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如烟愣了瞬,可当看见江厌辞深深叩头时,又想抬起手,去拍拍他轻微发颤的肩膀。
在即将触碰到那一刻,江厌辞不带着丝毫温度的声音传遍灵堂。
“我父亲怎么死的?”
柳如烟动作一顿,依据太医的诊断回答:“心梗……”
江厌辞冷哼一声:“父亲一向康健,怎会成婚不久就心梗而死?”
他是在怪自己吗?
柳如烟嘴唇微颤,心底泛起难言的委屈:“所以你觉得是我没有照顾好将军。”
“你是怎样的人我早已领会。”江厌辞语气嘲讽。
柳如烟心中苦涩翻涌,没想到他是这样看待的自己。
她扣紧指节,一时间有很多话想和他说。
想解释当时为什么逃婚。
当时她满心欢喜绣着嫁衣,期待着江厌辞来迎娶她。
可比迎亲队伍先来的,是府衙的抄家文书。
她阖家上下都被赶出京城,生生的错过了自己的喜宴,会嫁给江厌辞他爹也完全是无奈之举。
但此时此刻,她却只能咽下喉间的苦涩,什么都不能说。
僵持尴尬间,一个族老走上来:“厌辞,不要再吵了,听说将军给少将军留了遗嘱,就趁现在族亲也在,当众宣告吧。”
柳如烟从袖中掏出一个用鎏金密封的竹筒,递给族老。
族亲们互相传阅。
每个人看完后都大惊失色,不可置信的看着柳如烟。
柳如烟不明所以,竹筒是密封的,她也不知道里面究竟有什么内容。
江厌辞脸色阴沉,一把抢过族老手中的遗嘱。
看完后不顾在场众人,抽出腰间佩刀直指柳如烟:“柳如烟,你竟敢害死我父亲,独吞将军府遗产!”众人一惊,四散躲避。
柳如烟看着闪着银光的刀刃,眼眶都要被晃红了:“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以前,她下厨时拿着刀,江厌辞都怕她伤了手……
江厌辞冷呲一声:“你自己看。”
他将遗嘱扔向柳如烟,落在她的脚边。
柳如烟捡起遗嘱,一字一句念:“我死后,府内一切事务交由继室柳如烟处理,直到厌辞成亲……”
江厌辞脸色沉着,握着刀的手又紧了几分:“你还有什么好说的。”
对上他愠怒的眼神,柳如烟慌神中又带着无奈:“我从未见过这份遗嘱,将军也从未跟我说过这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