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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氏给我和月华安排了住处。

小院极其偏僻,唯一的优点大概就是还算干净了。

她带着丫鬟婆子给我立了不少规矩,话里话外一直不忘骂我是青楼长大的贱坯子。

我都乖顺的一一应下,只为了让她请个大夫给月华看病。

「看病?柳含烟,你可别得寸进尺。她又不是老爷的种,病死了.......也跟我们没关系!」

她那张衰老的脸上,露出得意的笑。

我扯住她的衣袖央求她「夫人,你行行好。我妹妹她真的病的很重。」

婆子一把将我扯开,推倒在地,嘴里还骂着「**坯子,不要弄脏了夫人的衣裳。」

见状,我知道,王氏恐怕是不好相与的。

可是月华的病不能耽误,我只好撞着胆子说「如果夫人今日不救我妹妹。妹妹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就把事情闹的满城皆知,让御史对你们口诛笔伐。」

「你敢?你这个**。」王氏的巴掌毫不犹豫的落了下来。

「我左右不过是贱命一条。倒是夫人要想清楚,要因为这点小事,赔上夏府的声誉吗?」

到了这一步,我也毫不示弱。

「你.....敢威胁我?」

我没做声,只是坐在地上,狠狠的看着她。

王氏恨的牙痒,却又不敢再动手,毕竟我今日在夏府门口跪了半日来认亲的事,半个京城的人都知道。

旁边的婆子见状,也劝她来日方长。

她这才怏怏的收手离开。

我知道,这次我算是用夏瑾的官声暂时吓住了王氏。

送走大夫,月华已经睡着了。

好在大夫说她病的不重,只要细心调理,加强营养即可。

窗外的月色很美,我握着月华纤细的手,突然感到一阵害怕。

心里担心着阿娘的病,也害怕刚才要是斗不过王氏该怎么办?

刚才能用御史吓住王氏,还要多亏后街的读书郎。

想到贺安,我的心下暖了几分。

他总是那般温和儒雅,耐心的讲书中的道理给我听。

今年春色宜人,桃花树下,他也曾说过,待他志向得伸,定许我十里红妆。

贺安说「烟儿想要的,以后都会有的。」

阿娘说过,有一天我也会遇到一个全心全意喜欢我的人。

带着这一点幻想,我的嘴角浮起了一点笑意,终于在疲惫中睡着了。