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修罗场
林晓回头看我，“你喜欢他？”
我下意识地露出苦涩微笑。
但转念一想我已经不是替身了，不用跟庄皓讲职业道德。
抿了抿唇，怯怯地往林晓身后躲。
“不认识，他造谣。”
庄皓恨得牙痒痒，眼眶好像都有点红，“梁音你出来，我们好好聊聊。”
找替身很不光采。
我断定他不敢在同样暗恋我姐的林晓面前，将我和他的事挑出来。
而林晓为人正直，也没直白地和我说让我当替身。
我们俩清清白白，庄皓不会怀疑我和他的关系。
于是理直气壮地说：“跟你没什么好聊的。”
又拽着林晓的衣角，掐着嗓子可怜巴巴地说：“林晓哥哥，他好可怕，我们要不要报警啊。”
庄皓的脸色变得比锅底还黑，连说了三个好。
他**锐利的犬牙，危险的视线落在我身上。
“小绿茶，你说只有我一个好哥哥，说只喜欢我一个，都假的？”
他那表情像是要先弄死林晓，再弄死我。
我莫名其妙，“你生什么气？你忘了我说完你什么反应？”
当时，他笑得前仰后合，说我这套话术太过时。
而后警告我以后别顶着我姐的脸这么说，违和。
庄皓显然是回忆起来了，有瞬间的不自然。
我硬气一秒又缩回林晓身后。
林晓像是挺满意我的表现，抓着我的手捏了捏，算作安抚。
而后直视庄皓，“请你离开。”
此时，手机响了，二人都看过来。
我给郝毅的备注就是他名字。
我手忙脚乱地想要挂断，却不小心按到了接通。
“我在你家楼下。”
“出来。”
他挂了。
声音很小，却震耳欲聋。
我被夹在两个男人中间。
我也要挂了。
并不是没有挽回的余地。
今天郝毅的声音怪怪的，鼻音很重，听起来比较沧桑。
他们应该没认出来。
苍天救我。
我看了眼手机，装出焦急的样子，赶忙去拿包。
临时的变故让这两人都愣住了。
我要走，庄皓拦住我：“你干什么？这么着急。”
我娴熟地让自己看起来要哭，用力推他，“你快让开，我爸有急事找我。”
庄皓一下软了下来，“你别哭，我跟你一起去。”
“不要！你快让开！”
庄皓非要跟我走，我抓着他扭头求助地望向林晓。
林晓用那双黑沉的眼睛看了我几秒，才走过来拉住庄皓。
我不知道他到底看没看见我给郝毅的备注，但他既然愿意帮我，那就意味着这件事可以日后再说。
现在要紧的是郝毅。
我那没有血缘关系的大爹。
我匆忙上车，气都没喘匀，就急吼吼地说：“哥哥，你终于来找我啦！对不起，那天是我......”
“签了。”
我顿住。
郝毅阖着眼，浓密纤长的眼睫在眼下打出一片阴影，落在微微发青的下眼睑。
看起来脆弱又疲惫。
我看向他手边的合同。
只要签了，他名下的两套市中心的房子，三台豪车就会归我所有。
除此之外还有一张支票。
空白的。
意思是随便填。
我听见我声音发抖。
“哥哥，这是干嘛呀？”
“姜云下个月回国。”
他抬眸看我，没有丝毫情绪地说，“该清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