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我成了村里不知检点的女孩。

村里的七大姑八大婆指着我对她们家的孩子说:

[看看她,没说亲就跟别的男人搂搂抱抱,现在都没人敢娶了。」[你们可不要学她,以后嫁不到好人家的。」

流言传得愈演愈烈,我爸对我更是没有好脸色。

这天,韩沉又来了。

黝黑的俊脸上掩饰不住喜色,「如兰,我凑齐彩礼了。」我怔怔地望着他,不争气地红了眼。

我都这样拒绝了他,他还是没有放弃。

上辈子我一定是被猪油蒙了心,才没把这个有责任心的男人当一回事。

如果我好好跟他过日子,又怎么会落得一个惨死的下场?

韩沉见我哭,他慌了,伸出手,可手伸到一半又缩了回去。

[你别哭啊,你要是真的不想嫁我,我……我不娶你便是了。]

我深吸气,抹干眼泪。

「你把钱收起来,千万别给我爸。」

我牵起他的手,把他带到爸妈面前。

[爸,我要嫁给他。]

我爸没好气瞥了韩沉一眼,「彩礼都准备好了吗?」韩沉想要去掏钱,被我先一步抓住了手,放在我的肚子上,「我怀了他的孩子。」

我爸震怒,手里的烟袋往桌面上使劲一扣,[你再说一遍!

我仰头看他,「我说,我怀了韩沉的孩子,现在除了他,不会有人娶我了。]

[彩礼你别想了,有三转一响就不错了。」

三转一响在这个时候,已经是很不错的配置。

但是……

「你们也不用给我准备嫁妆了,我把三转一响带走。」我爸猛拍桌子,指着我鼻子骂:

[你个水性杨花的烂货,我就该在你出生的时候把你掐死!」[还敢怀个野种回来威胁我,谁给你的胆子!]

他又要拿扁担来打我,我把肚子往前一挺,[你打呀,往这儿打。」

[你把我孩子打没了,我就去警察局告你!我告诉你,现在跟以前不一样了,杀人是要偿命的!

我跟韩沉的第一个孩子,就是被我爸打没的。

那天爸妈让我们回家。

到了家才发现,家里在筹备弟弟的婚事。

女方要两千块彩礼和三转一响。

爸妈准备好了三转一响,却拿不出两干现金。

他把我和大姐喊回去,让我们一人拿一千块出来。

大姐说她月初才拿了五百块回来,没钱了。

我爸望向我:[你该有钱吧?韩家就韩沉一个儿子,他家那么有钱,一千块应该问题不大吧?」

当时我跟韩沉的关系已经有所缓解,当然不会帮着他。

[没钱。]我一口回绝。

我爸不信,就要来翻我的口袋。

我不愿意,往一边躲。

谁知他转头就拿了扁担,往我身上招呼。

也是那天我才知道,我怀孕了。

被他这么一打,孩子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