一瞬。
于是我顺着江绾的话说道：“是，我不爱你了。”
“在孩子被你残忍地打掉的那一刻，我就已经不爱你了。”
江绾诧异于我的回应，紧接着像个炸毛的刺猬一样怒吼出声。
“沈珩，你说你不爱我了？”
“你凭什么说这种话！”
“你是不是忘了你大学的时候像条狗一样在我身后打转的事了？”
我和江绾是大学同学，她是我们系的系花，性格活泼，长相明媚。
是很多男生心里的女神，而我也不能免俗，在看见江绾的第一眼就对她一见钟情了。
但当时她的身边有温书昀，我只能将自己的这份爱意深埋在心底。
然而就在大三开学那天，江绾突然红着眼找到了我，她堵住我将我抵在墙角。
“沈珩，你是不是喜欢我？”
我不知道自己的秘密是什么时候被她发现的，只是像个情窦初开的少年红着脸结结巴巴地道：
“我，我是喜欢你！但是你放心，我不会打扰你和温书昀的。”
江绾突然大声道：“别和我提他，我和他已经分手了！”
我愣在原地，有些不知所措地看向她。
下一刻，江绾突然踮起脚亲上了我的脸。
我越发无措。
江绾却凑在我的耳边道：“沈珩，我给你个机会，你想做我的男朋友吗？”
惊喜来得太突然，我的大脑都当机了，久久没有回过神来。
在江绾彻底失去耐心前，我激动地道：“我…我想！”
我和江绾就这样走到了一起。
2
和江绾在一起后，我每天按时接送她上下课，给她买各种水果和小零食。
为了能给她买礼物哄她高兴，放假我都没有回家，而是选择在外做**。
只要她一个电话，不管是刮风还是下雨，我都会以最快的速度到她的身边。
身边的人都说很羡慕我，羡慕我追到了我们系的系花。
可我知道他们都在背后骂我是舔狗。
但这些我都不在意，因为我爱江绾。
我把她视为我的一切，我心甘情愿为她去付出。
也因为这样，我的付出在江绾眼里早已成为理所当然的事情。
一但我不再想付出，她也不会想是不是自己哪里做错了，只会恼羞成怒地来指责我。
回忆戛然而止。
我答道：“记得。”
因为记得，所以也越发明白在感情里付出和回报是不成正比的。
而得不到一点回应的爱更应该及时止损。
江绾以为我服软了，语气平缓了几分，但还是习惯性地指责了我两句。
“沈珩，我知道你心里不好受。”
“但是你闹脾气能不能分分时间点，我现在真的很疼，没心情去包容你的小脾气。”
我点了点头：“嗯，我知道，因为我不是温书昀。”
“你放心，这是最后一次了，以后我都不会再和你闹脾气了。”
我曾在大学校园撞见过温书昀和江绾吵架，当时江绾为了追负气离开的温书昀，不慎跌倒在了地上。
她的膝盖被磕破了皮，还渗了血。
她却连痛呼一声都来不及就一瘸一拐地去追温书昀。
然后摇着温书昀的手软着嗓音撒娇说她错了。
所以爱与不爱，在一开始就已经很清楚明白了。
只是我被感情冲昏了头脑，总觉得总有一天江绾也会像我爱她那样爱我。
听我提起温书昀，江绾却好像被触碰到了逆鳞一般。
“我和你之间的事情和书昀有什么关系，你能不能不要胡乱吃飞醋？”
“你也是三十好几的人了，怎么还和一个愣头青一样，就不能成熟稳重一点吗？”
“再说了我和温书昀早就已经是过去式了，谁没有一点过去了？偏生就你爱这么斤斤计较！”
“沈珩，你知不知道你这样真的烦！我刚做完手术已经很累了，你能不能别再无理取闹了！”
过去式？
有谁提起过去式会这么激动。
更别说不久前她才刚为了这个过去式而狠心打掉了我们的孩子。
或许在她心里我才是那个不重要的过去式，而温书昀则是未来式。
不然她怎么会那么狠心，一点儿也不顾及我的感受？
可现在我不想再计较这些了，我只想为我们这段本就不该存在的感情画上一个句号。
我尽量平静地说道：“江绾，我没有闹。”
“其实我知道，在这段感情里一直以来都只是我一个人在唱独角戏罢了。”
“你爱的那个人也不是我，纠缠了你这么久实在是抱歉，所以……”
我想说我们离婚吧。
可话没说话，就被江绾给打断了。
她像是被踩到了尾巴一般，大声吼道：“沈珩，你到底有完没完啊！”
“一个大男人婆婆妈妈的，不就是让你给我煮点粥送过来吗？”
“你不愿意直说就好了啊，不用故意说这些话来威胁我！”
“你以为你这样说我就会害怕吗？你有多爱我我又不是不知道，你怎么可能舍得离开我？”
3
方才有那么一瞬间，我竟然觉得江绾慌了，怕了。
可听见她说的那最后一段话，我又觉得我真是疯了。
她又怎么可能会心慌害怕？
她从来都知道我有多爱她，所以才会这般肆无忌惮地来伤害我。
才会毫不犹豫地在温书昀与我和孩子之间选择了温书昀。
只因为她觉得我舍不得离开她。
是我的爱太满，才让她这么有恃无恐。
失望终在这一刻被彻底积攒满了。
我疲惫地捏了捏眉心，还是说出了那句话。
“江绾，我们离婚吧。”
江绾愣了一下，然后咆哮道：“沈珩，你到底有没有良心啊？”
“我才刚做完流产手术，你不心疼我就算了！你竟然还和我提离婚，你还是个男人吗？”
我终于忍不住了。
我第一次对江绾发了脾气，厉声质问：“江绾，是我让你去打掉这个孩子的吗？”
“我特么都跪下来求你了，让你留下这个孩子！”
“可你呢，你是怎么做的？你还是瞒着我去将这个孩子打掉了！”
我以为我已经能够冷静面对江绾了，可提起这件事我还是觉得愤怒，但更多的却是悲凉。
曾经江绾也和我一样满心期盼着这个小生命，期盼着他的出世。
我们曾依偎在一起给这个孩子取名字，买衣服，买尿不湿。
我还为这个孩子亲手打造了一个小木床。
我曾以为她也是爱这个孩子的，可现实却狠狠给了我一巴掌。
她为了温书昀，狠心将这个孩子打掉了。
或许她真的爱过这个孩子，只是和温书昀比起来那点爱还是太过稀少。
提起孩子江绾有些心虚，声音也弱了下来。
“我…我只是想救书昀，医生说了他只剩下半年的时间了。”
“书昀他是稀有的熊猫血，没有我给他输血他会死的！”
“可怀着孩子我没法给他输血，我也是出于无奈才做出了这个决定。”
“我也很痛苦，很无奈啊，你怎么就不能体谅体谅我呢？”
江绾越说声音越大，也越发地理直气壮。
直到这一刻，她还是觉得她没有错。
听着江绾一口一个书昀，我很想问她一句：在你的心里是不是就只记挂着温书昀？
但我知道，这句话问出来也不过是自取其辱罢了。
我又何必自讨没趣？
我压抑着嗓音道：“好，我体谅你，更愿意成全你！”
“既然你那么看重温书昀，那我们离婚，我给他腾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