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1】

我有一个暗恋了很久的人。

这么多年来,我用这句话挡走一批又一批的桃花,也成功母胎单身到26岁。

大学的时候,我学的是航空与反潜工程,虽然这个专业不缺男生,但我一直醉心研究,没怎么和他们相处过。说话最多的时候是大二那年参加了一个科技创新比赛,当时我作为组长,每天给他们分配任务,检查进度,有时他们犯错,我偶尔也会发发脾气,后来就没人找我组队了。不过那次比赛,我们得到了第一名。

后来我进了我家的公司实习,跟着前辈们学到了很多,也独自一人成功研发出了一套新的潜艇水声系统,这套系统能够更加精确快捷地实现对水下目标的警戒、定位和跟踪,还可以对其行动提前做出预测,为公司收揽了不少订单。后来还参与过潜艇的降噪系统的研究,也取得了不错的成绩。最近还刚完成了对我们之前的潜艇动力系统改良提升的工作。

闺蜜看到我整日守着一堆数据机械,完全没有自己的空余生活,天天给我打电话催我去她家玩,顺便给我介绍对象。

我的闺蜜走到我身边坐下,她拉着我的手,做出一副慈母表情,语重心长:“宝子啊,你快点谈个恋爱吧,不然就要变剩女了!”

我轻轻地把她的手从我身上移开:“都说了,我只和我的白马王子恋爱。爱情,我拒绝将就!”说着,我就把她提前准备好的那些男生的照片全都收起放到了茶几底下。

“鬼的白马王子!我和你穿一条开裆裤长大,怎么从来没见过你和那个男生走得近啊?”她倒在一边不想再管我,从旁边的小推车上取下了一盒洗干净的草莓,悠闲地打开了电视。

其实我看着她幸福追剧的样子,心里也挺羡慕,不由地萌生出一股想要结婚的冲动。

婚姻可真神奇,能让一个自卑内向的人变得如此恣意活泼,也能将一个潇洒自强的人蹉跎成敏感多疑的样子。

选择一个忠诚可靠的对象,真的很重要。

所以我单身到现在,也不算有问题。

看望过闺蜜,我独自一人散步走路回家。

路上经过一所军校,门口围满了背着行李提着书包的家长学生。

我这才意识到,九月了,又到了新生入学的时候。

时间过得真快,一晃眼就过去七八年了。

我停下脚步,站在校门口,看着年轻帅气身着军装的学长学姐们站在一旁指引新生入学,不由地想起了我当年开学的时候,还真是往事重现。

前面走过来一对提着奶茶的**妹,看到门口站了这么多穿军装的小哥哥,激动地挤进人群。

“看哪个!长得好帅啊!”其中一个眼睛不停地往里边瞟。

“那个也好帅啊!真羡慕她们,以后天天都能看帅哥!”另外一个眼神也牢牢地粘在一个接过行李,带着新生入学的军装帅哥身上。

我看着她们叽叽喳喳的样子,心里也不由地感叹:年轻真好!喜怒都可以无忧无虑地表达出来!

“哇!看这个看这个!他穿白衬衣的样子也太帅了吧!”

“这不是学生吧!不过真的好帅呀!”

我顺着她们的目光看过去。

他身高腿长,穿着一身白衬衣,袖口出略微挽起,露出一节清瘦但不失力量感的手腕,修长的手指握着自行车把手,推车过来的时候,周围的人都纷纷让开一条道,以至于我又被迫往后退了好几步。

虽然距离拉远了,但他的存在感一点都没有减弱。我听到有几个接新生的学生向他问好。

他不苟言笑,只轻轻点了点头以示回应,但问好的学生神情激动,仿佛得到了老师的褒奖一般。

原来是位教授,可真年轻。

等他彻底走远了,校门口又重新堵了起来。那两个路过的小姑娘一饱眼福,提着奶茶心满意足的离开了。

“这得是什么条件啊?才能让国家给我分一个对象,这学校里的就挺好!”我看着前方又凑过来了几个小女生,下意识嘀咕道。

“哈哈,至少能造出核动力潜艇吧。”一直站在我旁边的大叔突然笑着开口。

“核动力潜艇?”我懵了一下,“真的假的?造出来真给分配对象?我说哪个就哪个那种?”

大叔也愣住了,大概没想到我会接下他的玩笑话,还当真了的样子。随即他直了直腰,又乐呵呵道:“成不成不知道,但能替你搭个线。怎么说我也是校长,他们总得给我几分薄面。”

“那我可就当真了,校长。”我也笑了。

“哈哈哈,好呀!姑娘你要是真能造出来,别说是这群小崽子,我们学校还有很多优秀的教职工没有对象呢!”

说完,我俩又相视而笑。

【2】

第二天,我带着以前画好的核动力潜艇构造图,开车出发去往学校。

校长接到门卫电话的时候,还大为震惊。随后亲自出来接我。

“小姑娘可真有本事啊!”他的目光在我画的图纸上流连忘返,夸奖的话不断地从他嘴里冒出来。

“我还以为你开玩笑呢,没想到现在的年轻人都这么实务,说话做事这么干脆!果然是长江后浪推前浪啊!”

“不错不错,你画的图没什么问题!不过确定是你本人画的吧?不是我不信任你,主要是……你还真是我见过的年纪最小的设计师!”

说到这里,校长的神色也严肃起来。船艇建造关系到国家安全,偷窃他人知识成果更为人不齿。若我真的冒用别人的劳动成果,进不了学校是小,严重了要吃牢饭。

我从包里取出我家的户口本,“我爸是路思文,我妈叫唐玉琦。我从小就受他们的影响对这些比较感兴趣,毕业后也参与了几次自家产品的创造过程。您可以放心,这图纸绝对是我亲手画的。”

他接过户口本,随意翻了几下又递回来。

“原来是老路和唐老师的女儿啊,怪不得这么眼熟。哈哈哈,我和你爸还是同一所高中毕业的呢!你爸年轻时就已经很优秀了!虎父无犬女!哈哈!”

“那我的对象什么时候发给我?”我打趣道。

校长眉开眼笑:“小路啊,你这长相这条件还愁找不到对象?不会昨天真看中我们学校那个小崽子了吧?”

我收起了玩笑话,说明了我的来意:“是这样的,我妈她最近实验项目缺个助理,想让我过来帮几天忙。之前我在我家公司有个项目在跟进,所以一直没答应。最近那个项目也快结束了,我就想着什么时候来学校帮帮她。刚好昨天就碰到您了,还挺巧!”

“原来唐老师还缺帮手啊,那她怎么不和我说?不过也是,有你这么个优秀的女儿帮她,肯定更加贴心。”校长坐在办公室室里,将桌子上的电话拿到自己面前,一手取下话筒,一手拨号:“没问题!我这就打电话找人帮你办张出入证,你就跟着你妈好好做吧!”

“那就多谢校长了!”

就这样,我成功入职了。

我妈在学校里有专门的宿舍,所以她一般忙的时候就住在学校里,然后周末回家自愿加班办公。不过今年学校扩招,教职工宿舍已经住满了,就连学生公寓也没全空的床位了,所以我只能自己每天开车上下班。

我晚上去学校附近停车位取车的时候,又遇见了那位白衬衫的高颜值教授。

他手里提着一个文件袋从教学楼里不紧不慢地走出来,大概是因为要上课看讲台PPT,他戴了一副白金细框的眼镜,整个人身上散发出一种斯文高冷的气息。

所过之地,惹来不少学生停步注视,他却依旧风度翩翩,眼里似乎完全看不见别人惊艳的目光,一心赶往对面的自行车棚。

虽然他长在了我的审美点上,可这种清清冷冷的大学霸,也确实不是轻易就能拿下的。

只可远观而不可亵玩焉。

【3】

我在我妈的实验室里认识了个新朋友,中午我俩约着一起去学校食堂吃饭。

“唉!又来了!”苏彤望着左前方无奈地摇了摇头。

我顺势看过去。真巧!又碰到他了!

“怎么了?干嘛叹气?”

“就对面那个帅哥,年轻貌美,一进校就偷走了大批女老师的芳心。”她说着又摇了摇头,十分惋惜道:“可惜人就是个木头!不解风情!”

苏彤凑到我耳边,声音压得更低了:“看!我们学校的最美女教师陶颜老师过去了,她肯定呆不到一分钟。信不信?”

“怎么我听着,你还有点兴奋?”我也学她把声音降到最低,仿佛在课上讲小话。

“哈哈!那当然了!陶老师这个人吧,怎么说呢?长得是真漂亮,就是那性格吧,跟她的脸不太匹配。”

“顾老师刚来,她就放话说人是她的,让其他人不要老惦记不属于自己的东西。真是太讨厌了!幸亏顾老师没和她在一起,不然她得猖狂成什么样儿!”

“这顾老师还真是受欢迎!”我低下头,喝了一口蛋汤。

“那可不!毕竟人的那张脸长得就仙气飘飘!听说之前还在网上火了一小把,今年有不少小姑娘奔着顾老师报考我们学校呢!”

苏彤的语气里满是欣赏,看来顾老师的人品还不错。

我吃好饭,就坐在位子上等苏彤,顺便看看前方的热闹。

陶老师自作主张坐到了顾老师对面,小口小口地吃着餐盘里的饭,眼神时不时地瞟过顾老师的餐盘。

顾老师大概是受不了一直被人偷看,他抬起头不知道说了句什么,陶老师顿时就僵住了。

随后顾老师又低下头继续吃饭,他吃饭的动作很快,但却透着一股优雅,把简单朴素的食堂饭硬生生吃出了高级西餐的仪式感。

很快,顾老师就吃完了,他端着干净的餐盘打算离开。陶老师见她起身,立马也咽下嘴里的饭,端着盘子准备和他一起收餐。

“陶老师,请不要浪费粮食。你应该以身作则,给学生们树立一个好榜样。”

他说这话的时候没有刻意收音,因此不少吃饭的人都听到了,纷纷抬头往陶老师手中的餐盘看去。很明显,里面的饭菜只是动了几小口,大多还是原模原样地盛在小格子里。

周边吃瓜群众开始小声议论,陶老师的脸唰地一下就红了,站在原地不知该怎么办。

顾老师完全没有意识到女孩子的窘迫,又语气诚恳地提出建议:“你可以坐下来继续吃,我猜你应该没有吃饱,午休时间很长,你不必这么赶,吃太快对胃消化也不太好。”

说完,人就端着餐盘飘出了食堂。

食堂里有人不小心笑出了声,我听出其中一道声音就来自于我的身侧。

陶老师红着脸,将餐盘啪的一声放在桌子上,恼羞成怒:“笑什么笑!有什么好笑的?”

我们走的时候,陶老师还一个人对着餐食咬牙切齿。

“哈哈哈!笑死我了!果然恶人还得恶人磨!不对,顾老师才不是恶人!哈哈哈哈!”苏彤捂着肚子,走路歪歪扭扭。

“你和陶老师有过节啊?”我笑着问她。

苏彤哼了一声:“你应该问,我们学校的女老师,哪个和她没有矛盾?”

她缠过来挽着我的胳膊,一副过来人的模样:“路筝啊,你可千万别搭理她,陶老师那种人,你越在意她越来劲儿!少年人,听我一句劝,有多远就躲多远!不然被她盯上了,啧啧,能烦死你!”

【4】

我和顾老师每天相遇于傍晚的夕阳里。

他几乎一直都是白衬衣搭黑裤子的禁欲装扮,像是一个植入了芯片只能按程序执行命令的机器人。

如果不是天气略有不同,我都要怀疑我是不是陷入了什么循环当中。

直到这一天,天气预报出现了误差,本该万里晴空的天上突然雷电交加,豆大的雨珠噼里啪啦地砸下来,地上很快积起了可以没过鞋底深度的雨水。

“顾老师!快上车!你家在哪?我送你回去!”

顾老师站在自行车棚下,肩膀上已经湿透了。

我把车开到他跟前,打开了副驾的门。

他的惊讶也与旁人不同,没有太夸张的表情,只是瞳孔微微放大一下,不仔细看根本感受不到他情绪上的波动。

我坐在车里面,没有说更多的话,只是静静地与他对视。

几秒后,他从自行车篮里取出文件袋,抱在怀里钻进了我的车,报出一个地址和一句谢谢。

我取出一条干毛巾递给他:“擦擦吧,当心感冒。”

他接过毛巾,先是将自己与座位相接触的地方一一擦拭,然后又将文件袋沾水的地方擦干,最后才潦草地在自己的肩膀和头发上胡乱地擦了几下。

我看着后视镜里他略显凌乱的发型,配上他这张面无表情的脸,突然间就觉得很可爱,忍不住笑出了声。

他歪着脑袋看过来。

“啊,没事,只是想到了好笑的事情。”我正视前方,雨刷一摇一摆地扫清玻璃上的雨水。

他又转过头去,仿佛领导发表讲话一般坐得直挺板正,目不斜视,直勾勾地望着前方的路况。

这是我第一次离他这么近,我们俩都没人开口说话,车内隔音很好,完全听不到外面的雨声。

一个词从我的脑海里蹦出来:岁月静好。

车子经过了两个红绿灯,拐进了一条小巷子。

夏末的暴雨总是来也匆匆去也匆匆,导航结束的时候,天空已经有一半露出了蓝色。

顾老师拿着文件袋下了车,我叫住他,把我的小花伞扔给他。

“顾老师,雨还没停,这把伞先拿着用吧,我还有一把,你不用担心。”

他也不推辞,直接就撑开了,再次对我道了声谢,然后自己走进了小区。

第二天吃饭的时候,我刚和苏彤找到位置坐下,就见他提着一个纸盒子过来了。

“谢谢你的伞。”

说完,他就把袋子放到我面前的桌子上对着我扯出了一个生硬的笑容,然后又从容不迫地回到了自己的固定餐位上。

苏彤目瞪口呆,手里的筷子没拿稳掉到了地上。

我弯下身去给她捡,她扯着我的袖子激动地抖:“筝筝啊,你是怎么让天仙下凡的?他刚才是在对你笑吧?虽然有点奇怪,但他真的是在笑吧?”

我被她摇的有些眼花,扯了一张纸巾盲目地替她擦干净筷子。

“什么下凡不下凡的。你仔细看看,这是我的伞。人就只是来还个伞,仅此而已。”

她又起身从袋子里掏出我那把小花伞,脸上露出一个诡异的笑:“男神居然会用这么花的伞!这也太少女了吧!”

我一把夺过我的伞,将筷子塞到她手里,把她重新按回座位上:“好啦!快吃你的饭!”

“伞什么的,能遮雨就行,有什么好挑的!”

【5】

从那天起,我和顾昭南的交集就多了起来。

他每天骑自行车离开学校前又多了一项任务,与我道别。中午吃饭的时候,他看到我也会点头打招呼。

苏彤在一旁连连惊叹,说:“原来顾老师也不是不懂人情世故,只是单纯地不想搭理我们每一个人。”

我笑了笑,没有做出任何评论。

我们由点头之交变成真正的朋友是在半个月后。

那天刚好是国庆假期。

我约了闺蜜一起去逛商场,结果她老公刚好为她准备了旅行惊喜,然后她就抛下我自己去玩了。

我笑着骂了她几句,勒令她回来一定要给我带礼物,这才挂掉了电话。

商场里人还挺多,有结伴而行的小情侣,也有带着孩子出来的一家人。我一个人坐在商场的休息椅上,盘算着要买的清单,打算速打速决。

突然,背后传来了一个奶声奶气的呼喊声。

我连忙回头,看到一个穿着牛仔背带裤的小男孩正茫然地站在路当中,被来来往往的人群挤着前后摇摆。

我跑过去把他拉到一个空旷的地方,蹲下身问他叫什么名字?是不是和家人走散了?

小男孩长得很可爱,一双圆圆的眼睛黑得像颗葡萄,水灵灵的,脸颊两侧还有没褪去的婴儿肥,说话一本正经,像个小大人。

“姐姐你好,我叫顾檬。我把舅舅弄丢了,你可以帮我找下舅舅吗?我有他的电话号码,你可以打过去告诉他我的位置,他一会儿就来找我啦。谢谢姐姐。”

这孩子长得又白又嫩,可爱的紧。我没忍住轻轻捏了捏他的脸:“那你报下舅舅的电话号码,我陪你一起等他。”

顾檬把手背在身后,开始一个字一个字地背号码。

我按完号码后看着手机上跳出来的学长儿子,再一次感叹命运的安排。

“喂!你好!请问你是捡到了一个四五岁的小朋友吗?我是他舅舅,麻烦您告诉我一下你们的地址,我这就过来接他。谢谢!”

我还没来得及说话,顾昭南清冷的声线就从听筒里传了出来,他的语气虽然没有太**折,但语速明显快了不少,可见他此时内心的焦急。

顾檬小朋友听到熟悉的声音,脸上立马笑开了花,他把头贴过来,对着我的手机安慰那边的舅舅:“舅舅你别着急,我们在,在……”他抬起头,想找一个标志地点,可能是年纪太小,认识得字不多,说了半天也没说出我们旁边的店名,小脸一下子就垮了。

我笑着揉了揉他的头,对着电话那头报出了我们的位置。

“顾老师,放心吧,有我在这里,顾檬小朋友不会有事的。”

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然后我才听到他微微扬起的语调,不太确定地问了句:“抱歉,你是?”

“我是路筝,还用继续介绍一下我的身份吗?”

“……不用了,我马上过来。”

说完,电话里就传来了嘟嘟的响声。

我刚一低头,就对上了一双亮晶晶的大眼睛。顾檬小朋友认真地盯着我的脸看:“姐姐,你和我舅舅是认识的吗?”

“对呀。我是你舅舅的同事。所以你不用担心,你舅舅一会儿就过来了,再等一会儿就好。”

“我不担心,姐姐不是坏人。”小朋友摇了摇头,对着我露出了一个灿烂的笑容。

“路筝,谢谢你。”顾昭南一把抱起小朋友,说话的时候呼吸比较乱,看来是跑着过来的。

“下次可要看好了!小朋友很乖,被别人捡到了可就不还给你了。”

“嗯。”他郑重地点头,“我们要回去了,学校见。”

“姐姐再见!”顾檬对着我挥了挥手。

“好,学校见!小朋友再见!”我也朝他挥了回去。

临走时,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我仿佛听到了顾昭南的一声轻笑。

第二天他在食堂众目睽睽之下,递过来一个蛋糕。

“路筝,这是我姐姐做的蛋糕,谢谢你昨天的帮忙。”

我大方地接过来,蛋糕大概是五六寸的大小,上面一层铺满了水果,颜色很鲜艳,看上去很好吃。

“不客气,也谢谢你姐姐的蛋糕,我很喜欢。”

……

我眨了眨眼,他怎么还站在这,是还有什么事吗?

“这个……”他从身后又拿出一杯奶茶递给我,另一只手不自觉地推了推眼镜框,“我姐姐说女孩子都喜欢喝这个,送给你。”

虽然我芒果过敏,但还是很开心地接了过来:“你的感谢我也收到啦!”

他这才转身,一步一步地离开。

苏彤对着我一脸坏笑:“有情况哦!”

当然有情况,我想追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