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拓跋晟看着跪在地上的女人,冷笑着开口:“凌清漪,朕这些年是不是太过宠你,以至于你竟敢如此胆大妄为!”

说完,一股大力将凌清漪拉起。

接着她便被狠狠摔进了床榻之上!

凌清漪冰冷的身躯瞬间从里寒到外,她看着拓跋晟压下来的身子,伸手推拒,却奈何不了久病的身体根本对抗不住怒意勃发的男人。

拓跋晟滚烫的大掌拨开她的衣裳,直到触到那瘦弱不堪的身躯。他急忙停下,眼里闪过一丝怔楞:“你怎么瘦成这幅样子?”

凌清漪偏头,声音冷淡:“陛下温香软玉在怀已久,臣妾这幅身子,陛下当然不能入眼。”

拓跋晟被彻底激怒:“好得很!真是朕的好皇后!”

那动作放肆又暴戾,毫不怜惜。

疼痛让凌清漪死死咬住了唇,他从未在这种事情上这样对待她。

凌清漪在男人充满怒意的眼里,看不到丝毫往日的温情。

这一瞬间她终于明白,拓跋晟是大津的九五至尊,是沈鸾腹中孩儿的父亲,是万民的敬仰。

唯独不是七年前,那个疼她爱她的太子殿下了。

她趴在床沿,死死的闭着嘴,没有泄露一丝声音。

不知道过了多久,拓跋晟终于心满意足。

正准备躺下,门外却传来贴身太监的通报,说沈贵妃身体不舒服。

拓跋晟毫不犹豫的穿上衣服离去,没再看一眼几乎毫无声息的凌清漪。

待他离开,凌清漪才不再压抑,用力的咳嗽起来。

画春急忙冲进来,却只见她满身青紫痕迹合着满床的血渍。

因着室内昏暗,所以拓跋晟毫无察觉。

画春慌慌张张的将凌清漪扶起,一遍遍的帮她擦着不断溢出的血,终于忍不住带着哭腔说道:“陛下怎能如此对您!”

凌清漪看着小丫鬟哭的伤心,自己倒没有多大感觉。

她沉静的开口:“一个人爱你,自然是如珠如宝。但当他不爱你了,自然如沙如土。莫说我今天只是呕血,他日我棺椁入土,他也不见得掉泪。”

画春闻言,哭的更加伤心了。

第二天,拓跋晟便令人宣读旨意,封沈鸾为皇贵妃。

朝堂哗然,但满朝竟无一人提出异议。

一个是日渐没落的将军府,唯一的血脉尚且年幼,皇后在宫中也失宠已久。

一个是如日中天的尚书府,不仅沈尚书年富力强,贵妃更是身怀龙嗣。

孰强孰弱,一目了然。

钦天鉴当下择定良辰吉时,三日后,便是皇贵妃册封大典。

三日后,皇贵妃大典按例举行,丝竹声声声入耳。

凌清漪站在长春宫的最高处,凭栏远眺巍峨宫城内的那一块热闹。

举国欢庆,花灯似海,嘈杂的声音哪怕隔着这么远,也依稀入耳。

风缓缓吹动凌清漪的衣衫,她看风,看雪,看月,只是满天下的光,都入不了那片漆黑的眸子了。

飘飘扬扬的又下了雪,凌清漪伸出手,一片雪花在手里慢慢融化,凉彻心扉。

女人的低喃在夜色中缓缓响起:“拓跋晟,这是第八场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