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猛然间,我想到了国师说的异动。

难不成,这异动不是兽,也不是灾祸,而是个异世之人?

莫不是那太史府的千金?

可淑妃惯来宠爱太史府的千金,经常召她入宫,那孩子,我也算是看着她长大的。

她如何能成为异世之人?

可裴临这孩子,也不是会说谎的人,若无人教他这些,他如何能说出那些异世的词汇?

我猛地抱紧裴临,对上他的双眼:“临儿,太史家的千金是何时说出这样的话的?”

裴临低头想了想,抬头看我:“就是一个很奇特的日子,就在侍卫好多好多的那天。”

我继续问他:“什么时辰?”

裴临这次想得久了一点儿,他想了半刻钟后,方迟疑地开口:“申时或者酉时吧。”

我心中大骇。

对上了,都对上了。

我让人带着裴临先出去玩耍,立刻叫了马车去了太史家。

在太史家,我见到了裴临心心念念的那位姑娘。

她实在奇怪极了,见到我只施礼却不开口叫娘娘。

我问太史:“令爱这是怎么了?”

太史叹息一声:“家女不知怎地,几月前忽然得了哑症,寻了无数名医来看,也是无法医治。”

原来,是得了哑症。

我觉得这哑症一定和异世有关:“国师神通广大,或许有法子能医治好令爱的病症。”

我想以给太史千金看病为由,让国师好好看看,这个太史千金,如今究竟是太史千金,还是被异世的孤魂野鬼占了身子?

国师看完太史的千金,长叹一声:“千金确实有异世魂入体的现象,不过如今已经没有了。”

我不解地问国师:“可是她好端端的,为何突然得了哑症?”

国师掐指算了半天,没有给出我想要的答案:“时空异动,总会产生些奇怪的事。这次,是可怜了太史千金了。不过假以时日,或许可医。”

他提醒我:“娘娘,臣有预感,这次时空交错,或许只是个开始。”

我问他:“也是这样来了就走,带给被附身之人疾病吗?”

国师说:“或许是如这次一般,也或许是长久的停留。”

我深吸一口气:“这次异动,国师就当作是没出现过吧。”

我不忍,让太史知道,自己的女儿是这样哑的。

毕竟这样从未出现过的病因,会让他抱有一丝的救治的希望,陷入绝望。

我谢过国师后,陷入了长久的沉思。

这些异世之魂的出现,难道是上天对我们的惩罚吗?

可我扪心自问,这些年,我作为皇后,后宫虽偶有争执,却并没有多少风浪。

我从没有以皇后的身份欺压她们,也从未苛待她们的一应用度。

裴元这个帝王,也算是重用能臣,不杀忠良。

我与裴元,虽然未必能比得上史书上那些有名的明帝贤后,可至少,我们无愧于天,也无愧于地。

为何上天竟会降下这样的惩罚?

怎会因为一个异世之魂,将一个好好人家的千金生了哑病的灾难。

那天回宫后,我连着做了好多天的噩梦。

我梦到裴临当街杀人。

我梦到了裴元死去。

我梦到我自己变成了另一个人。

梦醒的时候,我的心还是跳得很快。

裴元劝我安心,他说或许国师是算错了,一定不会再有人遭难。

裴元为了避免太史千金的悲剧再度发生,下令大赦天下,一年内免去税收。

裴元握紧我的手:“朕和卿卿一起积德行善,这一切一定会好的。”

我点头,内心祈祷着,不要再出现任何一次的悲剧。

可是天总是不遂人愿,不到两年,国师又急匆匆来了。

“娘娘,圣上,这次和异世有关的异动会发生在宫外,按照臣的推算,会比上次更强。”

我听完直接站起了身:“这次国师能看出来发生在何时吗?”

国师摇头:“这次怕是更诡谲,臣看不出。”

我再问:“国师可能看出福祸几何?”

国师依旧摇头:“福祸未可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