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若水终于反应了过来。
她挣扎着冲封诏绫喊:“封诏绫,你知不知道那是绝子药?喝了它
我就一辈子都当不了母亲了!”
闻言,封诏绫起身走到柳若水面前,钳住她下颌。
“父皇薨逝,你身为太后,还想怀谁的孩子?”
话落,他拿过绝子汤,不容反抗的尽数给柳若水灌下!
一碗绝子药灌下去,封诏绫面无表情的扔了碗,转身离去。
柳清棠冲柳若水得意一笑,也追着离开。
长安宫的殿门渐渐关上。
光被挡住,一片黑暗。
柳若水跪坐在地上,心也好像坠进了深渊。
好一会儿,她像是忽然想起了什么,连忙用手扣弄喉咙,想把刚刚灌下去的药物吐出来。
可是根本吐不出来!
小腹处渐渐攀爬上来的疼痛,越来越剧烈。
她受不住的栽倒在地,眼泪也不受控制的滑落。
心里积攒的那些不甘和委屈也在这一刻迸发出来。
所有人都在逼着她,可从来没有一个人想过她愿不愿意嫁给老皇帝,愿不愿意当上这个有名无实的太后!
还有封诏绫!
他凭什么这么对自己?凭什么剥夺自己当母亲的权利?
痛彻心扉的感觉压的柳若水喘不过气,脸色也惨白一片。
不知过了多久,她才从情绪中走出来,强撑着从地上爬起来,叫人传了太医来。
一盏茶后,一个身穿太医院官服的清俊男子走了进来。
“微臣太医院宋之凛参见太后娘娘。”宋之凛微微福身。
柳若水怔愣片刻,她总觉得,这名字有些莫名的熟悉。
她仔细盯着宋之凛,他的面孔,逐渐和记忆里那张稚气的脸重叠在一起。
“小姐请放心,我和我师父定会尽自己绵薄之力,保夫人性命无虞。”
她恍然:“你……你是不是小时候救过我娘?神医圣手宋老的的关门弟子?”
宋之凛颔首承认:“娘娘,您身子可有哪儿不适?”
柳若水被迫再度回忆起被封诏绫强灌绝子汤的痛苦。
她攥了攥手,掩下眼底悲哀开口:“女子若服用了绝子汤,可还有补救的机会?”
宋之凛一怔,看着柳若水随后拱手:“臣得罪了。”
他走上前,手搭在了柳若水的右腕上。
仔细探查了半晌,刚要撤回手,长安宫的大门猛地被推开。
封诏绫站在门口,脸上冷意如霜。
他扫过两人搭在一起的手,眼神锋锐:“你们在干什么?”
宋之凛收回手,跪地行礼:“臣太医院宋之凛见过陛下。”
柳若水没动,坐在那儿看着封诏绫:“你来做什么?”
封诏绫眸底一片幽深:“朕要是不来,怎知原来太后竟敢在宫内与外臣苟合?”
“还是说封后大典那日,太后身上那些痕迹就是他留下的?”
柳若水没想到他会这样颠倒黑白。
做出那些事的人,明明是封诏绫,现在却全数安在宋之凛身上!
失神间,只听宋之凛说:“臣只是在为娘娘把脉,望陛下明鉴。”
封诏绫没说话,只盯着柳若水。
柳若水死死攥着手,强撑平静对宋之凛道:“宋???太医,你先退下吧。”
宋之凛有些犹豫,但视线在封诏绫和柳若水之间徘徊了几次,还是应声退下。
“是。”
他退出了长安宫,殿内只剩柳若水和封诏绫二人。
一阵诡异的沉默之后,封诏绫甩出几分奏折:“柳若水,你当真要坐实这奏折上参你的罪名?”
参她的奏折?罪名?什么罪名?
柳若水只觉得莫名其妙,她起身捡起被封诏绫甩到地上的奏折,展开一看。
下一刻,她脸色发白!
几本奏折上,全都是参她祸乱宫闱的状名!
而一切的起因,都是封后大典那日封诏绫留在她身上的那些痕迹!
柳若水抬头望向封诏绫:“这个罪名怎么来的,你应该比我更清楚吧?”
封诏绫不以为意,捡起地上最后一本递给她:“看看。”
柳若水不解,心中却莫名有些不安。
她迟疑着接过,翻开时,只觉得两眼一黑。
“当朝太后祸乱宫闱,封后大典时肆意妄为,荒淫无道!视朝政为无物,罪当其诛!”
这些话和之前几本并无区别。
可最后的落款,却是当朝丞相,她的亲生父亲!
柳若水紧紧捏着手中的奏折,力度大到奏折都皱了起来。
她不敢相信父亲居然想让自己死!
封诏绫将她的神色尽收眼底,幽声道:“柳若水,看到了吗?”
“你爹联合那一帮大臣一起上奏要诛杀你,是朕在保你。”
“保我?”
柳若水看着封诏绫,很想说如果不是他,她也不会沦落到这个地步!
可迎着他的目光,她最后只说:“我想见我爹。”
封诏绫的目光别有深意的扫了她一眼:“你有什么资格和朕谈条件?”
柳若水没有,只能沉默。
……
却没想到第二天,她真的见到了父亲。
议政殿内。
柳若水看着坐在上位的封诏绫,最后还是看向了自己的父亲。
“父亲……”
谁曾想话刚出口,柳相直接“扑通”一下,跪在了封诏绫面前。
“陛下,柳若水此女不守妇道,在先皇薨逝后祸乱宫闱,有损皇家颜面,是柳家家门不幸!臣,恳请陛下将她处死!”
这句话犹如一道惊雷一般劈在柳若水身上!
看见父亲参她的奏折是一回事,亲耳听见这句话又是另一回事。
明明她也是父亲的女儿,为什么?
柳若水不明白,心脏一抽一抽的疼,就像快要窒息一样。
柳相却依旧满脸义正严词再度恳求:“求陛下秉公处罚!处死这个孽女!”
大殿之上一片寂静。
柳若水怔怔看着这个自己曾敬爱的父亲,眼眶中泪水翻涌。
这时,只听封诏绫的声音响起,带着玩味:“柳相你知不知道,封后大典上你看见的那些痕迹……是谁留下的?”
听到这话,柳若水心脏一阵骤停。
她不可置信的看向封诏绫,他要干什么?他难道要说出来吗?
他这个疯子!
柳若水忍不住出声喝停:“封诏绫!”
封诏绫瞥了她一眼,开口让柳相退下。
柳相眼神里是愤怒和急切:“可是陛下……”
等对上封诏绫眼中的不耐时,他的声音戛然而止,只能起身退离。
议政殿的门缓缓关合,发出吱呀的声响。
殿内。
柳若水看着一身黑金龙袍的封诏绫,脱口而出:“封诏绫你疯了吗?你知不知道……”这件事要是传出去,会是什么后果?!
封诏绫没等她说完,直接打断:“知道。”
柳若水一怔。
来不及反应,手就被封诏绫抓住。
她跌撞的摔坐在他怀中,男人滚烫灼热的气息,让柳若水有些不安。
她想起身,却被强按住,不得动弹。
只听封诏绫说:“柳若水,朕是皇帝”
是,他是皇帝,高高在上,尊贵无比,没有任何人敢说他的不是。
可她呢?
她会被所有人骂是妖后,是祸水,骂她不甘寂寞,骂她是娼妓。
亦或像那些大臣,像柳相那样,希望她去死!
柳若水心里一阵酸涩苦楚,她含泪望着封诏绫:“那我呢?”
“封诏绫,你想过我会怎么样吗?”
迎着她水润的眼,封诏绫心莫名有些烦躁。
他不去思考这股情绪从何而来,捏住柳若水的下巴就吻了上去。
不像在皇陵那般撕咬,他很温柔,温柔得像沼泽,让柳若水不受控制的沦陷。
可她脑袋里却还是很清醒。
她和封诏绫都不是当初的他们了,过去也回不去。
柳若水凝望着封诏绫的眼,沙哑恳求:“封诏绫,你放我离开好不好?”
封诏绫原本要落下的吻一顿,眼里的温柔如潮水褪去,只剩凶戾!
“撕拉!”
柳若水只听见衣衫被撕裂,紧接着整个人被抱起,随后就是被贯穿的疼!
她又一次惹怒了封诏绫,却不知道理由。
柳若水如一艘小船,只能依附着封诏绫健硕的身体上下起伏。
不知过了多久,一切终于结束。
她躺在象征尊贵的龙榻上,封诏绫躺在她身边,滚烫的手掌落在了她小腹上。
“这里会有我的孩子吗?”
“柳若水,你说等他生出来是该喊我父皇,还是兄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